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群演案

  「怎麼會這樣?反正我是不相信許遠會作出這種事情的。」

  「就是,許遠還沒有回覆這件事情,大家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不然被打臉了就尷尬了。」

  「對啊,許遠從出道至今,根本和那方面沒有任何接觸。他本人也幾乎沒有什麼實業和跨圈的產業,根本不可能和那些東西產生聯繫。」

  「嗯,冷靜一點是對的,這顯然是由電影延伸出來的問題。」

  「未必哦,娛樂圈這一行,和那些沾邊的難道少了?真以為這個圈子很純潔?」

  「別這麼說,許遠是受官方認可的優秀藝人代表,胡亂抹黑他,是要被追責的,樓上想清楚!再說了,哪個圈子裡還沒有髒人髒事?就這麼給娛樂圈潑髒水?看你的ID,金融圈很好嗎難道?」

  「或許是他劇組裡其他人幹的?」

  「有這個可能,許遠不至於和這些人打交道,但負責群演的副導演就未必了。」

  「嗯,不過哪怕是副導演乾的,但許遠總歸是導演,是最終負責人,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網絡上,幾經爭議,敢黑許遠的人已經不多了。所以這個問題,最後落到了其他人頭上,然而許遠和藥神依舊要為此付出代價。

  看似在為許遠開脫,但其實,目的很明確,是在把這個事情做成事實。

  到時候,你有口難辯。

  但凡是這些群演真的出現在了藥神里,那麼許遠這部戲可以說完蛋了。

  鬧得如此滿城風雨,它根本沒有上映的可能。

  嘀嘀嘀。

  「喂,道名老師?」許遠接通電話。

  「許遠啊,群演那個事兒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個問題,可能會很嚴重啊。」道明老師道,「歷年來,官方對娛樂、文化、傳媒等行業的規範都是越來越嚴格的。」

  「幾年前的勺子你知道吧?」

  「嗯,聽說過。」許遠點頭。

  所謂勺子,就是陳建兵導演和主演的電影《一個勺子》。

  這本來是他大紅之後的轉型之作,和拍攝《一代宗師》的許遠、拍攝《愛情公寓五》的孟筱萱頗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他卻因為另一位主演的問題,被牽連的好慘。

  那位王兵本就是娛樂圈的風雲人物,電視劇頂尖超一線,咖位和牌面甚至已經是天王級別了。

  然而因為女人以及其他原因,他被狙擊的很慘,直接鐵門鐵窗鐵鎖鏈。

  這在當年,是最大的幾起大案之一。

  和柯鮮肉一樣,引發了恐怖的蝴蝶效應。

  最後,原本獲得五項提名,拿到了最佳新導演和最佳男主角的大熱片子,推遲半年才成功上映,上映之後,王兵的鏡頭雖然近乎於全部剪輯,但票房受到的影響已經不可能逆轉了。

  原本預估最少一億的票房,最後只有堪堪兩千萬,陳建兵損失慘重,直接斷了導演之路,四五年都沒緩過來。

  是陳建兵的錯嗎?

  不是。

  但他幾乎是最大的受害者。

  道名老師這是在提醒許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不當回事,如果群演問題是真的的話,那麼藥神懸了,聰明一點的做法是主動撤檔,避開潘金蓮。

  當然,這一撤,基本上無論是票房還是獎項,都等於自動認輸了。

  但比前途盡失的好。

  「你不要步了王兵和陳建兵的後路啊。」道明老師言盡於此。

  這個時候,願意來跟許遠說這些話的人,不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真朋友,就是來打探消息的真敵人。

  「您放心,道明老師,這事兒我有譜。」許遠說道。

  「你……哈哈哈!」道名老師不再言語,笑了出來。

  隨後兩人掛斷了電話。

  真朋友!

  因為真敵人聽到了許遠的話,下一部會主動詢問許遠的譜到底是什麼譜。

  一旦許遠說出來,那邊說不定就提前知曉,從而可以做出布置。

  道明老師自然也懂這個道理,所以主動掛斷電話,不讓許遠為難到底說不說。

  君子之交淡如水。

  一方面說的是兩位君子的交情,清淡如水,淡雅純潔,未必要那麼濃烈。

  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在說,君子之間的交往,有時候要自己提醒自己,和對方交往中不要覺得自己和對方太熟了就毫無界限的和對方接觸,這很有可能觸及到對方的敏感之處從而影響雙方的信任和情感。

  說白了,這其中還蘊含了一層互相尊重的意思。

  古人的智慧,往往蘊含在三兩句話之間,需要人們一遍遍解讀,每一遍都有不同的涵義。

  防小人不防君子,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

  就在外界已經因為藥神群演問題而展開大討論的時候,許遠來到了京城一個高檔小區。

  叮咚。

  咔嚓。

  對方開門。

  「許……許導!」開門的這個人年紀不小了,五十多歲。

  「老張,這段時間過的還好吧?」許遠笑了。

  沒錯,這就是藥神劇組之前負責群演的張導。

  之後權力被許遠轉交給了楊浩,然後讓他負責一些簡單的事務,藥神劇組拍完了之後他也回家開始休息了,大有離開的意思。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許遠看了看裡面,有兩個可愛的小孩子,一男一女。

  「請請請。」老張面色慘白,額角上已經遍布密密麻麻的汗珠了。

  兩人坐下後,老張的老婆也來了,開始端茶倒水迎接客人。

  「喲,許導,快坐快坐,前兩天老張帶了一包好茶回來,極品的大紅袍!」說完她就去準備了,用最好的東西招待許遠。

  而許遠看了老張一眼,老張臉色更白了。

  業內人都知道,馮導有收集極品大紅袍的習慣,心情好了還會送朋友一點。

  「這是孫兒孫女吧?」許遠看著兩個三四歲的小孩子,笑了笑。

  這兩小孩子也乖,馬上給許遠回了一個可愛的萌笑。

  不得不承認,長得帥,小孩子都喜歡。

  噗通!

  老張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他心中發寒,當即跪在了地上。

  許遠什麼路子,別人不知道,他這種跟得早的人豈能不知道?

  當年烏鴉哥是怎麼被許遠制的服服帖帖的,大蝦哥是怎麼在許遠面前恭恭敬敬的,甚至是傳聞中燕子哥是怎麼被許遠教做人的,他一清二楚。

  「您放過他們吧,他們只是孩子!」老張眼淚都出來了。

  許遠一愣。

  自己這麼兇惡的嗎?

  「不至於,老張,你先起來,說些什麼話。」許遠把老張服了起來道,「我只是覺得,這麼可愛的孩子,這麼優越的家庭條件,父母、或者爺爺奶奶應該給他們做一個好的榜樣。」

  「應該教他們誠實善良,讓他們學習知識和本事。」

  「千萬不能教他們坑蒙拐騙和背後捅刀,你是做長輩的,肯定比我更希望子孫們能夠做一個行得正,站得直的人,對吧。」

  老張不斷點頭,已然哭到不行。

  等老張老婆出來的時候,許遠已經走了,只有一個人抱著腦袋在沙發上痛哭的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