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
陸程文坐在一個按摩椅上，兩個按摩小姐給陸程文按肩膀。
一個在旁邊捧著菸灰缸。
陸程文抽著煙，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唉！哎美女，我這邊肩膀是不是有點硬啊？」
「還好。」美女柔聲地道：「老闆的身體很健壯，不過好像是近期精神壓力太大了，所以頸椎有點硬，肌肉也有點緊張。老闆您放鬆，我們給您好好按按。」
陸程文點點頭：「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哎美女你的手好白啊？用什麼牌子的護膚品啊？我能摸摸麼？」
「這……老闆，我們是正規按摩師……所以……」
「我知道你們是正規的，我開開玩笑。我其實是那種十分正派、正直，人格高尚的那種人。」
「看出來了，老闆一身貴氣，而且正氣凜然的樣子很讓人心安。」
「嗯。」
此時擦了藥水的陸程武走了進來，低著頭，又委屈，又害怕。
進了門就挪到門口的位置，抬頭偷偷看了陸程文一眼，發現陸程文正瞪著自己，趕緊低下頭。
「過來。」
陸程文道。
女孩子們都驚呆了！
她們第一驚是因為，自己的老闆竟然被打成了這樣！
第二驚是因為，自己服務的這個客戶，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的老闆說話！而且看上去，自己的老闆見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哦。」陸程文道：「謝謝你們啊，我肩膀好多了，你們都去忙吧。呃……趙剛。」
「是，先生。」
「替我給她們結帳，小費要多給。」
「是，先生。」
把外人都趕出去了，屋子裡只有趙剛和陸程武。
陸程文道：「過來。」
陸程武那小腳步，挪一下跟舊社會的大姑娘一樣保守。
「過來啊！」
陸程武撅著嘴，走到陸程文跟前。
「再往前，到我跟前來！」
陸程武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走到了跟前。
「跪下！」
陸程武抬起頭：「我都二十多啦！」
陸程文啪啪地拍著椅子扶手：「多大我也是你哥！跪下！」
陸程武一臉不情願，鬧心扒拉地跪下：「行了吧！？」
陸程文道：「誰讓你開會所，洗黑錢的？」
陸程武抬起頭：「誰洗黑錢啦？」
陸程文指著他：「還犟嘴？以為我都沒聽見是不是？」
陸程武回頭看著趙剛：「趙剛，你特麼背著我洗黑錢啦！？」
趙剛趕緊道：「呃……陸總，我們洗的不是黑錢，是正規渠道的私人財產。」
陸程文看著趙剛：「你們倆拿我當三歲孩子糊弄呢？正規渠道的私人財產，需要給你們百分之十五的手續費！？你們比銀行總行還牛啊！」
趙剛趕緊解釋：「是這樣的。我們的客戶，都是有難言之隱的富豪。比如今天來的曲總，他和老婆是青梅竹馬的真愛，但是……他老婆後來養了兩個模特，被他捉姦在床。」
「而他當初是個真愛戰士，簽了一種特傻逼的合約，就是無論任何原因離婚，自己都淨身出戶。這樣事情到了這一步，如果不離婚，他就頂著一片草原，給自己的老婆和兩個小奶狗賺銀子。自己熬得頭髮都剩不了幾根了，那女人和兩個小奶狗天天揮霍，過得十分瀟灑……」
「我們幫他重新設計了投資和資產分配，這樣一來，他的資產就不屬於他們夫妻的共有財產了，離婚後淨身出戶也沒什麼損失，幾乎兩個人都得不到什麼。很多東西還要拍賣給銀行。」
「等他們的離婚手續完成了，我們把扣除手續費的所有財產，再通過這些手續，轉回給他。這樣他雖然婚姻失敗，但是事業上受損不大。」
「而且。在這裡他也交了不少朋友，雖然手續費很貴，但是之後會得到很多機會，咱們……祥雲集團和大聖集團的很多客戶，也都……來過這邊。」
陸程文聽完，突然覺得，這特麼是個天使產業啊！
良心啊！
那種女人，活該她一分錢也分不到！
「那拍賣……」
「拍賣行也是咱們大聖的，走個形式，他們兩口子無權參與競拍，我們的人拍下來，再轉到曲總手裡了。所以，從房產、車子，到金銀首飾，沒損失。教訓那個自己不檢點，還要侵吞人家一輩子奮鬥成果的惡毒婦人！」
陸程文都驚呆了。
還有這操作！？
「這……這種客戶多嗎？」
「不多。而且……涉及到一些……您知道，沒面子的事情嘛，所以都是很隱晦地在操作。」
趙剛趕緊道：「小少爺這方面是天才啊！有時候我都沒聽懂，他和對方已經都談妥了。家醜既不外揚，也不丟人，還能把事情辦妥，保護自己的權益。就是……稍微有點鑽空子的嫌疑。」
陸程文搖搖頭：「這不叫鑽空子，沒有違法的程序和操作吧？」
「那沒有！絕對沒有！不敢！我敢跟著小少爺干違法的事兒，陸總您還不扒我的皮啊？」
陸程文點點頭：「那就不叫鑽空子。不過人家的具體情況，你們都搞清楚了嗎，就幫人辦事？會不會搞錯？」
「這種事，都是瞞不住的。全世界都知道。曲總的家事，他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家都笑話他兩年多了，他才聽到風聲。我們也查過，事情是屬實的。」
陸程文看著陸程武：「那你瞞著我幹啥？還特麼隱形富豪，我還當雪城來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呢！」
陸程武站起來：「我就是想給你個驚喜！讓你和咱爸為我高興！都二十多了，還讓我下跪……」
陸程文拍著椅子扶手：「不服氣啊！？我是長子！長兄如父！」
「都現代社會了，誰還信這套！？」
「我信！咱們陸家信！你要是敢胡作非為，我第一個饒不了你！我讓你起來了嗎？跪下！」
陸程武身邊沒有爹媽撐腰，不敢得罪陸程文，只好委屈巴巴地又跪下。
趙剛道：「陸總，消消氣嘛！黎總可嚇壞了，還擔心您呢。」
「她還好吧？」
「不太好，快崩潰了。」
「那你們哄哄她呀！」
「哄不住，她就以為我們會打您。」
陸程文笑了：「這小丫頭，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