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圈外的人看到的是一個景象。
圈內的人看到的，就又是另一個景象了。
魔都機場。
一個臉蛋乖巧，圓潤而不肥胖，胸脯尤其飽滿的潮女孩走出了機場。她的腿不粗，但很有力量感，這種裝扮，很像是寒國那邊的風格。
加上她的形體和走路時散發的氣質，她大概率是一名寒國的練習生。
而且，還屬於成績很優秀的那種。
「蕭蕭，這邊。」
一輛商務車早就在一旁等候，把這個少女接了上去。
「怎麼這麼急著把我叫回來啊？」女孩有些不解，這一次回國匆忙，而且全公司大部分練習生都被召回了，說是有緊急決定要宣布。
她是因為在寒國那邊還有兩個活動，處理完這才趕過來的，其他人都先回來了。
目前悅華在寒國的這一批練習生中，她算是混得最好的一個。
本來悅華一開始只是想把優秀的練習生送過去學習，然後接回來準備出道。
結果沒想到，還真的有幾個爭氣的，居然能夠在寒國出道。
而這幾個人中，眼前的程蕭算是運氣最好的，當然，實力也強。
趕上了一檔運動會節目，體操表演震驚全寒，從而有了自己的爆點，在寒國差不多紅了有一年多，甚至把整個團隊都帶紅起來了。
但她終究是歪果仁。
很多時候，歧視不是說出來的，而是體現在方方面面和一些細節的。
就像不管是足球還是籃球，大眾普遍認同白人球員的球商高很多。若非黑人球員勁爆的身體素質可以數據化，而數據是可以直觀對比的的話，那麼黑人球員都不太能有打球的機會。
當初美職聯的第一位黑人籃球運動員，也是引起了巨大爭議的。
現在，黃種人球員，同樣面臨當初黑人球員的境遇。
在NBA，沒有人會說我們不要黃種人球員，但事實上，同等身體數據和比賽數據的情況下，黃種人球員是最後選項。
還有迪士尼準備培養的第二代漫威宇宙之王一樣，卷福早早被排除在外，不就是因為他不是大米粒尖人嘛。
如此種種，太多了。
因為程蕭是種花人，所以她在寒國出道初期有一定的優勢，她還有來自另一片市場的支持。
但再往上走，就反而備受掣肘了。
團隊的C位，怎麼能是一個種花人？我大寒的優秀練習生都亡了嗎？
所以，爆紅之後的程蕭，在為公司帶去了大量的利益的同時，自身人氣流逝也非常快。僅僅一年，在寒國就沒有太大動靜了。
宛若流星。
而在國內，更不用說，除了極少數的飯圈粉絲之外，沒有人知道她。
那些飯圈粉絲，大都是悅華在國內的藝人的粉絲，並不是程蕭的飯，所以大都踩她為主。
所以，她可以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走出機場。
不需要勞駕安保，也沒有粉絲拍照。
「蕭蕭，有個壞消息要通知你。」國內這邊的經紀人道，「現在其他人還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訴其他人。」
「公司把你們賣了。」
？
消朋油，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你在說什麼啊？我們又不是貨品，什麼叫做賣了？」程蕭皺眉。
「公司遇到了大麻煩，對頭很猛，公司道歉都不管用。」經紀人道，「最後，杜總親自過去和對方協商，連人家的面兒都沒見到。」
「但後來，據說有轉機，對方派人知會了杜總，讓杜總表示誠意。對方對你們這一批在寒國的練習生比較有興趣，想選幾個人，給他們公司組一個內部的舞美團隊。」
「所以……」
程蕭傻眼了。
舞美團隊？
你特麼的是在侮辱我嗎？
誠然，頂級的舞美團隊成員，舞蹈能力說不定比大部分出道女團的非舞擔成員都還要強。但舞美和愛豆，這壓根兒就是兩個工種。
簡單的說，愛豆是明星，舞美可以看成是群演或者替身演員。
在寒國，只有出道失敗又不甘心的練習生，才會忍受屈辱去舞美團隊，另尋機會。但能夠在那裡面熬出來的人，萬中無一。
程蕭不是沒有出道，也不是出道了水花兒都沒有濺起來幾朵就解散的初級女團成員。她在第四代寒國女團中，也是有名有姓的角色。
程蕭時代，這可是經過劉在石前輩確認的名詞。
可現如今，你讓她去當舞美？
「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悅華可是國內一流娛樂公司！」程蕭開始慌了。本來在寒國熄火之後，她就有回國內發展的打算，畢竟珠玉在前，她成功的機率很大。
作為悅華的藝人，她可是很清楚悅華的力量的。
悅華不僅在寒國有相當的人脈，在國內練習生行業更是唯一巨頭。
別提絲巴傳媒，他們還沒有薅夠羊毛，還沒有真正培養出過什麼頂級練習生。
同為練習生，對方團隊有沒有有本事的傢伙，她們看一眼就知道了。
「是瘋行娛樂，許遠的那個瘋行娛樂！」經紀人和盤托出，「公司在內地力捧的那個鄧汶佳，就是當初沒去成寒國的那個。」
「她碰瓷張子風營銷，結果惹惱了許遠。許遠一聲令下，大半個行業幾乎封殺了公司所有藝人，綜藝、影視劇、通告包括代言，掉了百分之八十！」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不是沒掉，是合約時間沒到。」
「杜總去求了好幾次，這才知道許遠最近對舞蹈有點興趣，想組一個舞美團隊，給公司藝人伴舞。公司也是沒辦法，只能把你們的合同拿過去，許遠那邊挨著挨著挑，你們這一批在寒國的，大半都被他選中了……聽說……」
「聽說許遠對你們……好像……」
經紀人說不下去了。
程蕭臉色煞白。
她知道經紀人是什麼意思。
在寒國，這樣的事情她見的多了。
有些小公司的女團，與其說是女團，不如說是大老闆的小蜜團。看許遠的樣子，難道是準備養一批女團成員，專門給他跳舞看？
這……酒池肉林嗎？
紂王在世？
然而一想到那是許遠，程蕭就無力反抗。
在種花，許遠是頂級大牌。
在寒國，他更了不得，是唯一一個寒國官方和民間共同承認的非寒國籍的寒國國民英雄！
「怎麼會是許遠！」程蕭內心，展開了激烈的博弈。
什麼博弈？
自然是解約或者……配合許遠咯？
後者，對她來說，也有很致命的誘惑。
畢竟，那可是許遠。
如果真的可以天天跳舞給許遠看，寒國那群練習生女孩子，沒有一個會拒絕吧？
不！
不只是練習生。
哪怕是出道，哪怕是當紅女愛豆，哪怕是女子天團成員，都不會拒絕的！
因為，目前寒國最火女子天團少女時代，就全部都是許遠的狂熱粉。
尤其是允兒、泰妍、秀妍。
但如果真的這樣，對國內已經有一些苗頭的愛豆行業來說，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因為最優秀的那一批未來愛豆，或許都將成為許遠的「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