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熱血如冰

  最後段雅蟬還是在兩個護士的攙扶下,才終於從地上爬起來,新衣服沒有,就連帶來的替換衣裳如今也穿在女兒身上,段雅蟬無法,只得換了件女兒的衣服穿著,最新樣式的長裙,女人穿上漂亮衣服就沒有不開心的,就連之前王珍珠嫌棄她時的心寒,都拋之腦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美滋滋的摸了摸柔然的布料,段雅蟬卻打定主意趕緊離開醫院,她覺得自己跟這裡犯沖,忙說道:「手續都辦好了,咱們先去找個招待所住著。」

  王珍珠卻不願意,撒嬌道:「媽,我要住酒店,招待所又髒又破,我才不要住!」

  在她印象中,招待所是沒錢的窮人才住的地方,破破爛爛的房間,她才住不下去!

  段雅蟬有些為難,他們一家住酒店就得開兩個房間,酒店可不便宜,一晚上就要十五塊錢,若是以前也就罷了,現在捉襟見肘,得省著點花,招待所最好的房間,一晚上也才兩塊,而且回G省的火車票又是一大筆..

  她徵詢的看向王棋達,捏了捏行李包內側一處地方,面露糾結。

  「行了,就一晚上,住酒店就住酒店吧。」

  王棋達不耐道,「走吧。」

  他可不想再拖延下去,被護士攆人,太難看。

  「哎!好!」

  段雅蟬連忙跟上,王珍珠也滿意了,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突然腳步放慢了些,故意離兩口子有一小段距離,看起來似乎並不親密。

  一路上護士和醫生投射過來的注目禮實在集中又詭異,王棋達和段雅蟬根本沒注意到這點,只埋頭快步走,恨不得腳下穿兩個大輪子。

  眼看就要到醫院出口,王珍珠心中惴惴,目光一轉,眼尖的發現好幾個熟人,臉色微變,立馬低下頭,再不敢像剛才那樣四處打量了。

  三步、兩步、一步,王珍珠的心提著,開始雀躍起來,一隻腳都已經踏出醫院門口了...

  「王珍珠!站住!!」

  只聽見身後傳來怒吼,王珍珠嚇得抖了一下,臉色蒼白如雪,嘴唇抖著,還念叨著,「不是我、不是我...」

  她自顧自的祈禱不要被發現,好像把外界的聲音都屏蔽了。

  五六個四五十來歲的女人像陣風一樣從身邊刮過,卻沒有停留,而是追上前面穿著漂亮裙子的女人,有個彪悍的,衝上去就拽住那女人的頭髮,把那女人拽的嗷嗷叫。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殺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尖銳的慘叫聲響起,這邊是住院部出口,出去的都攙扶著剛出院的病人一起,經不起磕碰,再說了,動手的這幾個人來勢洶洶,還能叫的出名字,或許是有什麼恩怨吧...

  大家目光觸碰在一起,然後默契的離的更遠了些,自己還忙不清呢,誰敢插手別人家的事兒。

  王珍珠看在眼裡,心中一冷,把這些見死不救冷漠無情的人在心裡罵了個遍,可她是半點聲響也不敢露的,要不然,也不能讓段蟬雅穿上那條裙子。

  媽,我知道你最疼愛我的,肯定寧願自己受點罪也不會讓我受傷。

  心裡這般想著,她很快就把自己安慰好,縮了縮脖子,腳步一轉,趁著沒人注意,直接換了個出口,有她爸在一旁呢,而且那些女人就是要錢,等她們知道認錯人,也不會拿她媽怎麼樣。

  聯想到段雅蟬這麼多年從來沒吃過虧的戰績,王珍珠暗暗想著,說不定還能要筆醫藥費,那些人又不知道她們之間的親子關係。

  想啊到這兒,腳步越發輕快起來。

  然而,千算萬算,她卻算漏了一件事,女人都是愛美的,更何況,再是親人,心和血都是熱的,被傷到,也會變涼。

  在聽見自己女人的名字被人大聲吼出來的時候,段雅蟬和王棋達都有些懵,然而接下來頭皮傳來的劇痛,卻讓段雅蟬沒辦法冷靜的思考,正如王珍珠了解的那樣,段雅蟬簡直氣瘋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和這五六個女人打起來,可她到底多年沒親自動手,而這些都是在家做慣活計的,力氣可都比她大。

  不過力氣不行,氣勢在,六人滾做一團,抓臉、拽頭髮、扇耳光、脫鞋拔子打人,這場大戰精彩極了,叫人看的目瞪口呆,嘆為觀止,王棋達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丟人現眼!」

  他怒斥出聲,妄想他的老妻能脫身出來,趕緊走人,顯然他想的太多了。

  段雅蟬哪裡打得過五個女人,也就剛開始收了點本回來,後面被壓在地上打,偶爾露出那張老臉來,又青又腫,還有七八條指甲抓出來的血痕,奄奄一息。

  「棋、棋達...」

  喊了這麼一身,眼淚鼻涕都迸了出來,她心裡苦啊,直到現在都沒明白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腦袋磕在地上,嗡嗡的。

  王棋達眉頭皺的像小山丘,額頭青筋直跳,「你們是要把我愛人打死嗎!!!」

  這聲怒吼總算讓沉浸在戰爭中的女人們醒過神來,等看清被她們壓在地上的女人的臉,愣了一下,然後像是見鬼了一樣猛地跳開,被抓傷的臉上布滿驚訝、無措、疑惑等等表情,最後定格在...驚慌。

  幾人對視一眼,又看看周圍,撒腿就跑,腳底抹油似的。

  王棋達愣住,隨後便氣的漲紅了臉,看向距離自己三四米的路人,低吼道:「攔住她們啊!」

  沒有人動,只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腳下匆匆走了個乾淨,沒聽說過看熱鬧要把自己填進去的。

  「老頭子...」

  段雅蟬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感覺身上沒有一處好的,不用看肯定都被揪青了!

  王棋達也顧不上生氣,皺眉上前扶著她,「怎麼樣,要不要給醫生看看?」

  目光掃過一處時,身體卻僵住,段雅蟬年紀不算小,卻有一頭烏黑的頭髮,是她炫耀的資本,可如烏黑的頭髮被人生生拽掉半塊手掌那麼多,露出滲著血的頭皮,狼狽又噁心。

  段雅蟬沒發現丈夫的不對勁,嘴裡不乾不淨的罵咧著,「這群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

  可微微顫抖的身體,卻不附和她的話。

  她這會兒也冷靜了點,仔細回想起整個經過來,她記得,這些人喊了女兒的名字...

  橘黃色的底子,印著潔白的茉莉花,清雅又自然,像是春天的嫩芽,透著清新和嬌嫩。

  段雅蟬眼底晦澀翻湧,輕輕喊了一聲,「珍珠...」

  沒有人回應。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