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陸決的醒悟

  可是再無能接受,陸決也毫無辦法。

  他看見許知意吻了許墨後,嬌羞低頭從電梯裡出來。

  被愛過的人,知道愛是什麼樣子。

  陸決見過許知意愛慕自己的樣子,所以,如今,她含羞帶怯,眉眼而柔情的摸樣,讓陸決心碎。

  他攥緊了拳頭,站在黑夜中,一身戾氣,像是深淵裡的厲鬼!

  陸決盯著許知意走出來,眸色沉沉。

  她已經很久沒對自己這麼笑過了,陸決幾乎都忘記許知意笑起來的樣子。

  他高傲的自尊心在告訴自己,既然不喜歡了,就沒必要勉強。

  勉強不會有好結果。

  可攥緊的拳頭,發瘋的理智,渾身的細胞毛孔都在告訴她,這一次,若是鬆了手,許知意就真的是別人的了!

  他不甘心?

  他怎麼甘心?

  這是從年少時,一直喜歡他的人。

  她曾經捧著真摯的一顆心,為他拋棄過全世界。

  何其珍貴?

  他怎麼允許她轉身之後,迷戀上其他的男人。

  只要想到許知意有可能會躺在別人的身下,陸決就嫉妒要發狂!

  可這一次,他沒有攔下許知意。

  他站在暗處,他明白,如果一個女人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何況,他們如今,兩情相悅。

  陸決眸色沉沉,他看著許知意進入大廈,又看著她進入電梯。

  這期間,許知意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陸決替自己覺得悲涼。

  ……

  陸決在許氏的樓下站了許久,等天光微微亮的時候,他才離開。

  才一回到門口,白念念就從遠處迎了過來。

  她端著虛偽的笑,「阿時,你去哪裡了?我給你煮了補身體的中藥,等了你一個晚上,都不見人,我現在去給你再熱一遍。」

  白念念說著,去了廚房。

  十分鐘後,白念念端著黑乎乎的藥汁出來,「阿時~趕緊喝了吧,這是我找人弄的偏方,聽說,補身體,十分管用。」

  陸決接過藥,剛要喝。

  忽然指尖一頓。

  白念念的心立即緊繃了一下,急忙問,「怎麼了?」

  陸決抬起頭,眸色在晦暗的燈光中,顯得冷厲。

  那被藥汁散發著淺淺的味道,看起來卻濃稠無比。

  白念念的心懸著,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碗藥,問陸決。「怎麼了?阿時,你怎麼忽然用這種眼神看我?」

  陸決沒說話。

  只是沉默著。

  然後看著白念念,好久後,才低冷的問,「你有事情瞞著我嗎?」

  白念念的心頭一驚!

  「啊?」白念念懷著僥倖,這藥跟尋常的中藥沒什麼效果,陸決根本不可能發現,「沒什麼啊?阿時,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陸決又沉默了。

  他一開始確實不知道藥有問題,只是,他對白念念太熟悉了。

  她的一舉一動,所有的表情里包含的潛台詞,他都很清楚。

  陸決這才驚詫的發現,原來,他跟白念念,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

  「沒什麼,」陸決淡淡說,仰著頭,將碗裡的藥當著白念念的面,喝完了。

  他相信她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如果做了,那也一定是為著他好。

  白念念在一旁,鬆了口氣。

  陸決喝完藥,腦子有些昏沉,上樓去睡了。

  白念念笑眯眯的走了。

  心裡就兩個字:妥了!

  王秘書進門的時候,白念念已經走遠了,傭人正在收拾陸決剛剛喝藥的腕。

  她沒看見門口看人,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這什麼藥啊,還要倒藥粉進去?」

  王秘書頓了好一下。然後進了廚房,他附身,撿起了包粉末的紙張,上面還殘留粉末。

  王秘書去找了王冰凝。

  ……

  「你……說什麼?」陸決起床之後,頭更暈了。

  「這是一種催情藥,也是一種催情蠱,只要喝上三次,食用者就會徹底聽從中蠱人的話,並且這種藥的副作用,就是頭暈腦疼,另外,這種藥使用次數到達三次後,腦子會出現不可逆的損傷!」

  陸決不可思議。

  他現在有些遲鈍,沒反應過來,他說,「你說……白念念給我下藥?」

  「對!」王冰凝在這個時候,絕對的專業,「這個是藥檢的數據,您看一下。」

  陸決看著那一張薄薄的白紙,一瞬間,臉色僵冷。

  他沉默著。

  沉默著。

  卻又在幾分鐘後,失聲大笑!

  陸決的眼睛笑的通紅,身子也跟著發抖,「太好笑了!太搞笑了!」

  他還以為自己是個被愛者!

  原來,從始至終,他都是被放棄的!

  白念念!

  你騙的我好苦!

  ……

  白念念第二次給陸決端來藥。

  陸決沒有放下手機,他抬眸,看著白念念,問,'我想問你,再問你,你有事瞞著我嗎?'

  白念念心口一緊,上一次那種緊張的感覺再度襲來。

  不過,她對自己狠自信,所以,緊張的感覺也不過是一瞬間的。

  而後,她從容起來。

  用從前那種懵懂的,無辜的,天真無邪的眼神回視陸決,淺淺說,「阿時,我能有什麼瞞著你啊?我們是最親密的關係,我能瞞著你什麼?你最近老是想太多,回頭我給你頓一點安神藥吧。」

  陸決失望了。

  他給了機會的。

  可白念念沒有把握。

  陸決看著眼前的藥,輕聲說,「可惜了。」

  白念念不理解陸決這是什麼意思。

  「啊?」了一聲,問陸決,「可惜什麼?」

  陸決放下手裡的碗,對白念念抬了抬手,他指著對面的椅子,對白念念說,

  「坐。」

  白念念端著笑,「啊,怎麼了?要說什麼?再要說什麼,也先把藥喝了,涼了就沒功效了。」

  白念念說著,就要重新給陸決端起碗。

  陸決接過,卻沒有喝。

  這讓白念念警惕起來,她懷疑陸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可陸決的態度,明明很鬆弛,非常鬆弛,不像是發現什麼的樣子。

  「我們認識多久了?」陸決忽然開口。

  白念念楞了一下,不明白陸決為什麼忽然說這麼,她看了眼藥,心不在焉的說,「十幾年了吧。」

  陸決點點頭,低聲感嘆,「都十幾年了。」

  「十幾年。」

  「這十幾年,我一直很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