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時,微風吹過。
李良將張西京扛起來,讓他躺在翡逸旁邊的竹椅上,斜睨一眼旁邊撿酒罈子的張雪,不由得揚起嘴角,內心愉悅的心情湧上心頭。
突然間背後脊骨發寒,不用想也知道源自於誰。
墨卿立足之地,一眼掃過,目光落在旁邊的一個酒罈底下,邁開腿,一步到位,拎起這壇酒。
李良見此說道:「你若喜歡便拿去喝,這是張伯(張西宇,雖為繼父,卻未曾稱呼過)生前釀的美酒,我不喝酒,所以拿過來給張叔喝。」
墨卿隨手一甩,酒罈被扔到地上,砸爛了一個口子,清澈的酒水流出來,伴隨一陣酒香。
李良並不生氣,可是搖頭嘆道:「可惜了。」
張雪看著那碎酒罈子不由得皺起眉頭來說道:「夫君大人,你也要清理院子。」這麼會製造垃圾,不能讓他光閒著,不好!
同時,黃念珠走過來說道:「砸的好,就是要這樣!也把這兩個酒鬼都扔門外去!」端著幾碗百合蓮子羹走過來。
這話剛落下,翡逸打個激靈坐起身來,嘿嘿一笑道:「嫂子辛苦了,小弟我這就去看一下老天君的病情!」說完之類腳底抹油溜了溜了~
古人說得對!小人不能惹,女人更不能惹!
李良識趣的再次扛起張西京走出去,把他扔在門口,拍拍手,瀟灑離去。
黃念珠冷哼一聲,麻利的收拾院裡的酒罈子,張雪在旁協助。
墨卿若有所思的看一眼李良離開的背影,低眼瞧著那被酒水洗刷乾淨的罈子。方才在罈子底下看到一隻沾染屍氣的蛆蟲,這是從何而來的?
…
張家大宅門口,張西京躺在門口地板上,待到夜幕降臨時,感覺到受涼才醒來了,坐起身來,這手底下的東西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東西…老老實實的把搓衣板擺正好,膝蓋往上放。
完了完了…
這剛哄好又惹毛了…
這跪廢都不會出來原諒我…
張西京臉都青了,這次可玄乎了!
不遠處的青鬼,坐在門檻上,遠遠的看著,對此已經常見了,最近耳根清淨了不少,因為地牢里的人沒力氣喊了。
劉三娘從巷子裡走出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笑意吟吟的從青鬼眼前路過。
村長家
劉源跪在祠堂中沉默不語,剛剛從爺爺口中得知雙親的下落,但生還的機率不大。
老管家端著一碗雞湯走過來,說道:「小少爺,喝完雞湯暖身子,可不能受寒病了,大少爺大夫人他們二人吉人自有天相,您的祈禱,在天的祖宗保佑。」
「謝謝。」
劉源起身接過碗,將碗裡的雞湯一口氣喝完,喝完後把碗還給老管家,走出去坐在門檻上,抬眼看向夜空,已有幾顆星星在閃爍之光。
劉媛媛從院裡走出來,看到劉源坐那兒發呆走過去說道:「小子,幹嘛悶悶不樂的?」
劉源說道:「沒什麼,你早點休息,不要夜裡東跑西跑的,這裡夜裡的治安不好。」並不想多說話,說完後,也起身往房間走去。
劉媛媛看向門口,還想出去玩一下的,想看看能不能遇到李良,畢竟這村子這么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現在被劉源這麼一說,也只好打消念頭轉身走回自已的小院裡。
張家大宅
張西京還跪在門口那,等了許久才見一個黑影在眼前現身,那個是墨卿的手下。
小跟班原話開口說道:「黃夫人說,你可以滾進去吃飯了。」
張西京一聽,立即欣喜應道:「好好好!立馬滾進去!」在小跟班的鄙視之下,爬進去了。
小跟班要進去的時候,被門外的蛇靈叫住了。
蛇靈化為人身是個妙齡少女,站在門口旁喊道:「小跟班!」
小跟班停下腳步,轉身望去,看到是蛇靈。
蛇靈說道:「能陪我回竹林深處嗎?我怕再遇到那個厲害的道士。」有些期待的看著他,心裡尋思著,這麼說他應該會同自已一起回竹林深處。
小跟班毫不猶豫的說道:「不行,你回去注意安全!」說完就往院裡走。
留下蛇靈一個在風中凌亂…
這是什麼意思???
不應該是保護柔弱女子回去嗎?
氣得蛇靈直跺腳!
話說回來,大堂里。
張西京連滾帶爬的上座了,灰頭灰腦的坐在黃念珠旁邊,獻殷勤的給她夾菜。
「夫人多吃點,這個肉香呀!」
「夫人手藝一絕!」
「…」
黃念珠瞧見墨卿那打趣的模樣,臉一紅,責罵道:「閉嘴吃飯!」
張西京咧嘴一笑道:「好咧!遵命夫人!」拿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飯。
黃念珠別過頭,想著當初怎麼就嫁給這麼一個老不正經的男人?
墨卿眼眸落在張雪身上,繼續餵著她吃飯。張雪已經見慣了爹爹沒臉沒皮的模樣了,乖巧的吃著肉。
小跟班退下去來院裡遊蕩了。
用完晚飯後,張西京主動攬下刷碗的活,讓黃念珠早點回去休息,就連老娘親那邊也不用去照顧了,等自已刷完碗就過去照顧。
墨卿抱著張雪一起出門,小跟班沒有跟隨出去,而是去了儲物間折磨將映去了。
將映恐懼的看著走進來的黑衣鬼,這段時間見不到墨卿,一直是這個黑衣鬼來折磨自已。
將映誘惑道:「放我出去,我能讓你脫離墨卿的魔爪,成為新的鬼王。」
小跟班頗有興趣的說道:「哦?是嗎?你有什麼能力讓我離開王?讓我晉升鬼王?」
將映說道:「他們已經來了,投奔到他們手底下,你前途似錦,哪裡像現在這樣被使喚來使喚去的,成為他們其中一員,墨卿什麼也不是,到時候,可以讓他們把墨卿製作成鬼仆,送你驅使。」
小跟班毫不猶豫的拿出鞭子抽她,竟敢如此蠱惑自已對王大不敬!以下犯上!
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將映身上,每一鞭子抽下去,都讓將映劇痛不已,鬼魂隨時可以魂飛破滅!
將映知道自已失敗了,不再多說半句,默默地抗著這頓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