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猴道：「有些事情，你怕是還不知道。」

  「你大孫子孫遮被我斬殺於雪城七星峰，二孫子孫哲被巨石砸死於雪城城郊別墅，四孫子孫浙被我切了命根子，並且精神受創，估計以後都是個精神恍惚的傻太監……」

  「你……你……」

  姜小猴面無表情：「至於你兒子孫富貴，還有你三孫子孫褶，還有你們孫家那些參與了這件事的雜碎，我打算留給別人來處理，人很快就到。」

  「你這個……賤人！」

  姜小猴微微一笑：「總之，孫家完了。」

  老頭子一躍而起，長刀猛地劈出。

  姜小猴單手隨手一揮，老頭子就撲在地上。

  和姜小猴過招，他簡直就像是個不會武功的人。

  老頭子趴在地上，嘴角溢血，回過頭，憎惡地看著姜小猴：

  「你有別的目的！你有！」

  姜小猴不置可否。

  「哪個大人物的手上不沾血？哪個大家族不是靠巧取豪奪起家的？你們姜家……你們姜家就那麼乾淨嗎？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強大的人，會越來越強，越來越富有，就是可以超越規則的！」

  「什麼仁義禮智信，那是說給老百姓，讓他們認命的騙局而已！」

  「我孫家辛辛苦苦奮鬥到今天，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要全部奪走！？」

  姜小猴道：「第一，我比你強，揍你也只能忍著。」

  「第二，世界無論如何糟糕，都要有人站出來和你們這群魔鬼戰鬥。我從九歲就開始執行死刑。你們的這套歪理邪說我聽過的版本比你見過的人都多。」

  「孫家，惡貫滿盈，我這邊證據充足。」

  「不過……」

  姜小猴冷笑：「我還是喜歡你們親口承認這一切，這樣殺你們的時候，我不會有絲毫的愧疚感，也不會做噩夢。」

  老頭子艱難地想要爬起來，姜小猴一刀斬斷了他的腳筋。

  他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你……你是個魔鬼！」

  「對你這種傢伙來說，我就是魔鬼。」

  說著又斬斷了他另一隻腳的腳筋：「痛苦麼？害怕嗎？有沒有想起那些被你們坑害的人？他們求饒過吧？但是你太強了，你覺得自己已經超越了規則，那些人，在你眼裡，只是螻蟻，對麼？」

  「你和我有什麼區別！？」老頭子怒吼：「有什麼區別？」

  「比你強。」

  說著，姜小猴又斬斷了他的一條手筋。

  老頭子悲憤交加：「能不能，讓我死個痛快！？讓我知道，為什麼姜家會瞄上我們這種小家族？」

  姜小猴笑了：「比你更小的我都處理過，我不會挑挑揀揀，遇到什麼案子，就處理什麼牲口。」

  「不對！你有目的！你有其他的目的！」

  姜小猴笑了，這一次笑得很開心。

  「我喜歡一個男孩兒。他每天都傻啦吧唧的，還自以為很聰明的樣子，偏偏就是很可愛。」

  「他見不得別人受苦，表面上裝作鐵石心腸，利益薰心，實際上同情心泛濫，聖母光輝籠罩全身。」

  「他心慈手軟，哪怕對待敵人，也會留三分情面。」

  「我要擊碎他的幻想，讓他變得強大，讓他走上一條王者之路，傲立巔峰。」

  「那種天真的傢伙！滿世界都有！滿世界都是！」老頭子不甘地怒吼：「他有什麼特別？」

  「嗯……老二很猛，看著就饞，可以麼？」

  「你……你……」

  姜小猴長刀貼在他的脖頸上：「還有不明白的事情嗎？」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姜小猴眉頭緊鎖：「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姜家的猴子殿下，春心泛濫，喜歡上了一個普通人！哈哈哈……」

  「姜家的門檻高聳入雲，你想逼著他按照你的方式去成長，讓他有所成就，將來可以娶你，哈哈哈！愚蠢至極！」

  「他那種人我見得太多了，殺只雞他都不敢看吧？單純地喜歡玩滑板或者打籃球，腦子裡一點髒東西都沒有，上車給孕婦讓座，開車永遠停得規規矩矩，怕給別人添麻煩……」

  「這種人，最沒出息！」

  「而這種人！最有信念感！」

  「你懂個屁！」姜小猴怒了。

  「哈哈哈！功夫，我不如你，但是論活的年頭，老夫可比你多太多了！如果我沒猜錯，他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吧？」

  「你敢告訴他嗎？告訴他，死在你手上的人數以百計！」

  「告訴他，你是那種會折磨敵人，砍手砍腳，挖眼剜心的劊子手！」

  「告訴他，你從小就殺人！你的全家都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犯！」

  「你敢告訴他嗎？敢嗎？」

  「住口！」姜小猴的眼神冰冷，但是手沒有絲毫抖動。

  「你不敢！」老頭子咬著牙，那雙眼睛是個瀕死的魔鬼，無所顧忌地展示自己最後的瘋狂：

  「你會嚇死他的！」

  「他大概連古武世界是怎麼回事都搞不清楚，還以為學武是為了行俠仗義，扶弱除強。他肯定堅信道義、仁義、忠義那一套陳詞濫調……如果讓他知道你們姜家的做事風格，他會怎麼看你？」

