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微亮的時候，賀威就起床了。
人老了，沒有那麼多的覺睡。
拄著拐杖下樓的時候，賀琳臥室的門吸引了他的注意。
「小丫頭睡覺怎麼連門都不關呢？」賀威有些無奈。
賀琳房間的門沒有關緊，而是開著很大一條門縫，透過門縫，能看到屋子裡所有的場景。
賀威搖頭，小丫頭的安全防範意識太低了，哪怕在自己家，也不能這樣睡覺啊，太不安全了。
想著給賀琳關門，但賀威還是忍不住進去看賀琳一眼。
他還沒有近距離地接觸過自己的小孫女呢。
身後的賀管家見賀威進去，本能地跟在他身後，賀威抬了抬手，阻止了賀管家的腳步。
「你在外面等我。」
兩個人的動靜太大，萬一把小姑娘給吵醒了就不好了。
其實，就連賀威自己都沒有發現，以前眼睛裡只有自己，一意孤行的他，現在竟然開始為別人考慮了。
奇怪的是，臥室的大床鋪的很整齊，並沒有小賀琳的身影。
浴室里有潺潺的水聲。
小賀琳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衣，腳上踩著一雙運動鞋，現在正踩著凳子在盥洗池面前洗臉。
小丫頭身上有股子空氣混合著泥土的清香。
「小琳，你下去跑步了？」
賀琳擦臉的動作一頓，她沒想到，賀威會突然進來，只一會兒就恢復了神色，清冷地「嗯」了一聲。
「你很早就起來了嗎？」
賀威想親近小孫女，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口。
「嗯。」
「小琳很喜歡鍛鍊嗎？」
「還可以。」
賀琳走到書桌前坐下，每天晨練還是受了哥哥的啟發，每天早晨兄妹倆都會去跑步，只有小喵喵那隻懶貓還會趴在被窩裡睡覺。
賀威也跟著賀琳走，在看到書桌上平鋪的幾本書的時候，賀威瞳孔一點一點地擴大。
「小琳喜歡金融？」
這幾本書都是金融學的入門知識。
賀琳搖頭，「不喜歡。」
頓了頓，又說：「我只是喜歡錢而已。」
賀威：「……」
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只不過……
「你認識這上面的字嗎？」
不是他看不起小孫女，而是她老爹在她這個年紀，連三字經上的字都還認不全。
賀琳覺得自己被看扁了，她無語地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我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把一本新華字典上的字都記下來了。」
雖然這幾本金融書上的一些專業術語和一些數字符號及代碼之類的她看不懂，但是她有個全能的哥哥。
賀威：「……」
賀黎昕這一輩子淨犯渾，唯獨在後代上沒犯渾，給他生了兩個優秀到賀威做夢都能笑醒的孫子孫女。
看到小賀琳露出迷茫的神色，賀威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
「小琳，是不是有哪裡不懂？」
「嗯。」賀琳手指著書上的某個地方說：「這裡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啊，爺爺教你怎麼樣？」
賀威一臉殷切地看著賀琳，他現在的樣子別說威嚴了，就連嚴肅都算不上。
「你？」賀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