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許知意,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許知意不知道陸決會做什麼樣的決定。

  她不能坐著乾等,旗袍比賽她依舊不願意放棄。

  她推掉了所有的工作邀約,隻身埋進了工作室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等外頭的天都黑了,許知意才從工作室里出來,她隨意在街頭對面的麵包店裡買了個麵包。

  拆開包裝袋時,看見了站在工作室門口的陸決。

  他沒有立刻推門進去,而是在門口站定了許久,久到許知意沒了看的耐心,要抬步時。

  陸決有了動作。

  他沒有推門進去,而是轉頭準備離開。

  一轉頭,跟街對面的許知意對上了目光。

  安靜的街道上沒有車輛路過,只有昏黃燈光淺淺落下。

  許知意將沒吃完的麵包塞回包裝袋,走了過去。

  「許知意……」

  許知意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了工作室的門,她沒有要招待陸決的打算跟意願。

  只問陸決一句話,「王秘書的話,傳達到了麼?」

  陸決看著許知意寡冷的臉,應了:「嗯。」

  「那就好,」許知意隨意從工作室的桌子上拿了瓶礦泉水,「那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贅述了,我很忙,陸決,你今天過來,是來跟談離婚,歸還我設計稿,還是要因為白念念跟我剛到底?」

  許知意到這裡,說話已經毫無溫度了。

  面對陸決的時候,比面對陌生人還要冷淡,甚至談得上疏離,這情緒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

  這態度,像是幾句話都懶得應付他。

  陸決被許知意的態度刺到,他盯著許知意的眉眼,說:「我不會跟你離婚。」

  許知意點頭,似乎不意外,也似乎不在意。

  她仰頭喝空了瓶子裡的水,語氣很淡,「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陸總準備接我的律師函吧。」

  陸決開口想再說點什麼,許知意卻已經抬手。

  高定手鐲隨著纖細的手發出冷白的光,許知意下了逐客令,「陸總,其餘的話,就不說了吧,未來對簿公堂會有機會的,我很忙,沒空跟你討論一些沒有意義的話,出門順手帶上門,謝謝。」

  許知意說完,沒再看陸決一眼,她抬步直接去了樓上的工作室。

  走到一半時,許知意忽然轉頭,對上了陸決的眼睛。

  陸決還以為許知意回心轉意要跟自己好好聊聊了。

  殊不知,許知意卻指了指周圍的攝像頭,帶著奚落提醒道:「陸總,我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麻煩自重。」

  陸決的臉,在這一刻,唰的一白。

  許知意這是把他當做小偷了麼?!

  陸決抬步要隨之往上,卻只聽見許知意個人工作室的門,「啪!」的一聲,無情的關上了。

  那一夜。

  陸決沒有走,他坐在樓上瞧著樓上的細碎透出來的燈光,在樓下的沙發上整整坐了一夜。

  ……

  許知意再從工作室出來的時候,外頭的天已經大亮了。

  沉睡了一夜的城市開始在晨光中甦醒過來。

  許知意走下樓,看見了靠在沙發上閉目的陸決。

  她不知道他睡了沒有,也不關心,她拿了包朝門口走。

  陸決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再她即將要踏出門口時,身後的人開了口,喊了她的名字。

  「許知意……」

  陸決口吻苦澀。

  往日裡,這種時候,許知意怕他感冒,都會給他蓋一件毛毯,今天卻頭也不回的視而不見的路過了。

  陸決十分相信,若是自己剛剛沒有喊住許知意。

  她就會把自己丟在這個一室冷清的工作室內。

  她要把自己丟下這個認知,叫陸決一瞬間就慌了神。

  他開口喊了她、

  許知意轉頭,跟陸決對視。

  「你要去哪裡?」

  許知意穿著一席白色的長裙,精神很好,她的樣子嬌嬌柔柔的,可是眼神堅毅。

  她看向陸決,疏離又客氣,「陸總,我去哪裡,似乎不需要跟你匯報,當然了,如果你實在要問,我也不介意告訴你,不是因為怕你什麼,我就是覺得麻煩,

  我今天會陸家,徹底拿走我的所有東西,我要從陸家搬離,我會在回去之前給朋友留個電話,如果一個小時沒有看見我出來,她會直接報警,相信陸總不希望醜聞傳遍熱搜吧?另外,下午我會去見行業內打離婚官司很出名的律師,這是我今天最主要的行程,陸總,你聽明白了麼?」

  許知意看著陸決,「我從沒想過要跟你兩敗俱傷,所以,陸決,你有機會考慮的,把設計稿給我,跟我離婚,我相信這兩件事捆綁在一起,白念念會妥協設計稿的,陸決,選擇權在你手裡,我都行。」

  許知意落落大方。

  許老爺子把她教養的很好,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一樣的優雅有氣質,從容不迫。

  「許知意,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我已經說了,我可以補償你。」

  陸決始終不明白,明明可以雙贏的事情,許知意為什麼這麼固執。

  「旗袍大賽我就是投資人,你要什麼樣的名次,我都可以許諾給你,什麼設計稿,根本就不重要,這是個基本運作的社會,你還看不懂嗎?」

  「另外,那些設計稿,當做我跟你買的,你原本打算用來做什麼,會產生什麼樣的最大化的利益,跟之後的連鎖利潤,這些你都可以算在裡頭,我一筆直接算給你,這跟你直接運營沒什麼區別,你已經利益最大化了,不是嗎?」

  陸決真的不懂許知意的堅持。

  她要的,他都能給,她為什麼要折騰?

  何必呢?

  何苦呢?

  「還是,你原本就是打算用這個藉口來跟我離婚?」陸決盯著許知意臉上的表情,企圖中她的臉上看見一些端倪。

  可是,什麼都沒有、

  許知意的臉上,除了平靜跟冷淡,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若說真的要有點別的什麼的話。

  那就是——

  失望。

  陸決簡直不能忍受許知意用這樣的表情看向他。

  他朝許知意邁進一步。

  許知意往後退。許知意看著陸決,緩緩的搖了搖頭,「陸決,我今天才明白,我們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