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手心奇癢

  第372章 手心奇癢

  吳獻白拿了一套房子,開心了。

  老頭賣掉了燙手山芋,也開心了。

  唯一不開心的人,只有韓小影。

  從早上和吳獻打完電話開始,她就忙的腳不沾地,不是低三下四的申請資金,就是去各個部門跑手續,這才如此快的完成房產交易。

  饒是城隍所權限超高,也給她累的夠嗆。

  如果最終沒有抓到孽人,那她少不得要擔上一份責任,被吳獻牽連受過。

  吳獻從她手中奪過鑰匙:「我要回家抓老鼠去了,你哪兒來的哪兒歇著去,我就不請你來我家做客了。」

  韓小影看著吳獻,消失在黑洞洞的門廳,頓時覺得身上起了一陣冷意,仿佛那黑暗中正趴著無數人,在偷偷的看她。

  於是她跺跺腳,繼續忙活吳獻所交代的工作去了。

  不用吳獻說她也知道,她是萬萬不能進入那棟樓的,普通人一旦摻和進這種事,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

  夕陽將天空映紅。

  吳獻在自家房子裡,忙活了兩個小時,卻還是沒有找到其他人的監控點。

  通常來說。

  想要找到房間內隱藏的攝像頭,方法有不少,比如用光學設備查找紅外光,比如著重查找有電源的地方……

  但吳獻將這些方法,全都試了個遍,也都一無所獲。

  而且整個過程中,吳獻都有被監視的感覺,每一道視線都像是針一樣刺在他的身上,那稍微比正常人敏銳些的靈感,好似能察覺到,視線背後之人,對他所做無用功的嘲弄。

  但沒有收穫,也算一種收穫。

  這至少證明,偷窺時刻都在進行,且鑿牆只在晚上特定時間才開始。

  從樓中離開後。

  吳獻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先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一進門就看到韓小影正抱著大杯奶茶噸噸噸。

  在韓小影旁邊。

  還有三個一身黑的城隍所員工,他們的表情就嚴肅的多,和韓小影根本不是一個畫風,這三位都是城隍所派來協助吳獻的員工。

  他們不會幫吳獻對付邪祟,但卻可以幫助吳獻完成指定的調查。

  第一人遞給吳獻一份文件:「這裡是暢春園小區,三號樓所有住戶的資料,這棟樓一共七層四個單元,共計有五十六戶住宅,去掉最近搬家的,還有原本就空置的,現在一共有二十六戶人家居住。」

  吳獻翻看文件,眉毛一挑,露出瞭然的神色。

  「果然是這樣。」

  「隔壁房間一直都空置,我昨晚看到的那個胖子,住在別的樓層,但我卻能通過偷窺孔看到他。」

  「這說明偷窺者和被偷窺者,並不嚴格按照空間關係排列……」

  這份文件里,還有許多內容值得研究,平時潔身自好的人,風險就小一些,日常中不是個好人的,就需要重點關注。

  第二人帶給吳獻的,是對近期搬離住戶的詢問。

  這些住戶全都不想談論在這棟樓時的生活,但在城隍所的強制問詢中,不得不將知道的事情全都吐露出來。

  和吳獻預料的一樣。

  這些人被半夜的噪聲煩的精神衰弱,想要知道是誰在製造噪音,就莫名開始鑿牆偷窺,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但他們也說不出來,自己這種行為,究竟是被誰引導的,因為他們自從開始偷窺,就痴迷了進去,根本就不想出門,甚至就連攝像頭和鑿子的來源都說不清楚。

  第三人則徹查了附近的電子商店和五金店鋪,但那些店鋪都表示,最近沒有人大規模購買攝像頭和鑿子等物,因此這條線也算是斷了。    吳獻思索片刻說。

  「我們不是拿到了裝修許可嗎,明天雇個裝修團隊吧,先把我家上上下下,全都貼上一層板材,來試試鄰居們是否還能看的到。」

  「板材要質量好一些的,不然可能遮不住他們的眼睛。」

  ……

  「癢啊……」

  「我真的好癢啊……」

  床鋪里,一個女人翻來覆去的打滾。

  地上一隻打火機大小的蟑螂,在滿地的外賣餐盒和包裝袋中爬行,爬到牆角時忽然有一個身影咬住蟑螂的頭,原來是一隻膘肥體壯的老鼠。

  咔!

  女人實在睡不著。

  打開房間內的燈,用被子裹住身體瑟瑟發抖。

  女人名叫杜慧怡,剛剛結婚三年,丈夫出差已經有一個多月,她自己在家覺得分外空虛寂寞。

  房間內混亂一片,她已經有一個月沒出門了,吃喝全靠外賣解決,垃圾也全都堆積在房間裡,以至於原本美觀的精裝婚房,現在看起來像是個垃圾場。

  忽然。

  杜慧怡注意到,窗簾有個縫隙沒有拉好。

  她急忙跳起來,將窗簾擋的嚴嚴實實,不透一分光亮進來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個月以來,她時刻覺得有人在偷窺自己,以至於她都沒敢洗一次澡,上廁所也都遮遮掩掩速速解決。

  可她雖然害怕被偷窺,身上的衣服卻十分清涼,只穿著丈夫的背心和短褲,大片被撓的發紅的身體都暴露在外。

  這是因為,她身上很癢。

  那些視線,像針一樣,在她的身上掃過,被偷看的越多,她越是覺得奇癢難忍,所以她衣服必須穿的寬鬆,才能確保自己癢的時候,能夠隨時撓到任何地方。

  「老公啊,你快回來吧,我快要忍不住了。」

  杜慧怡抱著膝蓋,蹲在角落裡,眼淚不停的落下,她每天都會以淚洗面,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公回來後,能讓自己的狀況好轉。

  她不停用雙手擦著眼淚,眼淚在手心越聚越多。

  忽然。

  她雙手手心,開始奇癢難忍。

  這讓杜慧怡崩潰大哭,內心陷入絕望。

  往常其他地方瘙癢,她可以用雙手撓癢,但現在她的雙手癢的手指都不聽使喚,還能用什麼辦法給自己的手心解癢?

  她將手心在牆上蹭,在地上摩擦,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止癢,就好像手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持續的製造著瘙癢之感。

  忽然。

  杜慧怡停了下來。

  她的目光看向梳妝檯,那裡正擺放著兩根縫衣針,這兩根縫衣針已經生鏽,上面還有乾涸的血跡。

  「針,針……」

  杜慧怡的眼神變得十分可怕。

  「我手心裡有東西,只要將針插進手心,那東西就不會再讓我覺得癢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