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銀行打臉

  一千九百九十萬！

  這個數字像一個光環套在林堔的心頭，讓他覺得又高興又忐忑。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該親自確定一下餘額才能安心。

  林堔主意打定，轉頭就朝附近的銀行走去。

  博物館偶爾會搞拍賣會，所以附近有許多銀行支行。

  而且附近還有很多高檔小區，銀行的逼格似乎也因為這些高檔小區而高了不少。

  才剛過十點，銀行前就排了不少的人。

  林堔規規矩矩的站在最末一個位置，激動的搓揉著手中的銀行卡，回想著剛才在博物館裡的一切，林堔深吸一口氣只覺得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肩頭忽然被人猛的撞了一下，林堔回頭，就看見四五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大媽突然衝到了隊伍最前頭。

  一邊走一邊高聲道：「經理，經理。」

  前排的不少人都被這群人推搡倒了一旁，可眾人臉上都帶著敢怒不敢言的隱忍。

  林堔年輕氣盛，雖然也見怪不怪，可還是忍不住道：「這年頭，壞人都變老了，一群沒素質的。」

  他的聲音不大，可不曾想對方居然還是聽見了。

  排在最後的一個老太太立刻回身道：「你說什麼呢？

  沒素質？

  你有素質？」

  她說話間，目光挑剔的將林堔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的打量了一遍，然後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道：「果然是鄉巴佬，窮鬼就是沒素質。」

  「你說什麼？」

  林堔也來氣了：「素質和窮不窮有關係嗎？

  我再窮，也是靠自己的貢獻養活自己，我沒乞討一分錢，你們呢？

  你們素質在哪？」

  「我們怎麼要你管？」

  老太太剛說完，另一個就拉住了她道：「小伙子，別丟人現眼，這家銀行可是非二十萬不能進的，就你？

  還是趁早換一家吧。」

  「二十萬？」

  林堔詫異，在博物館工作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聽說銀行也要門檻的。

  他吃驚的表情落在眾老太太眼裡，她們立刻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轉身道：「經理，你怎麼才來，怎麼你們家現在叫花子也可以隨便進了？

  這可叫我們這些大戶不好辦啊。」

  經理見狀立刻諂媚的點頭哈腰，一邊用目光招呼保安，似乎要把林堔請出去。

  如今有了底氣，林堔自然再不是從前那個林堔，哥如今也是財大氣粗了！

  林堔推開人群道：「經理，你來得正好，你們銀行這麼高規格，還收這樣沒素質的客戶不好吧？」

  大媽們頓時炸了鍋，七嘴八舌的罵林堔才是沒素質的。

  林堔也不惱，只指了指身後的隊伍道：「大家都是有秩序的排隊，你倒給我說說，憑什麼她們幾個就能插隊？

  還是說，你們銀行是以存款金額來排隊的？」

  林堔這話說得大聲，那些排隊的聞言，都紛紛同仇敵愾的聲討起來。

  經理見狀臉色越發難堪，可看著林堔衣著簡樸寒酸，又禁不住皺了皺眉。

  「小子，別給臉不要臉，要是我兒子來了，可沒你好受的。」

  「就是，我家閨女也不是吃素的，上市公司的總經理。」

  「你這寒酸下賤的人，只配去對面街的信用社，還妄想來這裡耍威風。」

  大媽們七嘴八舌，林堔卻毫不在意，只掏出手機道：「經理，你要是不能作主，要不我把媒體的請過來評評理？」

  經理聞言臉色頓變，回頭道：「小林，你給幾位處理一下。

  我親自來給這位小哥辦理業務。」

  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孩兒立刻過來引導幾位大媽，林堔自然跟著經理過去。

  幾個大媽見狀兀自不服：「經理，你怎麼能親自替那小子辦業務？

  一看就是個窮鬼，能有幾個錢？」

  「可不是，為了這麼一個窮鬼，丟了我們幾個大戶可不好啊。」

  「經理，今天這事兒你要不給一個說法，我們可不好辦啊。」

  大媽們落井下石，經理臉色陣青真白，林堔卻已經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將卡遞給經理道：「我想查詢餘額。」

  經理聞言一驚，抬頭惡狠狠的看了林堔一眼，心裡恨不得將林堔生吞活剝，一個來查詢餘額的，果然是窮鬼！

  他滿臉不在乎的將卡片刷了一下，漫不經心的目光掠過電腦上的餘額，正準備報數時，猛的頓住。

  隨即經理整個人都貼在了電腦屏幕上，幾乎不可置信的用手指一個一個點著屏幕上的位數。

  林堔見狀，心卻踏實了下來。

  他果然不是做夢，他真的中了大獎！

  他瞭然的笑意浮動在唇角，那邊，經理卻已經動作麻利的給林堔倒了一杯咖啡道：「少爺，能接待您這樣的大戶是我們的榮幸，請問您除了查詢餘額，還有其他的需要嗎？

  例如，購買理財產品或者基金？」

  林堔接過咖啡，目光睨向那邊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幾個大媽道：「哎呀，貴行門檻太高，我這窮鬼可不敢踏。」

