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逛花樓

  冰峙確認了是王的鬼印,方才恭敬地單膝跪下,低頭說道:「末將冰峙拜見夫人。」

  見印如見王。

  張雪和莫子琦愣住了。

  莫子琦還以為他會攻擊我們,看到他動的那刻,立馬拿出桃木劍。

  張雪看著跪下的冰峙,有些疑惑不解,問道:「夫人?是我嗎?」

  冰峙答道:「回夫人,是的。」

  張雪說著:「那他去哪裡了?起來吧,不用向我跪下。」來到冰峙前,想要拉他起來,被他躲閃開了。

  冰峙說道:「不可告知,末將奉命前來護夫人。」不給她們發問的機會,直接消失了。

  張雪看著冰峙消失,還有好多事沒問呢!

  「走了?那傢伙是誰?雪兒,你…」

  莫子琦看著空蕩的祠堂,目光落在張雪的身上,最後一句話卻說不出來。

  張雪沒有說話,很多事都不明白,奶奶又出遠門了,爹娘也出門辦事了,張鬼哥哥也離開村里出遠門了,突然發現……身邊的人都離開了自已,一股寂寞襲來。

  莫子琦說道:「雪兒,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你身邊,等可以說的時候,記得把事情完整的告訴我。」

  張雪點點頭,收拾一下失落的情緒。

  莫子琦笑嘻嘻地說:「雪兒,你家相公一定去喝花酒找女人了!四天不回家了,定有貓膩!你們洞房花燭夜有沒有親親?」

  張雪紅著臉說道:「沒有親親。」

  莫子琦又追問道:「有沒有抱你?」

  張雪搖搖頭,說道:「子琦,好像你很懂一樣。」

  莫子琦說道:「哼哼,我不小心偷聽到我出嫁的表姐的那些事,反正,洞房花燭夜就是要親親抱抱,沒親你沒抱你,一定是去找別的女人了。」

  張雪抗議道:「可是,我才八歲耶!!!」

  莫子琦說道:「就是因為你才八歲!你看看你這幅小身板,沒胸沒身材!所以才更要去喝花酒!走,跟我去花樓看看。」說完拉著張雪往外跑。

  張雪嘟著嘴,不情願的被莫子琦拉去花樓,花樓是莫子琦的叔叔開的,所以,莫子琦比同齡人成熟。

  莫家也是外來的人家,於五年前落戶在夷陵村,莫三爺在村里開了一間花樓,雖說叫花樓,實際上是一間酒肆,因受村里女人家光顧,所以取名為花樓,而店內最受歡迎的正是一款名為『動情』的花酒。

  被莫子琦拉去逛花樓一圈,沒有看到喝花酒的墨卿,張雪也鬆了一口氣。

  張雪拉住莫子琦說道:「好了,子琦,我們兩個女孩子逛花樓不好。他要是喝花酒,我們就揍他!」

  莫子琦點點頭,放棄尋找。

  這時,莫三爺走出來喊道:「天色不早了,子琦你還不回去?快跟我回去吃飯。」

  莫子琪應道:「知道哩!」隨即看向她說道:「雪兒,明日見。」轉身跑進花樓幫忙收攤。

  張雪笑著點頭,乖巧的叫了一聲:「莫三叔好。」

  莫三爺樂呵呵地點點頭,看了一眼四周,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塞進她小手裡,輕聲重意的說道:「一轉眼雪兒你也嫁人了,這是三叔給你禮物……若是有一天你們的冥契中斷了,而你愛上了他,就把它喝了。」

  張雪把小瓷瓶握緊,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冥契是什麼?愛又是什麼?」

  莫三爺手指輕輕點一下她的額頭,鬼王印記一閃而過,笑道:「這就是你們冥契的證明,證明你是他的所有物,護你今生今世。而愛……愛是一種自私又無私的情感,詳說你也悟不透,簡單來說就是,當你離不開他,想占有他,不讓他離開你的時候就是愛了,當他比你生命還重要的時候,那就是愛上了。」

  張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道:「謝謝莫三叔,雪兒記住了。」雖然還不太明白,但是把莫三叔的話銘記於心,把小瓷瓶放進荷包里。

  莫三爺說道:「嗯,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張雪告別莫三爺,一個人走回去,路過東院,看著緊閉的大門,只能是路過了。

  傍晚。

  張雪探頭探腦的回到自已的房間,懷裡拿著一把香,一個小香爐,擺好在桌面上。看著四周,雖然是空蕩蕩的房間,但是,有一種感覺,他就在自已身旁,就是看不到而已,小聲喊道:「冰峙,你餓不餓,要不要吃?」

  良久不見鬼影出來,連聲響也沒有。

  張雪嘟著嘴,但是,還是點燃了香,自言自語道:「雖然看不到你,可是感覺到你的存在,一天不吃飯,會餓死的,你慢慢吃,我先出去找哥哥了。」

  房樑上,冰峙看著張雪出門,而桌面上的香在點燃著,慢慢的吃著香。

  張雪兜轉了一圈,沒看到張衍的人影,自已去廚房煮了幾個水煮蛋吃。

  翌日,清晨。

  張雪一覺醒來,小手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的下床走去屏風後換衣服。

  墨卿坐在那裡,冰峙在旁邊端茶倒水伺候著。

  張雪換好衣服走出,看著坐在那裡的墨卿,眨眨眼,以為是眼花了,伸手揉揉眼。

  墨卿說道:「本王就在這。」

  張雪開口想喊墨卿哥哥,隨後想起他的話,連忙改口:「墨卿…夫君大人早…」

  ……

  今日如往常一樣的平靜,學堂里讀書聲朗朗上口。

  張雪的生活跟以前一樣平靜如水。

  下課後,跟莫子琦一起去山坡上坐著。

  莫子琦手裡拿著一根樹枝,隨意打著周圍的雜草,看著張雪說道:「那個…雪兒,我可能要跟父親一起離開了,要去西城。」

  張雪看著莫子琦,問道:「什麼時候回來麼?」突然有點感覺,回頭看一眼,那樹蔭下墨卿站在那裡,自從成親定下來,和墨卿有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莫子琦說道:「也許要很久很久才回來,父親是去西城幹活,不過,你可以來西城找我玩!」

  張雪說道:「嗯,好的,我會去的,你什麼時候走?」。

  莫子琦說道:「明天。」

  張雪說道:「這麼快……」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