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蘊氣不打一處來。
封九辭卻是一臉淡定,還用著非常理所應當的口吻說:「奶奶,我只是在外邊玩,並沒有把那些女人娶回家,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還有臉說?」曲蘊怒斥。
封民也非常嚴肅地呵斥封九辭:「好了,你都別說了,看把你奶奶都氣成什麼樣了?還不知道收斂?」
這話引得封老夫人不滿:「我覺得九辭說得沒錯,只是在外邊玩女人罷了,又沒有娶回家,老太太激動什麼?九辭都沒跟江芸思結婚呢,就算九辭在外邊玩,江芸思管得著嗎?男未婚女未嫁的,誰還沒在外邊瀟灑過?憑什麼就要我兒子為了江芸思守身如玉?」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封民大為震驚,他記得自己老婆可是一向很專情。
封老夫人:「什麼樣?像你這樣嗎?」
「你這是什麼語氣?我在教育九辭,你生什麼氣?」封民不高興了。
管家一看這畫面全都亂了套,整個人都懵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趕緊讓封九辭上樓休息。
封九辭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就上了樓。
封老夫人看到這一幕,慵懶地喝了一口熱茶,還不忘記讓傭人給她添上。
「你還有閒工夫在這喝茶?你到底有沒有把九辭當成自己的親兒子?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上你也不管一管。」曲蘊忍不住指責她。
封老夫人說:「我兒子又不是三歲小孩,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怎麼處理,用不著我這個當母親的出面,更何況,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那江芸思都不放在眼裡,都不在意,你們兩老有什麼好在意的?這麼大個人都沒有江芸思活得通透。」
曲蘊說:「江芸思不說那是因為她給我們封家顏面,她和江風是如何幫助九辭的,你心裡沒點數嗎?若不是江芸思求江風出面幫忙,九辭和孟靜秋指不定現在就已經被押起來了,豐城那麼大的一件事,沒有江風的幫忙,你認為可以就這麼息事寧人?」
「他們是幫了九辭沒有錯,但江風能上去,我們封家也是投了票的。就算不說這一點,那豐城礦難的事情,難道真的是九辭的責任嗎?依我看就是江亦清動的手。」封老夫人冷哼,這件事情上,她心中自有定數。
曲蘊說:「我不管你怎麼想,江風幫了我們封家是事實,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發生這種事,讓大家都難堪。」
「這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在外面偷男人,你若是看不順眼自己去和九辭說,不過,你就算說了九辭也不會聽你的話。既然如此,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江芸思是個聰明人,既想嫁入封家就要做好這種準備。」
封老夫人把一切都撇得乾乾淨淨,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半點責任,對封九辭做的事情更是置之不理,置身事外。
曲蘊甚至覺得就是因為封老夫人是這種性子,所以才養成了封九辭的桀驁不馴,以至於他們這些長輩說什麼封九辭都不會聽。
因此,曲蘊將一切責任都歸於封民身上,畢竟是他自己娶回家的媳婦,自己養大的兒子,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封民有推脫不掉的責任。
「你們自己吵吧,我是累了,我要上樓休息了。」
封老夫人留下一句話,直接就走了。
她絲毫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獨留下幾人讓他們吵個不停。
上了樓,發現封九辭書房的燈是亮著的,封老夫人敲響門,走了進去。
封九辭正在工作,說:「我沒時間回答你的問題。」
「哼,在我面前也裝上了。」封老夫人走進去,直接把門關上,對這個兒子,她本來是越看越討厭,都已經做好斷絕母子關係的準備了,今天看他這操作,還行,有她年輕時的風範了。
只不過……
封老夫人說:「你這麼做,江風肯定會找你麻煩。」
「那也總好過找她麻煩。」男人吐字如蘭。
封老夫人知道,他說的「她」是秦薇淺。
「這幾日江風做的事情確實有些過分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在針對秦薇淺,但你要知道,江風之所以會這麼做,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你。」封老夫人告訴他。
封九辭:「我心中有數。」
「那我就不說什麼了。我許久沒見到豆豆了,什麼時候把豆豆帶回來?」封老夫人問。
封九辭說:「奶奶應該不喜歡他。」
「哼,那是因為她沒見過她曾孫多可愛,等她見到了,一定會喜歡上。」封老夫人忍不住嘲笑那老東西。
封九辭說:「豆豆最近生我的氣,不願意見我。」
「你個混帳。」封老夫人臉色立馬變了,前一刻還想夸封九辭兩句的她立刻罵罵咧咧起來。
封九辭沒空搭理她,讓她趕緊出去。
「你最好給我把豆豆哄開心了,過幾日我一定要見他,見不著人,你也不要回來了。」封老夫人留下一句警告,怒氣沖沖地走了。
封九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繼續工作。
為了不讓其他人打擾,封九辭還特意叮囑了管家,原本要送咖啡和茶水進來的傭人也都退下去了,這一晚上說不出的安靜,但此時此刻的江風家裡,卻很不太平。
剛下班回到家中的江風,板著一張臉,怒視著坐在對面的江芸思。
姐弟倆這樣坐著已經有一個小時了。
江芸思一句話也沒說。
江風問她:「今天的事情,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你怎麼也聽外邊那些人傳的謠?」江芸思反問。
江風說:「是不是傳謠大家都心知肚明。若說他們兩人沒有半點關係,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姐姐,你該不會以為封九辭真的會潔身自好?」
江芸思笑著說:「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在意。你若是在意,那就輸了。」
「這麼大的事情你都能忍?」江風難以置信。
江芸思說:「我和封九辭既無婚約,他想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我都管不著。」
「那我何必幫他!」江風怒問。
江芸思說:「你幫他,自然是為了我。如今我想要的基本上都已經得到了,不管今後如何,封家都不會負我,這對於我來說,就很好,我能憑藉這一點,不需要你也能在京都站穩腳跟,這才是我的最終目的。」
「弟弟,男人都討厭被束縛,你越是逼迫封九辭,他就越討厭我。我希望這件事,你能當做不知道,不要去追究,也不要去找秦薇淺的麻煩,過些日子,所有人都會淡忘。」江芸思語重心長。
她太了解封九辭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