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翡逸閒得無事在街上晃蕩晃蕩著,張家大宅氣氛不太行,那鎮長家也是怪力鬼神的,這夷陵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幾圈也就逛沒了!
翡逸坐在青頭坡上,念叨著他們都去哪了?這白天不見人,晚上不見鬼影的。
墓中,女人尖銳的指爪放在張雪的脖頸上,陰冷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鬼王,等待著他的決定。
墨卿幽幽道:「你可讀過孫子兵法?可知兵不厭詐。」
女人疑心大起,警惕地看著四周,墓中毫無異常,盯著他,想看他能變出什麼花樣來!冷笑道:「少嚇唬我,想好了是你死還是她死了嗎?」
墨卿冷漠的面孔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著李良如鬼魅般出現在女人的身後,只聽他說道:「故弄玄虛之技,難登大雅之堂。」
女人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身後的人,他不是中了迷藥昏睡過去了嗎?低眼看著胸口露出來的指尖,重重地被推倒在地,蠕動著身體,想要站起來。
李良一腳踩下去,這一腳的內勁踩碎了她的五臟六腑,蹲下來,輕聲細語地在她耳旁說道:「是誰允許你對她動手的?她是你動不起的人,醜陋的蛆蟲去見閻王吧。」
墨卿鬆開繩子,抱著張雪離開這裡,無視了所有人,小跟班解決完了這些陰傀儡,狼狽地跟上主子的步伐,還不忘搬上廖子君跟木頭,畢竟鬼扛人跟拿根草似的。
李良目送墨卿離開,低眼看著這個死去的老嫗,這雙眼帶著死不瞑目的怨恨,低聲道:「傷害雪兒,不配做我的工具。」手中一道黃符自燃起火,鬆手火苗躥個兒到老嫗屍體上。
所謂詛咒之墓不過是老嫗散播謠言,受害人都是被下蠱受老嫗控制。
出了墓,李良朝毀了這裡,這裡不過是個空墓,那老嫗利用迷藥和蠱蟲迷惑無知的村民。
離開王二村,夜裡趕回夷陵郡,墨卿回到張家大宅已經是天露魚肚白了。
翡逸坐在門坎上,總算等到個鬼影回來了,嘴裡嘟嚷著:「都去哪鬼混了?」一眼掃過,手腳麻利的拿出一張符咒貼在張雪腦門上,順便也給廖子君與木頭各貼上一張黃符,瀟灑轉身走進去,做好事不留名,無需多言。
手拿下貼在雪兒額上的黃符,揉成一團扔向前面那個騷包。
翡逸轉身捂著後腦勺兒,凶道:「哪個王八蛋偷襲爺!」看著墨卿面無表情地從眼前走過去,低眼看著地上的紙團,這不是爺的黃符嗎?指著他背影凶道:「你個死鬼!居然恩將仇報!!!別走!看爺怎麼收拾你!」
墨卿抱著張雪回房間,小跟班來到翡逸面前,把廖子君跟木頭扔給他,然後回房間寫請罪書了,今天犯罪太多了。
翡逸面無表情的看著廖子君跟木頭,說道:「當爺是撿破爛了?要撿也是撿個水靈靈的姑娘,要這倆個廢物有何用?滾!」大步跨過他們,回房睡回籠覺去,一路嘟囔著:把爺一片好心當狼心狗肺了,果然,鬼都是一個德性。
房裡,墨卿看著昏迷不醒的張雪,若不是還感受到她還有一口氣,冰冷僵硬的身體猶如死人一般。
看來那斯的藥只是一時之用,張雪下意識地去吸收墨卿的鬼氣,唯有如此才能減輕她的痛楚。
墨卿看著張雪,亦有所想,七年之約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而張雪這九歲就是一腳踏入鬼門關之際。漸漸地實體化,大拇指指尖輕劃中指指柔,中指放入那小嘴裡,看著她吸食一滴鬼血,才拿出手指頭。
這一滴鬼血便能讓張雪臉色紅潤起來了,見張雪無異樣,墨卿也躺在旁邊閉目養神。
日上三竿之時,盛夏酷暑難耐。
院裡,劉源坐在亭子裡喝著張姨做的槐花粉糖水,悠哉悠哉地觀望著太陽底下的兩具『屍體』。
廖子君皺著眉頭,感覺這光有點滲人呀!抬手擋住臉,緩緩地睜開眼睛,這刺眼的陽光,疑問著,這是到了外面了嗎?瞥見身邊的木頭還未醒來,踢一腳他,喊道:「木頭!醒醒!」聲音有些沙啞低沉。
身旁的木頭醒來,反應過來就是一個鯉魚打挺,防禦架勢看著四周,愣頭愣腦的說道:「少爺,我們在一個院子裡。」
廖子君起身道:「這不是廢話嗎!」一眼瞧見了劉家那小娃,尋思著,剛還在古墓里,怎麼就昏迷到劉家來了?竟敢扔小爺在太陽底下暴曬!都快曬脫皮了!這劉家還真是膽肥了!
劉源看著面色不善的廖子君走過來,賊快的說道:「大少爺,您可別生氣啊!」
廖子君兇狠地說道:「這就是你們劉家待客之道?!」感覺嗓子沙啞難受,拿起眼底下的一碗糖水一口喝完,方才覺得涼爽舒適。
劉源連忙說道:「哎哎哎—打住打住—大少爺這話說得不對。」
木頭上前插話道:「怎麼不對了?把我家少爺扔在院裡暴曬,我看你們劉家是過安逸了是不!」
劉源不驚不懼,反而嘿嘿一笑說道:「你去看看這大門門牌匾寫啥字。」坐下來,小飲一口糖水。
木頭看一眼廖子君,轉身就跑去大門看牌匾。
廖子君看著人小鬼大的劉源,起了疑心,莫非這是幻覺或是夢裡?看著跑過來的木頭,反手一個耳光扇過去,淡漠道:「疼不?」
木頭捂著臉,委屈的說道:「少爺…可疼了。」
廖子君說道:「疼就好…這是誰家院裡?」讓木頭也坐下來,將旁邊一碗糖水遞給他。
木頭說道:「張家大院。」
聽到這四個字,廖子君釋懷了,除了這家,估計夷陵郡也找不出第二家敢怠慢自已的人來。
廖子君抬眼看著劉源,劉源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說道:「別看我,我可沒瞧見誰把你們倆扔在這。我來到這的時候,你們倆已經躺在那裡了。呀!不然,你想想這有誰敢如此?」
廖子君沒去想,也不用想,這張家大院裡敢扔自已的太多了,悶悶地喝著碗裡的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