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拉著冷清秋的手，坐在沙發上。
「清秋，你最近累壞了。」
冷清秋笑著道：「擴建程文區，最大的障礙，在於周邊的耕地。」
冷清秋說罷看了一眼韓月。
韓月趕緊走到兩個人的正面，同時蔣詩涵配合著拉下了投影幕布。
韓月解說：
「目前，我們集團對程文新區的開發，尚不足百分之三十。按照預估，原棚戶區項目已經基本建成，共建成高、中、低檔小區三十九個；原棚戶區二十萬居民，有十八萬三千九百人入住回流；非小區原住民遷入大概有四萬人；」
「如果加上流動人口，程文區僅原址，今後的規模可能將達到二十五到三十萬人以上。」
「程文區周圍的耕地總面積，大概有一百一十平方公里，土地使用權已經出售。」
「如果後續程文區的全部土地購買成功，開發順利，不超三年的時間，僅程文區，可能坐擁五十萬以上的常住人口。」
「該區年收益可能達到四百億到六百億；」
「程文區可能成為雪城，乃至整個北國的交通、經濟、文化……重要樞紐城市。」
韓月說完了，禮貌地鞠躬，看著陸程文，面帶微笑。
陸程文看著她，對著她勾勾手指。
韓月一愣，走到了陸程文跟前，陸程文一隻手繞到她身後，摸著大腿揩油：「你今天的絲襪什麼牌子？花紋還怪好看的呢！滑溜溜的，好舒服……」
韓月一下子臉紅了，嬌羞無比，又很緊張地去看冷清秋。
冷清秋笑著去打陸程文，手在半路突然停住，看著陸程文還吊著的胳膊，終於沒捨得打。
只是撅著嘴道：「你就知道占女高管的便宜。」
陸程文道：「韓月，你身材真好，彈性也好。」
韓月紅著臉，被陸程文揩油，對她這個職位來說，完全可以容忍。
走到這個位置，在乎的其實不是名節，而是利益。
陸程文對你產生興趣，那是天大的喜訊，唯獨一點，這必須在冷清秋能接受的範圍內。
所以，韓月心裡很開心，但是很緊張冷清秋會因此吃醋。
冷清秋似乎都習慣了。
陸程文這種人，你想讓他規規矩矩，沒可能的。
他像是一頭萬獸之王，擁有絕對的交配權和指揮權。
任何人的反抗都是無效的。
陸程文坐在沙發上，整理了一下西裝，對著蔣詩涵招招手，蔣詩涵趕緊從盒子裡抽出一根雪茄，流利地剪好，交給陸程文，然後點火。
陸程文抽了一口：「清秋說我騷擾你，我騷擾你了嗎？」
韓月撲哧一笑：「窮人、醜人這麼做叫性騷擾，陸總的話……叫有情趣。」
陸程文攤開一隻手：「嗱！我最喜歡這樣的女人，大大方方，雄心壯志。」
冷清秋道：「程文，你到底聽明白了沒有？程文區可能會成為一個超級城市，成為整個北國的樣板。」
陸程文道：「按照她說的那個規格，要建一個高科技的現代城中城，需要的財力太大了！大到離譜！後期我不得投一萬個億進去啊？」
冷清秋道：「保守估計，是得一萬個億。但是不是一口氣拿出來，如果我們規劃得當，處理的夠科學、緊湊，應該是可以做成的。」
「那塊地呢？這麼大一片地，先不說把耕地改成建築用地有多麻煩，我們收購了多少耕地，就要在郊區再開發出同等面積的農用地，保證國家耕地面積不縮水，這項工程有多麻煩，多浩大，你想過嗎？」
「想過。」冷清秋道：「我們的合作方那麼多，這些工程都可以招標找人來做。而且也是一步步地進行，先劃出一個區域進行測量、填土和前期規劃。開發的耕地也只需要先按照同等面積進行開發和補償。」
「之後等這一個區域開發的差不多了，再去開發另一個區域。我初步打算是，把這個城市劃分成十九個區域，交替進行。這樣無論是工程量還是資金方面，都能得到緩衝。」
陸程文道：「你都考慮好了，我還有什麼話說？」
陸程文嘆口氣，看著大屏幕上的畫面：「我總感覺，自己每一步都在刀尖上走，稍有不慎，就要傾家蕩產。」
冷清秋道：「只要贏了，我們就不是小打小鬧的千億集團了。要不了幾年的時間，我們的資產就能達到萬億水準。」
陸程文點點頭：「其實千億我就很滿足了，反正都花不完。」
「可是建造一個現代城……這種事業太讓人心動了啊！程文，我真的很想做。」
陸程文看著她：「我不怕自己賠光家產，我怕你這幾年熬不下來就累倒了。」
