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他跟許知意,是不是真的就這樣了……

  陸決已經沒有多少開口的欲望了。

  他覺得煩。

  可白念念終歸是救過他的人,他對她沒辦法太狠心。

  「白念念,別糾纏,給自己留一點體面。」

  這話,像是對白念念說的,也像是陸決勸慰自己的。

  陸決說完,抬步就走,白念念卻不讓我,立即抓住了陸決的手腕。

  「阿時,你別走,你說過的,旗袍比賽的資源,你會給我,你要是不出現,大家若覺得我如今的作品跟之前的相差太多,我要怎麼應對?」

  陸決有些忍無可忍了。

  他轉頭,表情嫌惡的看著白念念,問她,「既然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為什麼還要拿走別人的作品?」

  跟許知意比,白念念實在是差的太多了!

  連基本的人格自尊都沒有,陸決對此嗤之以鼻!

  「可阿時,是網上的人誤會了,跟我沒關係啊!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是嗎?」陸決嗤笑一聲,笑白念念實在不懂男人,女人的技量男人通常都看在眼裡,不揭穿,只是懶得開口罷了,「白念念,你把我當傻子嗎?」

  陸決自問對女色並不沉迷,還沒有到色令智昏的地步。

  何況,白念念張的其實很普通。

  若少了青梅竹馬跟救命恩人的加持,這種樣貌的女孩子,送到跟前來,陸決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白念念顯然並不知道。

  他不了解陸決,也不了解男人。

  「我沒喜歡過你,之前不解釋,不過是圖省事,但是,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旗袍比賽我會去,之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算是兩清了。」

  陸決說的決絕。

  白念念頓時傻眼,她呆呆的看著陸決,像是無法接受陸決剛剛說的話。

  她的陸太太夢還沒有實現!陸決怎麼可以跟她兩清!

  兩清這個字眼,是陸決從許知意那裡學來的。

  她說的時候,面無表情,像是收回了對他的所有情誼。

  他的悔悟,他的補償,他的人,他的心。

  許知意都不要了!

  在他覺得自己剛剛學會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他在乎的那個人,卻狠絕丟掉了他!

  許知意沒陸決,還會是許知意。

  他從不懷疑,她會再度嬌媚如花。

  可沒了陸決的許知意。

  還會是陸決麼……

  陸決不知道,他沒有答案。

  而唯一能夠給他答案的那個人,現在對他,恨之入骨!

  陸決有一瞬間,幾乎呼吸不過來,他覺得腦子裡空蕩蕩的一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靈魂。

  ……

  陸決花了很大的代價,清除了網上關於許知意抄襲的言論。

  也買了很大一波水軍,去給許知意立好太太的人設。

  另外,給了旗袍大賽一筆錢,直接把整個比賽都買下來了。

  他沒有別的意圖,只一個。

  想讓許知意如願參加她心心念念的旗袍比賽想,想讓她的作品被大眾看見。

  雖然,他並不覺得,旗袍行業是什麼有錢途的行業。

  不過,他想哄許知意高興。

  他覺得,自己這麼做,許知意應該會高興。

  敲響許知意家門時,許知意剛剛睡醒,大病初癒,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病弱感很重。

  陸決微微蹙眉,對許知意說,「旗袍大賽改在下個月了,你養好身體,再拿出一個跟之前不同的作品來,除了冠軍,你想要第幾名,由你挑選,好不好?」

  了解陸決的人就應該知道,他這是在示好了。

  陸決相信,自己遞出去的大台階,許知意會順著往下走了。

  打理這些東西,花費了他不少心思跟金錢,許知意應該對他露出一個笑臉。

  卻不曾想。

  許知意的眸光很淡,情緒很淡,她的視線縹緲,總想是透過他在看別的什麼東西。

  「陸決,你還有別的事嗎?我記得我說過,不想再見到你,你如今這樣健忘嗎?」

  陸決自尊心很強,很高傲的一個人。

  許知意覺得,她之前說的那些話,足以叫一個高傲的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並且再不回頭了。

  她沒想過,陸決會再來。

  「許知意,或許你要別的什麼,你都可以開口。我儘量滿足你,設計稿的事情,是我沒處理好,你可以生氣,旗袍大賽,當我給你賠禮道歉,行嗎?」

  陸決的姿態很低了。

  大總裁放下面子來哄人,其實很叫人動容。

  可許知意卻毫無波瀾。

  她看著陸決,已經沒有一絲一毫從前的心疼跟憐惜了。

  女人其實是很有母愛情節的。

  愛一個男人,會像小孩一樣的哄,寵。

  不愛的話,就是對方再優秀,也如同草芥。

  「不用了,沒有意義,而且,陸決,你從來沒有懂過我,也沒有尊重過我的事業,你是有錢,你可以買很多東西,可你買不來我的夢想,也買不來我失去的時光,我要的公平,你也買不來,我們是兩條路上的人,你還不懂嗎?」

