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往事(4)
「我娘是你娘的親姐姐,但是,在與你娘分開以後,遇到的是我爹。讓我爹一見鍾情。」雲塵景說的是雲族史冊記載的版本。
「照你這樣說,我娘和你娘,都不是流有什麼特別尊貴的血統,更不是什麼神族人血統。」花夕顏說到這兒,心裡頭也踏實了。他的什麼凰主之說,簡直是無稽之談。
再說,他對她說這個幹嗎。凰主兒難道就很了不起嗎?能了不起到什麼地步?
眯眯杏眸,她最想知道的是,他父母怎會去世的,以那麼高強的武藝,又有雲族內閣多位長老扶持,這死的太年輕,太莫名其妙了。
接到她疑問的眼神,是避也避不過,反正,這正是他今日最想和她坦誠的話,道:「我爹我娘,據聞,都是為了保護我。」
「怎麼說?」
「每個妖神童子誕生,同時要吸去一個神族童子的靈魂,才可以破殼而生。據聞,當年有個妖神產子之後,盯上了我。我娘當時產後虛弱,為保護我命懸一線。我爹為了我娘和我,與那妖神,你可能不知道,一個妖神,相當於千萬兵力。」
花夕顏心頭哪處,突然間咯噔了下。想到那會兒她在月室殿產下小太子爺以後,宮殿裡陰魂不散的濃重陰氣。
淡淡惆悵的眸光,掠過她臉上一抹異樣,聲音益發深沉:「當年,若不是東陵天子有麒麟護身,想必那景況和我爹也是差不多。所以神族人為何子嗣不多,也就是這個緣故,只是外人極少知道這個秘密。」
花夕顏心口某處跳的益發厲害,在知道這個真相之後,不知為何,反而哪裡不踏實了。
見她神情確實不似以往,可能是被那所謂妖神的傳說嚇的,雲塵景倒是有些後悔了,跳下石頭,收起那沒有任何收穫的魚竿,說:「回去吧,那兩孩子應該醒了。」
說著這話時,藍眸眺望雲海,一隻烏鴉,呱呱呱,又是飛過了雲間,揚長而去。
在母親離開的時候,兩位皇子並沒有就此睡著。
酷似的兩張小顏,猶如照鏡子一般,躺在床上面對面。
小太子爺對弟弟說:「我聽說,木木是拜了花家老太君為師父,以後,是打算離開皇宮嗎?」
事到如今,小吃貨不隱瞞小太子爺,點了點頭:「是的。我討厭皇宮裡。」
本以為小太子爺聽到這話,會沮喪,會傷心,會反對。但是,儼然,小太子爺是有備而來的,來這兒也不是為在弟弟口裡得到求證。
小眉微微地輕蹙,高貴的小眸里,卻是一片沉靜從容之色,道:「不管你去哪兒,你終究是我兄弟。」
小吃貨聽完他這話,麵包小顏頓然陷入到一片不知如何掙扎的怪異表情中。
小太子爺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爹,但是,他終究是你爹。還有,你太小,離開皇宮的話,難道不怕娘會擔心嗎?你做什麼都好,我希望你能多想想爹和娘的心情。」
「太姥姥很好。跟著她,娘會放心。」小吃貨小聲地說。
小太子爺的手,牢牢地握住弟弟的手:「聽說爹,當年在仙劍大會第一次出現在天下面前,爹是一劍震天下。你我,到那時候,可得為爹娘爭氣才行。只有爭氣,才沒人能欺負娘。」
小吃貨沖他眨巴眨巴眼珠子。
小太子爺不由一笑:「你不知道嗎?老太君教你習武,是不可能不讓你到仙劍大會修煉的。」
小吃貨聽完,砸吧下小嘴:好像這個仙劍大會,也蠻有意思的。不知到了那裡,有沒有好吃的東西。
小太子爺摸摸弟弟的腦袋,學著娘的口氣:「睡吧。萬事都有我罩著你。」
京城,大宛商人開的香粉店。
後院裡,一個大宛人,向著裡頭的男子單手放在胸前鞠個躬:「大祭司,打聽回來了。」
在桌上擺著龜殼之類的東西像是在占卜的於水隆,抬起頭,問:「都打聽到了什麼?」
「三皇女,據說是被二皇子派進了宮裡。」
「你說梨花?」於水隆像是愣了下。
對方就此不敢說話。
於水隆眉頭深鎖,手裡抓緊占卜的紙,嘴裡喃了聲:「她怎麼那麼傻。」
對方答:「之前,據說,二皇子意圖將三皇女送給東陵天子,被東陵天子拒絕了。想必是,三皇女此次若是回大宛,聲名盡毀,必死無疑,才不得已出了這下策。」
「不。」於水隆像是並不認同這點,沉眉鎖思,「梨花不是個能任人令人擺布的人,這裡頭,只能說有她自己的意願。」
「如今,三皇女進了宮中——」對方謹慎道,「據說是在昨晚上,和東陵天子過了一夜。」
「什麼!」於水隆跳了起來,兩隻手按住台面,一幅震驚的面容。
「大祭司?」對方害怕地看著他兩隻手都抓成了拳頭狀,青筋在他手背上暴跳。
於水隆是在房裡來回徘徊了起來,低頭又若是焦慮地說:「那個宮娘娘,宮皇后,豈是她能應付得了的!」頓步,質問:「莫非此事宮皇后不知情?」
「貌似宮皇后都不在宮中。」
底下人答的這話頗有道理。若是宮槿汐在宮中,還能讓梨花得逞?據說,天子幾乎每夜都是與皇后同枕的。
「知道宮皇后去哪兒了嗎?」於水隆連聲追問。
「有人說,昨晚有看見車隊,是離開京城,往東邊去了。」
「東邊?」於水隆稍微琢磨,眼睛驀亮,「東邊是崑崙山脈,可通往雲族。」
「祭司是想到主意了嗎?」
於水隆低頭,坐回桌邊,將桌上占卜的東西全收拾了起來,而是重新打開了一瓶聖水,注入鑽戒,準備做法。
花夕顏在雲族呆了半日,到了午時,是該回去了。眼看這雲某人活蹦亂跳,不見還有哪裡未痊癒的,當機立斷,將小兒子一併帶回宮裡。
雲某人這下可就心不甘情不願起來,說自己這兒痛那兒痛,沒有小吃貨,連飯都吃不下。
這戲演的太爛,連本想賴在這兒的小吃貨,都不得改變了主意而鄙視他:你若是必須有我才吃飯,為什麼這幾天,都不和我一塊吃飯了,總是說自己先吃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