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平安符

  黃念珠回過神來,微笑著說道:「沒事,看錯了,你後背什麼時候長了一顆痣了?以前都沒有看到。」暗道,這嬰兒手印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好事,西京出門未歸,只能找女婿商量一下。

  黃麗梅鬆了一口氣,說道:「瞧你一驚一乍的,這後背我自已也看不到,長了我哪知道呀!」輕輕一笑,穿好衣服。

  黃念珠點點頭,扣好衣扣,輕聲說道:「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雪兒,下這麼大雨,雷聲這麼響,不知道有沒有被嚇到。」

  黃麗梅點點頭,也擔憂地說道:「快去吧!」將她送出門,關好門,一陣疲憊襲來,躺在床上昏昏迷迷的睡過去了。

  張雪睡在墨卿的懷中,睡得很香甜,吸允著自已的手指。

  墨卿半眯著眼,微微移動視線,看著門外的身影,起身下來,整理一下衣衫,將頭髮拉攏到一邊,走到門前。

  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黃念珠低著頭站在門前,正在想著怎麼跟墨卿說黃麗梅後肩膀上那嬰兒血手印的事,回過神來,看到墨卿就在自已眼前,嚇了一跳,什麼時候開門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那冰冷的目光掃過自已,努努嘴,該如何開口說?

  墨卿看著黃念珠,滿臉愁容,似乎有心事,見她不開口,淡淡的說道:「不知岳母有何吩咐?」踏過門檻,門無聲無息地關上,不想吵醒了張雪。

  黃念珠對上墨卿冰冷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說:「沒…那個…唔…」每次看到墨卿總有一種驚艷不已的感覺,轉移目光,看著旁邊的花花草草。知道墨卿的絕色是人間少有的…呸呸…我在亂想什麼呢!回過神來,正色道:「墨卿,你去看看麗梅姐,她…她身上多出了一個血色的嬰兒手印。」

  墨卿低頭看著黃念珠,磨磨蹭蹭了一時半會兒,才說出主要的事。

  黃麗梅站在青頭坡上,茫然的看著四周,迷霧籠罩了這裡,看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有人嗎?」

  「念珠妹妹?念珠妹妹…你在麼?西京大哥?餵…」

  周圍沒有回應的聲音,仿佛這裡只有自已一個人而已,詭異的寂靜,突然一聲嬰兒哭聲響徹。

  黃麗梅看著四周哪來的嬰兒哭聲?

  迷霧漸漸散開,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嬰兒在地上爬行,時哭時笑,向黃麗梅爬過去。

  黃麗梅看著這個嬰兒,向他伸出雙手,心疼的說道:「誰家的孩子沒看好?現在人販子可多了,一不留神,就不見了。」

  嬰兒笑著,坐在地上,伸出小手,黃麗梅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等著那小手觸碰到自已的手掌,一米之差…

  突然睜開眼睛,白紗床幔,移動目光,一張絕色容顏在視線內,緊接著是黃念珠擔心的面孔。

  黃念珠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冰涼涼的,擔心的叫喚著:「麗梅姐…麗梅姐?」回頭看一眼墨卿,不會有事吧?

  墨卿看著這個黃麗梅,眼神有點迷離恍惚,手指輕輕地點在她眉心間,喝道:「回魂!」黃麗梅抽搐了一下,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黃念珠著急說道:「這怎樣啦?不會有事吧?麗梅姐剛懷上,可不能有事,不然怎麼對得起黃泉之下的二狗子。」

  墨卿默不出聲,將黃麗梅翻過來,手放在她後肩上,這位置正是那嬰兒手印的地方,抹去它的印記,說道:「拿張天君畫的一道平安符給她戴在身上,避鬼邪入侵,身孕者陰氣盛陽氣弱,易生是非。」

  黃念珠點點頭,隨即皺著眉頭說道:「這…西京畫的平安符可行不?」

  墨卿淡漠道:「不行,道行不夠。」

  黃念珠說道:「婆婆一生只畫十道符,九符救人已毀了,只剩下一道符在雪兒身上,保佑雪兒平安。」看著眼前的黃麗梅,陷入了選擇,不願失去雪兒,更不想失去好姐妹。

  墨卿看著黃念珠,又回頭看著站在門檻上的張雪,披頭散髮的,衣衫凌亂,似乎剛睡醒不久。

  張雪看著墨卿,走進來說道:「娘親…姨娘需要平安符麼?」從脖子上解開繩子,拿下這平安符,遞到她面前。

  黃念珠看著張雪,呢喃道:「雪兒…」看著她小手中的平安符,沒有伸手拿,說道:「雪兒戴好,別隨便拿下來。」

  張雪搖搖頭,走到床邊,看著昏睡的黃麗梅,給她戴上了平安符。

  黃念珠驚訝道:「雪兒!?」

  張雪看著黃念珠,來到墨卿身邊,說道:「娘親,雪兒知道這平安符很重要,可是,姨娘比雪兒更需要這平安符,雪兒有夫君大人保護,姨娘沒人保護。」小手牽著那冰冷的大手。

  墨卿低頭看著張雪,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不等黃念珠開口,牽著那小手走出去,幽幽地說道:「雪兒言之有理。」

  黃念珠看著這一大一小走出去,門無聲無息地關上了,低頭看著黃麗梅,忍不住嘆息道:「有時候,雪兒太懂事了…村上怪事連連,婆婆也還沒有回來,唉…」

  墨卿帶著張雪行走在這暴雨中,張雪看著四周的雨水非常緩慢地滴落下來,手指輕輕一點這雨滴,雨水落在手指頭上。

  從院中穿過,冷瞥一眼那滿地殘花落葉,走到屋檐下,打開門將張雪送回房間,輕聲說道:「去練習一下寫字。」

  張雪點點頭『嗯』一聲,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一眼那依舊****的天,剛剛的一切,如『奇蹟』一般,第二次見到這樣的場景,身在其中,這樣的夢幻。

  墨卿看著張雪還站在門檻這裡看著外面,眼神中透露著一種耀眼光芒,那一種情緒是不曾擁有的感情,微微一笑,右手手指划過她稚嫩的臉,伸出左手,憑空掠奪落下的雨點,雨點在手中上下漂浮不定。

  張雪忍不住『哇』出聲來,露出幸福甜美的笑容,揚起頭來,看著墨卿。墨卿看到張雪露出滿足的神情,竟然會有絲絲心動,俯身親吻著她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