  她要的尊重。

  她的追求。

  她期盼的一心一意,唯一的好。

  陸決都給不了她。

  「旗袍比賽,除了冠軍之外,名次任由我選。」許知意覺得好笑,她冷冷看著陸決,「你不是在補償我,是在看不起我所熱愛的行業,是在玷污我的信仰!陸決,你以為,誰都是白念念嗎?!」

  「把你用白念念身上的那些收起來,這些對我不管用。」

  陸決第一次覺得,自己跟許知意無論再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她始終把自己屏蔽在外,她聽不見他心裡的話。

  他說的喜歡,在意,都沒用了。

  陸決的示弱被一點點消磨,最後只剩下慣有性子裡的冷漠跟強勢。

  他看著許知意,淡淡的最後問,「你一定要現在這樣嗎?」

  許知意迎著陸決的視線,一字一句,「我說了,除了離婚的事情,我跟你……」

  「無話可說是吧!」陸決憤憤接話。

  他自顧自的點頭,而後,直接從身後車子的後備箱裡拿出了行李箱,以強勢之姿提著行李箱,近乎霸道的闖進了許知意的家!

  ……

  老宅的家具古色古香,裡面的陳設跟幾日前陸決在這裡時一模一樣。

  陸決放下行李箱往沙發上坐,後背往後一靠,落在柔軟的布料上時,他居然眸然生出一股久別重逢的感覺來。

  他給自己拿了瓶水。

  許知意才走進來,她臉上的表情驚愕,在陸決看來時難得的生動。

  如果,許知意的臉上沒有閃過那抹叫人難堪的厭惡的話。

  「陸決。」許知意的表情很冷,她沒有近距離靠近陸決,她身上情緒防備。

  陸決看的受傷。

  曾幾何時,許知意也像防備一個登徒子一般防備著他了?

  許知意:「陸決,我不會讓你住在這裡,我限你五分鐘內,立刻離開我家。」

  陸決看著許知意,仰頭喝了口水,「如果我不呢?」

  許知意拿出手機,「那我會報警,陸總,你不會希望明天以入室賊的身份登上熱搜頭條把!」

  陸決兩手攤開在扶手上,表情不冷不熱。

  五分鐘後。

  許知意當著陸決的面,當真報了警。

  陸決倒不是怕,他只是錯愕,錯愕於,許知意居然會真的對他這麼狠心。

  陸決跟許知意還沒離婚,頂多算家庭內部矛盾,jc來了問了幾句,又走了,

  陸決的行李依舊放在客廳的正中央。

  許知意冷冷的看著陸決,眸色里閃過一絲絲的冷光。

  陸決知道,這是真動怒了。

  他嘆氣,「沒想叫你生氣,我自己給自己台階下,拎著行李過來,你好歹給我點禮面子,許知意,我沒對別人這樣示好過,只對你這樣。」

  許知意嗤笑一聲,諷刺,「所以我要跪下來跟你說謝謝媽!謝謝你闖進我家!」

  陸決站起來,嘆了口氣,走到許知意面前時,許知意下意識後退。

  陸決看著她勾唇笑了一下,風流倜儻,扯開的襯衣領口,加上邪魅的笑,平生多了股痞氣。

  他抬手,在許知意避之不及的時候,輕輕摸了摸許知意的頭,「怕什麼,放心,不會動你,我可不想跟還在生病的人sc。做飯給你次,學了幾樣你喜歡的菜,試試口味。」

  說著,陸決進了廚房。

  陸決很高,黑色的圍裙戴在身上也沒多違和。

  他手巧,坐事情專注,手起刀落,居然也格外利落。

  高位的男人身上本就有一股子沉澱出來的氣質,站在廚房裡,沉穩又迷人。

  若是時光再倒回去幾個月,陸決為許知意捲起袖口下廚,許知意真能感激涕零。

  可如今——

  許知意後退幾步,站在距離廚房最遠的地方,覺得這一切,都是要毒死人的糖衣炮彈!