  「在他眼裡，你就是個魔鬼！」

  「他的餘生，每次想起你都不會覺得你漂亮、可愛，只會汗毛倒豎，嚇出一身冷汗！」

  姜小猴怒了，咬著牙：「匹夫！」

  老頭子獰笑道：「不然你以為會怎麼樣？你穿著清純少女的長裙和運動鞋，捧著奶茶和他去看電影？跟他牽著手去聽演唱會，看藝術展？你就是一個魔鬼！沒有好男人會愛上魔鬼的！沒有！」

  「去死吧！」

  刀鋒過出，老頭子脖頸鮮血如注。

  依舊艱難地道：「你……永遠……得不到……愛……情……」

  姜小猴刀鋒一轉，老頭子的腦袋飛了出去。

  她咬牙切齒，大怒若狂，對著老頭子的屍體開始瘋狂亂砍。

  砍得鮮血四濺，身上、臉上、全都是……

  三兒在她身後，看得緊張兮兮。

  他倒是不怕血，比這血腥的也不是沒見過。

  他是怕姜小猴這種爆炸的狀態。

  姜小猴已經很多年沒這麼失控過了。

  姜小猴轉過頭，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上，滿是鮮血。

  「我不配嗎？！我就不能喝奶茶，當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嗎？就不能和程文哥談一場平凡的戀愛嗎？說！」

  「能……能……我覺得，殿下很純。」

  「你撒謊！」

  三兒都快嚇哭了：「我沒……就……把血擦擦就更純了。」

  姜小猴低下頭。

  身體微微發抖。

  三兒有些難過：「殿下，這是您的宿命，姜家的人，都是為著責任而生，也將背負世人的恐懼、不解和牴觸而死。這一點……您是清楚的。」

  姜小猴站起身來，板著臉：「處理得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就等陸程文和夏穎他們到了。」

  此時阿二闖了進來，一看到姜小猴渾身是血的樣子，嚇了一跳。

  姜小猴看著他：「發什麼呆，說話。」

  「是！龍、龍傲天，來了。」

  姜小猴不解：「他怎麼來了？」

  「孫家找了雪城的一個富商，動用了關係，要請神醫聖手徐雪嬌來給他們家四公子接上東西；徐雪嬌自己不肯來，但是礙不過面子，所以推薦了龍傲天。龍傲天驅車幾個鐘頭，已經到了孫家。」

  「他知道自己要治的是誰嗎？」

  「孫家是個古武家族，對普通人來說很神秘，徐雪嬌都不知道，龍傲天當然也是只負責看病，別的都不關心。」

  姜小猴舉著那把長刀，在空氣中一點一點地動著，兩個近衛站的筆直，一動不動，只有眼珠子死死盯著那把刀，滿是恐懼。

  「我辛辛苦苦地切下來的東西，他就不能給接回去！」

  「是，是是。」

  「哥哥還要多久到？」

  「在路上了。」

  「幹活。」

  ……

  管家接著龍傲天一行人往裡走，諂媚陪笑。

  「龍先生遠來辛苦，本應該先招待先生喝茶，以盡地主之誼，但是我家小少爺危在旦夕，只能請先生不辭辛苦，先救人，再休息。稍後，我家家主定會重金酬謝先生！」

  龍傲天帶著洛詩音和諸葛小花往裡走。

  洛詩音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一家是古武家族，很多人都會功夫，主僕三人心照不宣，各自提防。

  「不用，救人是第一要務，救了人，再談其他。」

  「是是是，我家家主在客廳等待，請這邊來。」

  此時孫富貴應了出來，出門就抱拳拱手：「先生來了嗎？所有人，趕快準備所有手術所需器械，不得有誤！同時準備上等宴席，高級客房，以備先生休息之用！」

  孫富貴走到院子裡，和龍傲天四目相對，倆人都愣住了。

  龍傲天震驚無比，一指孫富貴：「是你！？」

  孫富貴怒吼道：「孫家的，幫我把這個王八蛋拿下！」

  管家懵了，立刻站出來：「家主息怒！這是北國神醫徐雪嬌親自推薦的神醫啊！雪嬌先生親口說，他的醫術勝自己十倍，定然可以救小少爺！這……您這是為何啊？」

  孫富貴一把抓過來他，咬牙切齒：「他和陸程文是一夥的！同門師兄弟！」

  洛詩音和諸葛小花同時擺出了戰鬥造型。

  龍傲天看了看四周包圍自己的孫家人，仰天大笑。

  「天下的事，簡直他媽的巧合到了極點！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