冷清秋笑著道：「不會的，我精力充沛，年輕能幹。我還真擔心，自己年紀大了，有了孩子了，就沒有這份雄心壯志了。」
陸程文一愣。
【孩子？冷清秋想得還真長遠。】
【是啊，她所有的計劃里，都有我。】
【但是我卻走在另一條路上，在刀尖上跳舞。】
「現在難點是什麼？」
「陳文忠。」
「陳文忠？」
「是的。」冷清秋道：「這是趙市長偷偷給我的情報。陳文忠是個隱形土豪，程文區周邊所有的耕地的使用權，都是他買的。整整九十八年的使用權。」
「但是這個人很神秘，極少親自出面，而且似乎背景很深，雪城當地的歷屆領導人都很難請得動他。」
「現在就是需要跟他進行談判，讓他出一個意向書，同意把耕地的使用權轉讓給我們；我們拿著他的意向書，才能去省里和上級領導申請，進行城市規劃，然後才能拿到合同，開始動工。」
陸程文看著大屏幕：「隱形土豪，能租到這麼大片面積的耕地，搞不好這傢伙資產不比我們四家任何一家少。而且肯定是和官方有著長期的合作關係和緊密聯繫的通天徹地的大人物。」
陸程文搖著頭：「要讓這種人吐口，怕是很難。」
冷清秋道：「但也不是不可能。」
冷清秋拿出一份資料：「他所有的生意都是由家族成員和自己的親信負責管理，我們連他一張照片都沒有。但是趙市長見過他。」
「哦？」
「他怎麼說？」
「這個人，很樸實。」
「樸實！？」陸程文感覺很意外。
這麼有錢，又有強大背景，而且坐擁這麼大片土地的超級隱形土豪，趙市長對他的評價，竟然是「樸實」。
冷清秋道：「我結合趙市長給出的信息，做出了一些總結。」
「這個陳文忠，應該是個對土地充滿了敬畏的農民情節很重的人，他敬畏土地，敬畏糧食，思想傳統，可能會有點保守。」
「他可能生活很簡單，對物質方面的需求不強烈，甚至有牴觸心理。」
「這個人活得很超脫，具體的信仰不詳，但是我感覺他應該是有一些信仰的。」
「他對土地、對糧食、對人生……應該有自己的獨特理解，並且並不喜歡大城市的快節奏。」
「對於這種人，利益的誘惑基本是無效的。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陸程文看著冷清秋：「你是讓我去攻心？你在這裡攻城？」
冷清秋撅著嘴賣萌：「這邊的工作總要有人做嘛！人家要去是找他，這邊一大攤子怎麼辦？要不，我去搞定他，你辛苦一點，來集團掌舵？」
「打住！」陸程文道：「還是我去吧。他人在哪裡？」
「距離程文區不遠的……勝利村。」
……
霍文東玩著自己的古董，十分得意。
邦道芒在一邊伺候著：「少爺，情報收集到了！大聖集團的確有意拓展程文區的周邊。」
霍文東不屑一顧：「程文區周邊都是農用地，他拿不到批文的。」
「但是趙市長一直在為這件事奔走，已經在規劃一些荒地改耕地的開發項目了。」
霍文東手上的動作停了。
「也就是說，政府也想讓程文區擴大！」
「這一屆的人野心不小啊！看來是想玩兒把大的，如果真的完全開發出來……那程文區真的大有可為啊！將來的收益，甚至可能年收益能達到千億、萬億都說不定！」
霍文東放下了古董：「那塊地現在在誰手裡？」
「據說是一個叫陳文忠的老農，是個種地的。人很神秘，極少露面。」
霍文東笑了：「找到他，買下所有地皮！哈哈哈！搞定了這件事，陸程文要建設一個現代城區，就必須跟我合作！以後所有的材料進口、建築施工、圖紙規劃、配套設施建設……我們都要賺大頭，哈哈哈！」
「其實，還可以更爽呢！」
邦道芒道：「如果真的握著這些地皮，我們隨便搞個垃圾處理廠，挨著程文區，哈哈哈，他那邊的收益，就會斷崖式的暴跌！到時候，他就得找咱們談判，而且咱們開什麼條件，他就必須得答應什麼條件，否則，整個大聖集團都會被我們徹底拖垮！」
邦道芒得意洋洋地道：「建設現代城？哈哈哈！他建個化糞池旁邊，我看他所有家底都砸進去了，怎麼斷臂求生！」
「好！立刻找到那個……陳文忠！」霍文東道：「想不到，我還有一個翻盤的機會，哈哈哈！如果搞定了這件事，家族裡的所有人都得閉嘴！陳文忠現在在哪裡？」
邦道芒道：「勝利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