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旭布料廠不說是全國最大的布料廠,至少在京洲,沒有哪家的實力能超越它。Google搜索」
趙芳兒目光帶著些嘲弄,「而且,我記得最新上任的這位廠長,只是來鍍鍍金,吳廠長以為他會把這麼大好的機會讓給你嗎?」
話雖不好聽,卻是實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吳天的臉色才格外難看,因為,這句話他沒辦法反駁,可不代表甘心啊!
眉頭緊皺,尤其是趙芳兒悠哉的樣子,讓他尤其不爽,看著看著,突然,他腦海里生出個主意。
「趙老闆,既然你有圖紙,我有布料,不如,咱們兩個合作,如何?」
「這...」
趙芳兒面露猶豫,「擷芳園現在本就已經被大家排擠在外,要是咱們兩個合作,吳廠長您倒是沒有問題,可我這邊可把其他布料廠都得罪光了,而且...光是憑咱們兩家的實力,生產效率太低了,成本也降不下來呀。」
似乎太過苦惱,低著頭沉思起來,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吳天倒還真把這話聽進去了,思索片刻,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只是,這麼一塊肥肉在眼前,光看不能吃,也太過可惜。
一時間心疼極了,就連屁股下的凳子都好像長了釘子,哪兒都不舒坦。
像是看出他的焦慮,趙芳兒驀然抬頭,嘴唇動了動,面色有些遲疑,似乎在糾結該不該說。
吳天現在可半點不敢小看她,急忙問道:「趙老闆是不是想到什麼好辦法?咱們現在可是合作關係,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便是。」
「吳廠長,我也只是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你幫我把把關,看合不合適。」
趙芳兒靦腆的笑笑,沉吟片刻,說道:「想必秋晚的家庭背景大家都知道一二,如果光是拼錢,說句實在的,咱們還真拼不過她,不過,如果咱們大家團結起來,那就不一定了。」
「團結?」
吳天來了興趣,心中一動,身體往前傾了傾,「趙老闆啊,你可快別賣關子了,我這心裡頭好奇的緊,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趙芳兒不慌不忙,含笑道:「吳廠長別著急,我只是一個建議,成與不成,還得你仔細斟酌。」
頓了會兒,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咱們布料廠都是內行,知道如果是自己生產布料再製作成服裝,其中成本耗費很低,但是有一個缺點,供銷社如今的銷售能力大不如前,但是...」
她微微一笑,聲音很輕,卻又如驚雷炸響。
「吳廠長有沒有想過,擷芳園在京洲的銷售口碑?還有全國幾十個銷售點,若是同樣質量的衣服,擷芳園的銷售價格甚至還要比秋沅之戀的低些,群眾又會怎麼選?」
擷芳園一直以來的努力,奠定如今在服裝界的地位,是其他任何服裝店都無法比擬的優勢。
吳天沉默下來,心裡琢磨著趙芳兒這句話的意思。
「吳廠長好好想,如果不行,咱們在另想法子就是。」
趙芳兒表現的滿不在乎,似乎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她這個態度,讓吳天稍稍鬆了警惕,想了想,這件事最開始好像是自己主動提起,趙芳也只是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而已,畢竟...
這么小的年紀,應該不至於有那麼深沉的心思。
「趙老闆,你的意思是,咱們幾個布料廠做好了衣服,然後放在你店裡賣?那這個錢該怎麼算?再一個,圖紙...你全部提供給我們嗎?」
他心想,只要有了圖紙,到時候他們布料廠最後想怎麼做,就由不得一個小小的趙芳兒能干涉的。
可趙芳兒會這麼傻嗎?
「吳廠長又開玩笑了。」
趙芳兒似笑非笑,「俗話說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吳廠長的聰明機智我可是已經領教過一回,我小小的個體戶和公家企業相比,無異於螞蟻撼樹,可經不起再折騰一次。」
也不管吳天眼神如何兇狠,淡淡道:「布料廠只要把前面五分之四的工序都做了,擷芳園可以按價收購,至於衣服在我店裡怎麼賣?」
她笑了笑,「我想各位布料廠該賺的錢已經賺了,剩下的就不用再費心,這樣咱們就是共贏,吳廠長可以把我的話好好考慮考慮,也能問問其他人的意見。」
她要的是合作,而不是做雷鋒。
吳天臉上的譏誚之色慢慢褪去,眉頭緊鎖,除開心裡的不悅,認真思考起來趙芳兒提出的這個建議,然後,他得出一個結論,不得不說,如果真按照這個協議來,的確是個雙贏的地位。
「趙老闆謙虛了,擷芳園得到的好處可不僅僅是錢,這樣對我們布料廠不公平吧?豈不是白白為你做嫁衣?」
生意人永遠不會在談判的時候,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線。
他內心還有一個擔心,「其次,若是秋沅之戀這次被成功扳倒,以後可真就是擷芳園一家獨大,誰還能和你抗衡?」
這兩個問題幾乎直指重心,一針見血。
趙芳兒卻沒有被他尖銳的態度嚇到,神色悠然,挑眉輕笑,「吳廠長太高看我了,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的軟肋都捏在你們手裡,我賺錢還不是你們賺錢?」
又淡淡道:「前兩次因為布料的事情我已經弄的焦頭爛額,就連擷芳園也差點停工,現在也只是勉強撐著,吳廠長應該不會不知道,我其中付出的代價有多大吧?」
「那又怎麼樣?你不還是有其他渠道把問題解決了。」
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吳天心裡已經開始鬆懈下來,正如趙芳兒所說,擷芳園要想生存下去,必須得受他們布料廠壓制。
趙芳兒心裡冷笑,看來這些人的確對擷芳園很是忌憚,也對她背後的渠道很感興趣,只可惜,這個秘密除了她和阿沅,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微微垂眸,漫不經心的提醒一個事實,「我是全憑運氣勉強撐著,最後不還得向你們妥協,人家秋晚可不一樣,她若崛起,你們無人能壓制,而且,就算你們合作,也是不對等的,利潤上可不如意。」
話只點到為止,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這件事不著急,吳廠長仔細斟酌便是,我還有事要處理,您請自便。」
說完,翩然離去,淡然至極,正如她自己說的那般,這件事具體成不成,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那麼...
對吳天來說呢?
微垂的眼帘,遮住她眸底深處隱秘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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