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瑤往前走。
秋陽杲杲,不冷不熱。
但她抱著手臂的手指卻撫觸到了肌膚,肌膚上有雞皮疙瘩。
冷!
而那冷是從心底出現的颶風……
「夏亦瑤?」背後,是顧煜琛的聲音。
她回頭,看到他追了過來,他走的氣喘吁吁,汗水濡濕了衣服。
夏亦瑤有點慚愧,「謝謝,但我真的……無能為力。」
「咱們不要著急,我剛剛諮詢過了,有一種療法,你只要接受我們倒可以試一試。」
年少時,感情是如期百孔千瘡。
有人用童年來治癒「有生之年」,但有人呢?卻要用一輩子來治癒童年。
夏亦瑤就屬於後者了,此刻顧煜琛話說到這裡,她來了興趣。
說真的,她被這疾病這波的痛不欲生,忙起來的時候還好,一旦閒下來就百弊叢生,「能有什麼辦法?」
「你需要一個伴侶。」男人一本正經的看向她。
「哪方面的?」
顧煜琛皺眉,「能是哪方面的呢?自然是正兒八經的伴侶了。」
小女人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試著去接觸,去戀愛,卻接受,很快就好了,他還說了很多建議,我感覺咱們都可以一個個去試一試?」
「那就一個個去試一試。」
翌日早起,顧煜琛的助理就在拍門,夏亦瑤揉揉眼睛去應門,助理道:「半小時後顧總會來接你,進行今天心理治療的第一站。」
「第一站?哪裡啊?」
助理也一臉懵逼,「夏小姐,我是傳話筒,至於去哪裡做什麼,我到地點後也只能給你們訂酒店、拍照、訂餐等,這個具體還要問他。」
夏亦瑤本準備拒絕。
但仔細一想,做題makeshift一定和顧煜琛就自己的疾病「聊」過了,想必他給出了一系列方案和建議。
作為患者的她,百分百相信makeshift。
因此急忙回去換衣服,等整頓完畢,超級準時的顧煜琛人已到了。
「所以,」夏亦瑤被顧煜琛「請」到了商務車內,顧小星送了零食過來,「夏夏姐姐,咱們要啟航咯,您坐穩扶好,這些吃的東西您喜歡什麼呢?小星將竭誠為您服務。」
「你吃了嗎?」
顧小星搖了搖頭。
三人在車上隨意對付。
到目的地,居然是山里,夏亦瑤趴在窗口看看,見外面一片層林盡染,萬山紅遍,有點嗔怪,「顧煜琛,你沒告訴我你要帶我來山裡頭,我也沒更換厚衣服,最主要的我沒拿攝影器材。」
「誰告訴你我們要拍照?你喜歡看,但今天是不成了。」
「那咱們是?」那就奇了怪了,他急吼吼招呼自己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顧煜琛看了看腕錶,指了指遠處。
小女人定睛一看,發覺那是拔地而起的台階,那台階層層疊疊,直衝雲霄,夏亦瑤人還沒上去呢,就感覺膝蓋在瑟瑟。
「我不去,真的不去。」為表示自己態度的強硬,她用力抓住了座椅。
但顧煜琛呢,卻打了個響指,助理將車子停靠好。
這才走到後門位置,「夏小姐,顧總說您要是聽話一點,您自己個兒下來就好,要是您不聽話,我就要……」
夏亦瑤翻白眼,只能下車。
男人從後面拿出了登山鞋送到了她面前。
更換完畢,在那不住的怨天尤人里,眾人朝目的地而去。
這山叫龍虎山,前不著村後不巴店,據說上面有朱元璋給母親修築的廟宇。
眾人有說有笑,到山頂,夏亦瑤大開眼界,想不到這裡居然鳥語花香,流水潺潺,不少人在露營……
「這裡風景如……」
她還沒讚賞完畢,就被顧煜琛蠻橫的抓了手朝大雄寶殿方向而去。
「你的意思,讓我夏亦瑤求個緣分麼?」
不然這男人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顧煜琛卻大搖其頭,他指了指牆壁上的字兒,「請保持安靜,手機靜音,止語。」
有幾個黑衣服的比丘尼靠近,夏亦瑤頓時感覺不妙。
顧煜琛的確不是陪她來遊山玩水的,而是……讓她出家。
但她明顯還丟不下滾滾紅塵啊。
「阿彌陀佛,施主來了?」
顧煜琛點頭,帶夏亦瑤進入。
那佛家道理很多,可謂博大精深,但這些個道理對小女人來說似乎有點超出理解範圍了,看顧煜琛似乎也沒強迫自己出家的打算,她只能硬著頭皮去聽。
聽完以後,顧煜琛問她有沒有什麼心得體會。
「自然是有了,這第一、累!這第二、餓。」
到下午,夏亦瑤吃了素齋,完事後還要去「上殿」,僧侶給她更換了衣服。
所謂上殿是佛家一種活動,即圍繞殿宇默誦「南無阿彌陀佛」念誦的同時還要捫心自問,諸如,我做壞事了嗎?我心誠否?
就這一類……
終於結束了,趕在天黑之前眾人上車,夏亦瑤累壞了,上車後就蜷在了裡頭。
顧煜琛送了衣服然後將她包裹住了。
來的時候她還看山看水看的樂滋滋,但如今一門心思想早點回去,再也沒有看山水的意念了。
回別墅,有人早準備了吃的。
但夏亦瑤已累的天昏地暗,四仰八叉就迷糊了過去。
第二日她準備休息,結果顧煜琛卻又找了助理過來約她。
一切和昨天毫無二致,不同點在於,昨天去的是深山古寺,而今天需要到基督教去。
翌日又是伊斯蘭教,天主教,什麼共濟會之類的。
一個禮拜就這麼過去了,等一切結束,顧煜琛單獨和夏亦瑤認真聊了一次。
「所以,如今你可樹立起了什麼價值觀以及信仰?」
「我信我自己,價值觀就是「不要為難別人產生信仰。」。」
這話自然是說給顧煜琛聽的。
這也是之前makeshift給他的建議,很多具有心理疾病的人只要培養出正確的宗教思想,很快心理病就會被克服掉。
但能去的關於宗教的聖地都去了,他本以為夏亦瑤會百里挑一。
卻哪裡知曉這女人完全置之不理,甚至感覺滑稽可笑。
「顧煜琛,你不知道我遭遇過什麼,淺薄的苦難和徹底心灰意冷的人宗教才能救助他們,但我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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