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咱們收購這麼多這個東西，真的能用來做衣服？」
吳秀萍看著院子裡堆成一座山的大麻袋，眼神里充滿了懷疑，雖然她是從小在城裡長大的沒錯，但也知道只有棉花才是最好的保暖物料，再不濟也是麥稈兒、麻葉，至於用什麼鴨毛做衣服，簡直聞所未聞！
「當然，鴨絨不僅能用來做衣服，而且做出來的衣服不像棉衣那樣又厚又重，反而輕薄保暖，二嫂你現在不信等衣服做出來，你穿上試試就知道它的好。Google搜索」
趙芳兒莞爾一笑，「我敢保證，穿了羽絨服你再也不想穿大棉襖子！」
沒錯，她想到的這款外套，正是用鴨絨作填充物的羽絨服！
由於前幾年每家每戶養的雞鴨都有數，而且褪下來的毛最多是做個雞毛撣子，不過也蚊子再小也是肉，大家這才殺雞殺鴨的時候把毛留存起來，否則，就這些看似沒有一點用處的東西，趙芳兒現在想買都買不到。
不過，她卻沒想到王明海短短半天，就能在附近幾個村里收來這麼多鴨毛，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當然，更多的還是雞毛，畢竟鴨子吃的多又沒肉，就是經常要打豬草餵養，也麻煩的很。
現在也沒什麼好挑剔的，鴨毛能有多少就收多少，不行就用雞毛填充著，最麻煩的就是要打散，保暖性也沒那麼好，不過，價格低些就是，再怎麼樣，也會比又厚又肥的棉衣要受歡迎。
只是，這些雞毛鴨毛都要經過人工挑選處理才行，這個活又髒又累，而且現在天氣也冷，水就跟結了冰似的，可不是個輕快活兒。
眉頭緊皺起來，吳秀萍看了出來，關切道：「芳兒，你竟然能想到用這個來代替棉花，難道還有什麼能難倒你的？」
在她看來，自己這個小姑子，沒有什麼是不會的。
趙芳兒苦笑道：「二嫂，你就別打趣我了，我現在正愁從哪兒找些吃苦耐勞的工人來對這些鴨毛加工，要不然東西收回來放在這兒也沒用。」
她在京洲的根基到底還淺，製衣廠的工人好招，一是幹活輕鬆工資高，工作說出去也體面，有的是同志去應聘，只有她百里挑一的份兒，這活兒可不一樣，一般人可吃不了這個苦。
「嗨，我還當是什麼事兒呢！」
吳秀萍卻笑了，神色輕鬆的很，半點都沒覺得這是個難題。
趙芳兒眼睛一亮，忙問道：「我的好二嫂，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她的目光過於熱烈，吳秀萍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說道：「芳兒，你出門經常都是開車走的大馬路，所以不知道，現在城南那邊一塊空地上，每天都擠滿了找工作的人，你別說是髒活累活了，只要有活做，在那喊一聲，多的是人願意乾的，工錢還低的很！」
城南那邊雖然地方廣闊，但相對這邊，可偏僻多了，趙芳兒基本上就是固定的幾個點，而且出門都是開車，一般還真不會去那邊，根本不知道那邊竟然冒出一個『人才市場』。
心思微轉，趙芳兒就明白了這些人都是怎們回事。
「二嫂，我猜這些找工作的都是附近村子裡的人吧？」
現在這個時候，農村里都休耕了，大傢伙兒都在家閒著沒事，都想趁著還沒過年，出來到城裡找些零活干，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說起吃苦耐勞，她想基本上很少有人能比得過農民同志，他們的剛毅和堅強，總叫人動容。
幾乎是立刻，她就下了決定。
「二嫂，你現在有時間不，陪我去城南那邊走一趟。」
事情宜早不宜遲，最好能儘快就把幹活的人定下來，這樣整個工序也能動起來了。
吳秀萍知道事情輕重，當然義不容辭，點點頭，「陪你辦事我沒空也能擠出空來，走，咱們現在就去。」
她的性子也是說做就做，話音還沒落，倒已經把趙芳兒拉到門口了。
到城南的距離並不算近，趙芳兒足足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這還是路上沒什麼人的情況下。
「芳兒，你看，哪兒就是了！」、
這是一個三四百平方的空地，只是現在並不空，反而十分擁擠，哪怕吳秀萍沒有指，趙芳兒也一眼就能發現，因為空地上或站或坐，滿噹噹一年，這些人面前還放了塊牌子，寫著各自對工錢的要求，以及自己的能力。
這算得上C國』人才市場『的雛形了，趙芳兒心裡暗道。
「二嫂，我們過去看看。」
她和吳秀萍兩個一下車，就引來了很過人的目光，全因這輛醒目的吉普車，現在能開的起這樣的車的人，非富即貴。
幾乎一大群人都要往這邊奔過來，想著能搶到一個做工的機會，不過，當他們看清下車的竟然是兩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時，抬起的屁股，瞬間又坐了下去。
這樣的小年輕，哪兒會是什麼老闆，估計就是來看熱鬧的，這種情況他們如今已經司空見慣，再也不會像剛出來那會兒，見到人就當成老闆那麼傻裡傻氣。
「喂！你們兩個站在路中間幹啥呢，趕緊讓開！！」
一輛自行車不知道從哪裡沖了出來，而且很明顯騎車的人是個新手，搖搖晃晃的，差點撞到趙芳兒身上，她們可從下車開始，就一直沿著路邊走，根本不會擋到其他人經過。
趙芳兒反應快，飛快拉著吳秀萍往一旁躲了下，「二嫂，你怎們樣？沒被碰著吧？」
剛才她好像看到吳秀萍的褲腳挨著自行車前輪了，蹙眉蹲下查看起來。
「我沒事，芳兒，就是褲子被刮破了。」
吳秀萍連忙將她扶了起來，用手摸了摸褲腿兒，臉上有些鬱悶，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條褲子。
「啊！」
突然前面傳來一聲慘叫，趙芳兒和吳秀萍聞聲看去，兩人對視一眼，當即齊齊笑了起來，原來是剛才橫衝直撞的那個人竟然直直撞到一個土包上，自行車的前輪都撞歪了，從這聲慘叫聲中，也能感受出他有多痛苦。
「哼！活該！」
吳秀萍低聲罵了一句，然後捂著嘴又笑起來，褲子被扯破的事情也不那麼難受了。
趙芳兒輕笑一聲，眸底冷意漸散，收回目光，沒有再看，一個跳樑小丑般的人物，要不是剛剛差點讓她們受傷，也不會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二嫂，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吧。」
「好！」
兩人當即準備往人群里走，然而，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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