  許知意沒吃那一桌子飯,她給自己泡了碗面,鑽進了臥室里,任由陸決怎麼叫都不出來。

  陸決示弱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也明白,經過之前的事情,許知意很難再信任他。

  那一桌子的飯菜最終倒進了垃圾桶里。

  許知意本以為陸決會走,可他沒有,他留了下來,巨細靡遺的照顧著她。

  這並沒有叫許知意高興。

  她甚至覺得恐懼。

  她無時無刻不在防備著,防備著陸決所有的有利可圖,防備著下一枚炸碎她的手榴彈會在下一秒丟下。

  陸決看穿了許知意的戒備。

  他有些失望,更多的……

  是難過。

  「許知意,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你都無法像從前一樣信任我了?」

  「許知意,你知不知道,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從前開始,你當真不給一點機會嗎?」

  許知意沒開口,她帶上了自己的房門,隔絕了一切。

  ……

  陸決最終煩躁的踢開了許知意房間的門。

  彼時,許知意正在洗澡。衛生間的門被猛然推開時,她這個人都是驚愕的。

  她站在淋浴下,雨水沖刷著乾淨的軀ti,眼前水霧茫然,她跟穿戴整齊的陸決無聲錯愕對視。

  陸決走過去,撈住了許知意的細腰,把人往懷裡帶。

  他食髓知味的輕吻著她,低喘著,想要把這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巴掌聲,應聲落下。

  在狹小的浴室里,發出「啪!」的一聲響。

  「陸決!滾出去!」

  許知意指著門口,表情憤怒,她眸光很冷,並不是曖昧間的欲拒還迎。

  她羞憤的拿起一旁的浴巾圍住自己,甚至都沒的等陸決回應,便直接走出了浴室。

  陸決走出來的時候,許知意已經換好衣服了。

  大晚上的換上了白日裡外頭穿的正式衣服,領口的紐扣扣到了最頂上那一個,遠遠的站在落地窗的位置,似忍無可忍的怒道:「陸決,你能不能從我家裡離開!收起你那些虛偽的好,我現在看到你都噁心!算我求你,立刻離開!」

  陸決從浴室里出來,身上沾了水,襯衣被水浸透,貼在肌膚上,顯得很性感。

  可許知意卻全然看不見這些,她是真的厭惡,她覺得陸決的存在,無非就是在提醒自己愚蠢的過去。

  ……

  許知意眼裡的厭惡刺痛著陸決。

  他怎麼會看不到她眼底的避之不及,可他這幾日還是貼上去。

  他不覺得難堪。

  反而越來越覺得難過。

  因為,從前許知意就是這麼貼著他的。

  從前許知意被自己這麼忽略的時候,她也會覺得這般難過麼?

  那個時候,她會不會自己偷偷躲著哭?

  陸決走過去,想跟許知意示好,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她高興,放鬆一些而已。

  可許知意反應很大,她皺起眉頭,冷冷的盯著陸決,「陸決,我警告你,別過來!」她甚至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

  陸決不敢過去。

  他相信許知意對自己下得了狠手!

  陸決後退著往門口站,他幾乎無奈的看著許知意,深深嘆氣.

  "你……一定要這樣嗎?」陸決死心酸開口,滿腹酸澀。

  他退出了許知意的房間。

  客廳里,煙霧繚繞,陸決想,他跟許知意,是不是真的就這樣了……

  ……

  老爺子的車子停在巷口,他站在夕陽下,看見了陸決對許知意的討好。

  他的眸光猝然變冷。

  許知意要去超市,她不讓陸決跟著,陸決原本要再開口。在看見大樹底下站著的人時,他鬆了口。

  給了保鏢一個眼神後,他對許知意笑笑,「早去早回,」

  許知意轉頭就頭,從始至終,沒給陸決一個好臉色。

  等許知意走遠了,陸決才收起臉上的笑意,一步步朝巷口走去。

  「爺爺。」陸決的口吻似往日裡淡,「我好像跟您說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包括我的婚姻。」

  老爺子怒不可揭,「陸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居然在討好一個女人?!你是瘋了嗎?!」

  陸決眸光淺淡。

  他從兜里拿出煙,低頭點了一根。

  「爺爺,您年紀大了,就應該再家裡享福,腿腳不好,就少出來吧。」

  陸老爺子瞳孔震驚,「你什麼意思?!」

  陸決沒說話,而是目光越過陸老爺子,落在王秘書的身上。

  他沉聲吩咐,「老爺子腿腳不便利,多叫點人,在周邊照應著,」

  陸老爺子瞪著眼睛,狠狠的看著陸決,「你這是要找人監視我!軟禁我?!就為了個許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