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跌入谷底

  外面發生的事情,身處審問室的周齊民他們並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審訊進度有阻礙。記住本站域名

  「朱大福,都是多年的熟人,我好心奉勸你一句,坦白從寬,你的兒子朱笑天把所有事情都已經招了,你就別負隅頑抗,在明擺著的證據面前,是沒有用的!」

  周齊民冷肅著張臉,半點笑意都無。

  朱大福是只老狐狸,可不像朱笑天那毛沒長齊的光屁股蛋子,什麼方法都沒用上,人家直接嚇的全招了,要想從老狐狸嘴中掏出料來,這得講究方式方法。

  朱大福也就一開始有點慌亂,等那股勁頭過去,心情也平靜下來,頭腦能夠保持冷靜的思考,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什麼都不能說,扯了扯嘴角,語氣不乏挑釁,「我說老周,你也說是老熟人了,既然有證據,那就直接定我的罪,何苦還來從我這兒走一遭?」

  周齊民神色不變,語氣淡淡的,「我這個人做事就是這種習慣,要把所有問題都弄得清清楚楚,既然是事關你本人的罪證,當然要由你親自確定。」

  說著身體突然往前傾,翹了翹嘴角,露著些許譏嘲的意味,「你是不是認為江秘書能救的了你?」

  輕嗤一聲,「只怕你的救命神,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朱大福臉色微變,沒錯,他敢在N市這麼明目張胆的做哪些事情,就是這仗著有位好姐夫---江秘書,也是他最大的靠山,探究的目光在周齊民面上逡巡,不過周齊民哪兒能讓他看出心思來,朱大福突然也分不清周齊民的話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定了定神,最後還是決定把嘴巴閉緊。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周齊民最多關押他兩天,兩天以後他依然能全頭全尾的出去,而如果有證據...

  朱大福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這種可能性,總之再差的結果也不外乎自己那些事全被捅出來,既然如此,他幹嘛要配合?

  或是想明白了這點,他倒是悠然起來。

  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叫周齊民看的直皺眉,神色又冷了幾分,「朱大福,自己認罪和我『幫你』認罪,可是兩個概念,你可要想清楚了!」

  回應他的是沉默,朱大福低垂著頭,定定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錶,好像上面長了朵花兒似的。

  「好!很好!」

  周齊民狠狠拍了下桌子,面上布滿怒色,「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我只好問問另外一個知情人,我想小朱同志一定比你明白什麼叫識時務!

  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他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他很生氣,誰知道人在憤怒下會做出什麼來?

  就在其他公安猶豫著要去勸阻周齊民的時候,朱大福一改之前的沉默,臉色微黑,眉宇間卻帶著焦急,「等等!」

  不得不說,周齊民這一招踩在朱大福的咽喉管上,他就朱笑天這一個兒子,而且自己兒子自己知道,出門從來不帶腦子,和周齊民對上,只會被收拾的更鵪鶉一樣老實,既然如此...

  就像周齊民說的那般,還不如自己交待一些,說些留些,真真假假,說不定還沒那麼嚴重。

  「我兒子能知道什麼,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

  在無人看見的角度,周齊民嘴角彎了彎,不過很快又抿直了,好似一場錯覺。

  然而然朱大福詫異的是,周齊民往外走的腳步並沒有停止,而且眼看著就要走出審問室門口了。

  他這下是真慌起來,騰的起身,快速道:「老周,我自首,我全交代!」

  年輕公安連忙按下他的肩膀,「坐下!」

  而這個時候,周齊民才終於停下腳步,就站在原地,轉過身來,神色平靜的看不出任何得意或者高興,「老朱啊,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周齊民是個有豐富審訊經驗的公安,沒點本事也坐不上這個位置,他的套路不用多,一針見血,便已足以。

  朱大福聽出他話里的警告,心中雖然滿是無奈,但既然下了決定,不管是為了兒子還是為了自己,也不敢再耍花招,老周既然敢把他抓起來,如果沒有把握是不會做的,自己犯的那些事...不狠狠脫一層肉,是不可能再從這兒走出去的。

  「老周,周領導!我、我兒子都在你手上,哪兒還敢耍什麼花招!」

  周齊民可沒把他這句聽進心裡去,不過知道過猶不及,重新在朱大福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又示意一旁的兩個年輕公安準備做筆錄,這才沖朱大福微微頷首,「行了,你也別跟我在這兒賣慘,說吧。」

  要說慘,他只會同情那些被朱家父子禍害的同志!

  人在交代自己罪行的時候,開始是最難的,不過話匣子一旦打開,後面的便容易多了,兩個年輕公安一邊飛速下筆,還不忘一邊朝周齊民投以崇拜敬佩的目光,他們可是親眼看著領導三言兩語就讓朱大福這個狡猾的傢伙老老實實的。

  不多時,他們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在周齊民不時的引導下,朱大福吐露出來的一樁樁、一件件,簡直罄竹難書!看著記錄本上的那一串串金額數字,年輕公安額頭上冷汗直冒。

  周齊民面沉如水,不過神態瞧著很冷靜,甚至在他的偶然一兩句中,朱大福又不知不覺說出更多原本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

  但唯有周齊民自己知道,他垂放在腿上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緊握成拳,青筋畢露。

  審問室除了朱大福的聲音,就是鋼筆落在紙張上的唰唰聲,透著股寒氣。

  或許是過去一個小時,又或者是兩個小時,周齊民早就交待過在他沒有出去的時候,任何人也不能進來打擾,總之,記錄員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如今寫了大半,等最後停下來,是朱大福聲音沙啞的說不出來話的時候。

  喉嚨的刺痛乾澀讓朱大福從那種莫名的沉浸感中回過神來,甚至還察覺到其他人看向自己的那種厭惡、鄙夷又充斥著痛恨的目光,他這才察覺到自己方才都說了些什麼,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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