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朕的老婆誰敢搶(2)
走上無名島,腳踩的土地潮濕,可能島上白天剛下過雷陣雨。由於這個島很小,上面沒有任何建築物,只有林子覆蓋,在夜間巍巍森森。偶爾一隻動物在葉子裡頭露出雙眼睛,是像綠寶石一樣。
九夫人走進島上的茂林之後,轉頭左右環顧,好像是在尋找標記。古人善於把指路的標記,用一種類似石碑的方式,造個不起眼的東西,設立在迷宮一樣的森林裡。
不需九夫人點明,花夕顏伸出腳尖撥了撥一堆樹葉,露出了一個石頭娃娃。這石頭娃娃的形象可愛,穿著肚兜,左手持刀,右手持劍。
「是,是這個,娘娘。」九夫人指著石頭娃娃說。
在自家皇家的園子裡,皇家祖先們早已搭架起尋寶遊戲的構架。花夕顏眯下眼,打量這石頭娃娃的年紀,憑娃娃表面被雨水腐蝕打滑的跡象來看,要有幾百年歷史最少,只見石頭娃娃的五官,已經在面部上不是分得很清晰了,有點像張平面紙。
「你來過,李夫人?誰帶你來的?」
「說來話長,娘娘。臣妾不敢打謊語,那時候,太后娘娘對臣妾,都頗有微詞。先帝是靜悄悄帶臣妾來的。」
「先帝帶你來,是送禮給你?」
「臣妾哪敢收禮,被太后娘娘發現的話,有了藉口,臣妾這條命哪能活到現在。先帝只是帶臣妾來這裡看一看。先帝怡情,喜歡文墨。娘娘應該之前都有聽說。」
先帝是個文武雙全的帝皇,喜歡打獵,也喜歡書畫。這些,以前都有所耳聞。斜眼,瞧九夫人臉上一抹閃躲的表情。想到了這兒,這位九夫人依然不敢放聲這裡究竟埋藏有什麼東西。可見這位九夫人對於這裡面的東西有種畏懼。
為什麼?
「既然都到了這兒,本宮眼盲,你要給本宮繼續帶路。」
在九夫人伸出一隻手偷偷要摸到她衣裙時,花夕顏將左手提的燈籠晃了過去,九夫人立馬收起了手。
花夕顏知道,現在這個九夫人腦子裡,兩種念頭像拔河一樣掙扎著,那就是她究竟是人是鬼。是鬼的話,應該走路都沒有聲音的。是人的話,莫非她是吃了什麼丹藥化作宮皇后的鬼魂誆她。但是,哪有人假扮宮皇后能假扮到如此真切,竟是讓她抓不到一點破綻。
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況下,九夫人只好繼續往前走。因為她清楚一點,眼前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宮皇后,確是有本事拿捏她這條小命的。
走到幾乎是島中心的地方,九夫人停住了步子,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往前了,道:「娘娘,前頭是禁地了,非先帝,是沒法進入的,進入要犯戒。」
花夕顏提燈籠往左右晃了晃,沒見到路,密密麻麻的灌木叢和大樹,遮蓋了路的痕跡。
「娘娘再往前向左走十步,可以看到門口了。」
斜目,眼角捉到躲到她後頭的九夫人臉上快速閃過的一抹神色,花夕顏向前踏出一步,只聽背後似乎某人的呼吸輕輕地緩解了一聲。說時遲那時快,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九夫人的衣襟,目測自己踏出這一步的距離,測出了十步的距離之後,剛好把九夫人扔出這十步的距離。
九夫人當空划過一道拋物線,連什麼狀況都分不清。等呀一聲驚叫,從空中落到了地上,從泥土裡抬起頭,望到了花夕顏站的地方離自己的距離,她的臉,唰,像白粉一樣白了。
「娘娘,饒命。娘娘,臣妾不敢誆娘娘了!娘娘饒命!」
幾聲哆嗦的求助從九夫人喉嚨里發出來時,她身體底下的機關,卻已經不管她是任何人,猶如她之前說的犯戒。啪,小石板打開。像是一張野獸巨大的嘴巴撐開,一口將九夫人吞了進去。
不過須臾,九夫人的聲音猶如落進了地獄裡,悠遠綿長。
花夕顏對她這類人真無話可說了。說起來這九夫人叫自作孽,不害人,又哪能害己。但是既然存在了機關,說明,這裡的確藏匿了什麼貴重的東西。該返回了,以她單槍匹馬的能力,是該適可而止。眼見這不知什麼來頭的機關,似乎很厲害。
返身時,四周忽然一陣風吹過。島上的風颳起來,猶如起了海浪似的,樹葉子嘩嘩嘩響。
花夕顏左手提的燈籠,被這陣風一刮,裡頭的燈火搖搖欲滅。
只見一道黑影從叢林裡,悄無聲息地靠近到她背後的剎那,另外一道黑影從她右側飛了出來。花夕顏旋身疾步退下幾步遠。
眼前,兩道影子在沙地里打滾,糾纏,幾乎攪成一團,驚心動魄。定了定睛,竟是一隻狼和一隻貓在纏鬥。
一隻貓怎麼斗得過一隻狼呢?而且,都從沒聽過貓與狼斗的。可現在,上演的正是這樣一場從沒聽過的戲碼。
矯捷靈活的虎皮小貓,居然像只小耗子一樣,一口咬在野狼的脖子上,使勁兒咬,不管野狼怎麼甩,都甩不開。
野狼見暫時甩不掉這隻纏人的小貓咪,心裡有些急了,喉嚨里發出嗚嗚幾個叫聲。伴隨這叫聲,四面的灌叢里,走出了約十幾隻黑色的豺狼。
她這是遇到狼群了?
皇家的園子裡,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狼跑進來。
右手摸進了懷裡,摸到一把匕首。不知他該她派來的暗衛什麼時候出手。
此時,在連接無名島的橋頭,幾名暗衛是暗生焦急。他們進不去。這座島上,在橋頭,有一座屏障,應該是先帝所設。除了花夕顏本身有東陵皇籍不受拘束以外,像九夫人這種,可能是被先帝帶來過,屏障對她不會設礙。他們這些非皇室的人,即使身負保護皇家人的要務,都無法通過。
消息,第一時間先傳給了負責護衛工作的林璟琪。
「林將軍。」幾名龍騎暗衛齊齊地跪了下來。
能讓皇帝的貼身龍騎暗衛都跪下的人,放眼東陵國內沒有幾個。
林璟琪白袍胸前的猛虎,在夜中宛如伸出了五爪似的,隨風躍躍欲試,似要從袍子上面跳了出來。
俊美無雙的白袍少年,一張秀麗的面容,此刻只能用掉進了冰窖來形容,冷若冰霜的眸子微微泛起的一道光,是微怒:「娘娘進去多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