她穿著褪色的花衣服,面容憔悴,突出的顴骨讓眼睛顯得更深奧了,她的眼神很愁苦,似乎在說著天道的不公與命運的跌宕。【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阿媽!」
來人居然是費知非的母親。
這個中年婦女已經「瘋癲」多年了,夏亦瑤實在是不清楚她是通過什麼渠道獲悉自己在這裡的,更不清楚她是怎麼樣來到這裡的。
口袋裡是年糕,一股香馥馥的氣味。
「我看節目了,我聯繫了節目組一個叫張永恆的人,他讓我來找你,夏夏,我兒子究竟人在哪裡呢?」
「您吃飯了沒有啊,我帶您先吃東西?」
「吃飯,哎呀,我兒子呢?」
夏亦瑤將口袋接過來。
母親是精神科患者。
但這麼一個病人也沒忘記自己的兒子。
其實,費母是從小漁村一路走到縣城的,到縣城以後又坐中巴車到了市裡頭,她能提供給人們的訊息只是一張草草記錄在紙張上的兒子的電話以及張永恆的電話。
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不斷的求助路人。
好心人畢竟占了大多數。
關於夏亦瑤、費知非的英雄事跡已人盡皆知,這群人得知費母尋找的居然是費知非,急急忙忙幫她聯絡。
這才讓她從南方的城市來到了這裡。
「我兒子究竟怎麼了啊?他們說他受傷了,我做了吃的給他,從小他就喜歡吃這個。」
「人沒事兒,你放心好了。」
夏亦瑤攜費母進酒店。
她本準備安排座位給她。
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這個做法,費母來到這裡,似乎才開始產生懼怕。
夏亦瑤看她抓了自己衣袖,急忙伸手暖暖的握著那雙瘦削而冰冷的手,兩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費母怎麼看怎麼像極了一個拾荒者。
她的衣服、打扮以及驚弓之鳥一般的神色和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
費承宇夫妻看夏亦瑤帶進來這麼一個中年婦女,都感覺奇怪。
「她是?」
儘管不認識,但費承宇並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更不會看不起這些可憐人,他甚至於禮貌的站了起來,費母盯著費承宇,又掃視了一下張太。
「瑤瑤啊,這裡是哪裡啊?我兒子呢?」
她幾乎要爆發了。
聲音也沙啞不少。
「現在您先吃東西,您這一路過來早餓壞了,我知道您喜歡吃什麼,先點單給您。」
「錢,我有錢,有錢的。」
她將一個白鐵的飯盒拿了出來,這飯盒讓夏亦瑤眼熟。
之前到小漁村去,費母就成天做了吃的放在這白鐵的飯盒內拿到港口去等丈夫,這一等就是多年,但從來在港口只有飛翔的鷗鳥與晚霞,哪裡有丈夫的影子。
這盒子裡頭放了不少鈔票,滿滿當當的。
裡頭還有幾張卡,都是以她戶頭開行的。
「我有錢,瑤瑤啊,聽說他受傷了,你要幫一下他,我有錢啊。這些年,他賺錢給我,我和孩子爹一毛沒亂花,都拿來了,要是不成……」
費母著急的險乎下跪了,「我賣血去,只要我兒子好,我五臟六腑都能……」
聽到這裡,夏亦瑤落淚了。
這是一個多平凡的母親啊,但她又是多偉大。
聽到這裡,聰明如費承宇,早看出了端倪。
他一下站了起來,「這位想必就是從小收養了我兒子的那位母親了?」
「是,」夏亦瑤擦拭了淚水,輕輕抱住了她,說真的,她也想第一時間帶這位可憐的母親去見自己那臥病在床的兒子,但不能啊。
她的精神狀態和尋常人不同,這一份兒刺激,她經受不住啊。
「偉大,高尚,好品質。」
費承宇看向她。
「我感謝你,養育了他這麼多年,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才成就了今時今日的他啊。」看書溂
困難成就輝煌,不是嗎?
費母吃驚,指了指費承宇和張太。
「什麼人?你們是什麼人啊?」
「你叫我姐姐。」張敏敏靠近瑟瑟發抖的費母,「以後你叫我姐姐就好了,我們是瑤瑤的母親,其實也是……」
剩餘的話,夏亦瑤擔心張敏敏會因為激動而說出來。
但張太到底聰明,一句話峰迴路轉,「也是費知非的老闆,更是朋友,小費是好樣的。」
「哦,你們是他的老闆啊,你看看你,你…姐姐。」
她有語無倫次。
旁邊的顧小星已經點單。
張敏敏和費母聊起來,她說的話不多,三句話離不開費知非。
「我兒子真的很優秀,從小開始就給家裡賺錢了,他好,好啊!聽說拍戲是要投資的,是要出錢的!這是他血汗錢,我是沒有動過一毛錢的,都在這裡了,他喜歡做什麼我這做母親的就支持,支持!無條件的支持!我都拿來了,領導,你要照顧一下我兒子啊。」
儘管她瘋瘋癲癲的,但此刻誇耀起來兒子以及為兒子想盡辦法「走關係」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正常的母親。
看費母送了錢過來,張敏敏一笑。
「小費是好孩子,我對他視如己出,這些錢你收起來,我們這裡有好作品,我都安排他上演,咱們這一行是用實力來說話的。」
「好,好,那就好啊。」
夏亦瑤看門菜上來了,但費母卻不敢吃。
她急忙丟個眼神給母親。
張太一笑,「你不遠千里過來,這背井離鄉的,你快吃點東西,我是你兒子的領導,我命令你快吃飽肚子,等會兒咱們吃飽喝足就去看小費。」
費母煞有介事,急急忙忙吃了起來。
此刻費承宇丟一個眼神給夏亦瑤。
夏亦瑤當即明白過來,跟隨在父親背後走了出來。
「瑤瑤,你早該告訴我她精神不好的,她是咱們的恩人,人都這樣了還惦念自己的兒子,我決定找國內外專家會診,一定要好好兒給她看一看。」
其實,之前她何嘗沒想過治療費母的病?
但轉念一想,未必她就不快樂。
自丈夫遇難後,她就活在了某種自己營造出來的世界裡,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是安全的,也是有希望的。
換言之,她可以看到光明。
「您去安排。」她咬咬牙,「我和弟弟之前也商量過,但總感覺這樣的狀況對她未必不是一種幸運,現在我不這麼看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