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趙總，老闆的愛人。Google搜索」
出事的地方還圍著一些人，都是工地上幹活的工人，出了李師傅的事，他們這會兒也沒心思做工，老肖乾脆給他們今天放一天假。
有人認識趙芳兒，也有人不認識，不過都打了個招呼。
趙芳兒點點頭，她沒有多做寒暄，地上有一灘殷紅的血，和塵土混在一起，凝固成朱紅，目光從那塊被血染過的地方掃過，沉聲問道：「還請你們幫忙把出事的地方先圈起來，不要讓其他人進入。」
這個吩咐讓人摸不著頭腦，但趙芳兒沒有解釋的意思，銳利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問道：「李師傅踩著掉下來的架子木在哪兒？還有散開的捆帶呢？」
這十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皆是迷茫，趙芳兒皺眉，老肖連忙道：「趙總問你們話呢，知道的趕緊說出來。」
「這...」
「我們沒注意啊，不知道是誰拿的。」
「剛才人那麼多，誰也沒顧得上那些東西。」
要不是趙芳兒這會兒提起，他們還在繼續議論呢，根本沒在意幾根木棍和麻繩。
趙芳兒沒有說話，只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情，還真讓她有所收穫，眸色一冷，突然伸手指向其中一個，「老肖，他叫什麼名字？」
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孩，看起來年紀不大，瘦的跟骷髏似的，耷拉著肩膀縮在這些人中間，一點兒都不起眼。
這會兒被大家探究的目光這麼看著，他又縮了縮肩膀，越發顯得可憐。
老肖眼裡閃過同情和憐惜，覺得趙芳兒肯定是誤會了，連忙道：「這孩子叫葉成，是我們一個村兒帶出來的，別看他瘦瘦弱弱的，干起活來不輸大人。」
其他人也看出趙芳兒好似對葉成有敵意，紛紛說道：「趙總，這孩子一直跟我們待在一塊兒，你要問的事情他肯定也不知道。」
「停！」
趙芳兒神色不變，也沒有改變主意，只有一雙銳利的眸子，定定看著葉成，「葉成，你自己告訴我，為什麼要把架子木扔掉？」
竟是直接篤定是葉成做的！
老肖剛要說話，趙芳兒瞪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沒開口。
葉成低著頭，頭髮又很長，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
氣氛漸漸變得冷凝，這下其他人終於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議論聲漸漸淡了下來，最後安靜無比。
沒有人說話，趙芳兒冷笑，「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剛才我過來之前已經打電話報了警，一條人命官司，相信公安同志一定會查出真相來！」
老肖張了張嘴，「趙總，這、說不定是意外...」
「意外？」
趙芳兒面無表情，目光從這些人臉上掃過，卻不準備多說什麼，只道：「公安同志很快就能趕過來，會給我們一個真相。」
葉成終於抬頭，也讓趙芳兒看清楚他的面容，兩頰深深凹進去，可能常年曬太陽的原因，膚色很黑，倒襯的那雙眼睛格外大，眸色黑沉沉的，看著不像是少年，哪怕趙芳兒把他這樣單獨拎出來，也沒有驚慌，倒和他剛才表現出來的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符。
「我沒有。」
可能還處於變身期，聲音沙啞，一雙眼睛執拗的盯著趙芳兒，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話里的真假。
趙芳兒還沒說什麼，其他人卻覺得心疼，其中老肖最甚，試探的徵求趙芳兒的意見，「趙總，我之前雖然沒看清楚那人的具體模樣，但覺得那個背影也不像事小葉的。」
太陽高高掛在正當空，正是炎熱的時候，老肖背後冒出一層冷汗，狼狽的避開趙芳兒的目光，他覺得自己以前對趙總的看法太片面，她是溫和的，但也可以是凌厲的。
趙芳兒心裡嘆了口氣，也不欲為難這些無辜的人，軟了語氣，溫和道：「天氣熱，先找個涼快的地方歇歇吧。」
頓了頓，補充道：「今天的工資照常發，不過要耽誤你們一點時間，待會公安同志過來之後，配合一些問話。」
一天工資不算少了，哪怕不算這天的工資，公安問話他們也不敢不配合，但趙芳兒這個舉動，還是讓他們舒服不少。
出事的地方單獨圈了出來，找了個角落，總算避開陽光，趙芳兒摸了把臉，曬的紅彤彤的。
她還真沒有說謊，來之前的確已經給李正隊長打了個電話，不管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而為，李師傅現在生死不知，都得通知公安那邊。
趙芳兒沒有等多久，帶隊的是李正。
走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剛從醫院那邊回來，人還在搶救，我留了兩個人在那，先過來看看情況。」
說完對身後四個小隊成員揮了下手，「做事！」
雷厲風行，十分迅速。
趙芳兒微笑了一下，給李正使了個眼色，倆人往遠處走了四五米，這才低聲把自己知道的猜測說了出來。
「我懷疑這件事是人為的，我來的時候阿沅已經送人去醫院了，所以當時現場的第一情況，沒有保持好。」
李正點點頭，他是偵察兵轉業，一雙眼睛跟鷹眼似的，「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
趙芳兒笑了一下，只是眼裡卻沒什麼笑意，偏頭看了眼正在被盤問的葉成，提醒了一句，「如果是人為，我懷疑那名叫葉成的人脫不了干係。」
雖然葉成看起來沒問題，但那是沒有比較。
其他的她沒有多說，李正的能力，她並不小覷。
公安同志們忙著盤問和取證，把整個事發地都控制住，見此趙芳兒鬆了口氣，不論是意外還是人為，人是真的在工地上受了傷，如果搶救回來還好點，如果沒有...
趙芳兒的一顆心沉甸甸的，還是得去和阿沅見面，看看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安排。
「老闆，咱們今天下午的行程是不是要取消了？」
張桐面上浮現一抹小心翼翼，顧總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想必老闆也沒心情忙其他事。
趙芳兒回過神來，點點頭，「對，不止今天的取消，明天的也先取消，具體等這件事有個結果再說。」
張桐認真應下，正要再問，卻見她眉頭緊皺，目光放空，明顯在陷入思索當中，連忙抿緊嘴巴，只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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