  「哪裡，哪裡，我們行從來都是一視同仁的。」

  經理立刻目光一橫，朝保安道，「麻煩這幾位按規章制度排一下隊。」

  「什麼？」

  大媽們跳了起來：「經理，你是不是瘋了？

  你敢這麼對我們？」

  「你知道我們在你這裡存了多少錢嗎？」

  「你這種態度，讓我們很難再在你這裡存款了。」

  經理卻整了整西裝，筆直的走到幾位大媽跟前：「抱歉，本行也有本行的規定，何況……」

  他回頭看了林堔一眼，正琢磨著林堔願不願意暴露自己大款的身份，林堔卻已經按下了鍵盤上的確認鍵。

  銀行里立刻迴蕩起機械的女聲道：「經查詢，該帳戶餘額為一千九百九十萬零四十五元六角！」

  清脆的女聲迴蕩在銀行里，銀行頓時靜得落針可聞，別說鬧事的大媽了，就連排隊的人也都呆若木雞。

  林堔唇角帶笑，覺得終於揚眉吐氣了。

  正打算起身離開時，其中一個大媽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揪住林堔的領口道：「騙子，一定是騙子，說吧，身上藏著什麼電子設備？」

  「就是，這麼個窮酸，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存款？」

  「一定是來路不正的錢，經理，還不報警？」

  幾個大媽圍攏在林堔跟前，對他動手動腳，林堔也來了火氣，一把推開一個怒道：「你們夠了！」

  他中氣十足的聲音震懾住了所有人。

  林堔這才整了整衣服道：「有錢是吧？

  有錢就可以無視規則是吧？

  有錢就特麼的了不起是吧？」

  他鄙夷的目光掠過那些大媽肥胖的臉：「兒子是個人物，女兒是上市公司的經理就了不起了？

  你們的錢就敢保證是乾淨的了？」

  「老子告訴你們，老子的錢乾乾淨淨，你們兒女再牛，也是給別人打工的，老子是僱傭別人打工的，明白嗎？」

  他這樣底氣十足的訓斥，頓時讓人群竊竊私語起來，都紛紛議論林堔是不是哪家財閥的公子。

  林堔聽著那些議論，心底別提什麼滋味了。

  前一秒，他還是個被女朋友拋棄的廢柴，現在，居然在那些人眼裡已經成了體驗生活的少爺。

  一樣的衣著，一樣的他，只因為有錢了，在別人眼中也就不同了。

  這特麼是個什麼社會？

  林堔心底微微泛起苦澀，可嘴上依舊道：「別仗勢欺人，那跟狗沒什麼兩樣。」

  林堔說畢就打算離開，經理見狀更加著急了，一邊拉住林堔，一邊道：「少爺，少爺，您先別急。」

  林堔回頭，就見經理道：「來人，把這幾位不遵守排隊規則的客戶給我請出去。」

  「什麼？」

  大媽們再度跳了起來，可剛準備發難的她們，對上林堔的眼睛卻頓時不敢說話了。

  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離開，被排隊的客戶辱罵也不敢抬起頭來。

  「少爺，今後我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嚴格規範排隊秩序。」

  經理諂媚的看著林堔，目光一刻不離的打量著林堔臉上的微妙變化，見他沒有排斥和反對，這才繼續道，「那您看，您還需要辦理些什麼業務？」

  林堔想了想，轉身道：「那給我先取一百萬。」

  「啊？」

  經理頓時苦了臉，提走的金額可就不能算他的業務量了啊。

  林堔卻沒有在意他的想法，只道：「有什麼難處？」

  經理想著林堔那剩餘的驚人餘額，一咬牙道：「沒有！少爺您稍等片刻。」

  林堔聞言道：「叫我小林就行，這少爺。」

  經理立刻比了一個OK的手勢，瞭然的道：「明白，林先生。」

  不一會兒，一百萬現金就妥妥的放在了林堔跟前，甚至還附贈另一個質量上乘的手提包。

  林堔看著眼前不大不小的袋子，心底激動難耐，這輩子，他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啊！

  他正準備離開銀行，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林堔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同宿舍的好友，便立馬接了起來。

  「林堔，不好啦！」

  對方驚慌的聲音落入耳際，林堔微微皺了皺眉：「怎麼了？

  慢慢說。」

  「是亮子，今早遇見趙小琴居然從程天禾的車上下來，就過去問趙小琴幾個意思，結果被程天禾手下的幾個跟班給打了！」

  「麻蛋！」

  林堔怒意直衝腦門，這程天禾是拿亮子撒氣呢！

  「你照顧好亮子，我馬上趕過來！」

  林堔掛了電話，攔了一輛計程車，風馳電掣的朝學校趕去。

  他抱著一百萬現金，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不過短短几個小時，他林堔已經不再是那個窮酸的慫鬼了，從今天起，他要堂堂正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