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過去，一個穿著休閒裝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土豪看了一眼陸程文：「老弟，這你的妞兒？我靠還玩古裝cosplay啊？你挺有手段啊，哈哈。」

  「傻逼。」

  「你罵誰？」

  陸程文看著他：「罵你啊。」

  「我靠你知道我是誰你就罵我？」

  陸程文道：「我罵那麼多人，很多都不知道是誰啊，我必須知道是誰才能罵嗎？」

  「小兔崽子，你特麼知不知道，在雪城沒人敢惹我？」

  「老王八蛋，那你又知不知道，在雪城，就沒有我不敢罵的？」

  「你跟我叫板是嗎？」

  「對啊！」陸程文點頭：「聽不懂人話嗎？」

  「小子，報上你的名號來，我聽聽雪城有沒有你這號人！」

  女人也尖叫著道：「裝逼犯，跟我哥哥裝，讓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我哥哥的名號說出來嚇死你！」

  陸程文笑了：「趕緊嚇死我吧，大哥大姐，來來來，讓我聽聽。」

  「我！大聖集團旗下，子公司海科的總裁，我叫劉大能，聽清楚了嗎？夠不夠清楚？」

  陸程文懵了。

  我還有個叫海科的公司嗎？

  「不是大哥你，你們老闆是誰你認識嗎？」

  「廢話呢？有話說沒話說？沒話說就滾啊！不對，給我們道歉！」

  女孩子也喊：「你們倆都得道歉！」

  陸程文道：「陸程文你認識嗎？」

  「廢話，那是我們總公司的總裁，我們大聖集團的二世祖！」

  男人豎起大拇指來回晃：「不怕告訴你，明天！我！要去給他送材料！」

  「你……沒見過他？」

  「人家是大聖集團的總裁！大哥你不會連大聖集團都沒聽過吧？大聖啊！大聖！草，整個北國都排得上號的，人家的資產，把這大樓買下來就是一通電話的事兒。」

  陸程文：「照片都沒見過？」

  「我們陸總從來不參加任何發布會，不拍雜誌。我這麼告訴你，人家把媒體都基本搞定了，所有傳媒公司都不報他的消息。公司內部也不貼照片……不是我跟你說這些幹啥？你倆，給我和我女朋友，道歉！鞠躬道歉！」

  陸程文道：「你給陸程文的材料，帶著了嗎？」

  「你特麼要幹啥呀？啊？你是紀委的要查我啊怎麼地？」

  陸程文看著他：「你這是……給女朋友買鞋來啦？就這雙鞋啊？」

  「你有事兒沒事兒？嗯？」

  經理也過來了：「這位先生，您和您的朋友已經影響到我們專賣店的正常營業了，請您……」

  陸程文笑了，心裡笑得都不行了。

  「你是經理是吧？你先別出聲。」

  又對劉大能道：「大哥，我錯了，您消消氣。」

  那大哥感覺很有面子，女孩子也一撩頭髮，一臉的小人得志。

  「大哥您等等，我打個電話。」

  陸程文撥通了李美琴的電話。

  「美琴。」

  「陸總。」

  「咱們旗下有個叫海科的分，不是，是子公司嗎？」

  「是的，有的，怎麼了陸總？」

  「劉大能，你認識嗎？」

  「不認識，是趙副總提起來的吧，好像是，您等下我看看……哦，他幹了四年副總了，最近提到了子公司海科當總裁，明天會來送一份報告，順便向我述職。陸總，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陸程文笑了：「你給我問問負責他們子公司的是哪個王八蛋，這老仙兒這個時間不上班，在這裡摟著妹子逛街買鞋呢。」

  「啊！？不會吧？」

  「我和他面對面！他媽的快點，老子還等著跟他賠禮道歉呢！」

  「賠禮道歉！？他瘋啦！？」

  「現在我要瘋啦！就這樣！辦不好讓他們都給我滾！」

  「是是是，陸總您消消氣，我立刻，我立刻馬上……」

  陸程文把電話掛了。

  抬起頭對著劉大能一笑。

  此時整個店裡，鴉雀無聲。

  周圍的客人都激動了。

  「喂，那個就是……陸程文？大聖集團的總裁？」

  「挺年輕啊！年紀這么小嗎？」

  「我見過，前陣子他開過發布會我在現場，不過播出的時候就一個鏡頭一閃，好像還打了馬賽克。」

  「我草，這下熱鬧了啊！那胖子死定了啊！在雪城惹陸程文？好人碰到他都得繞道走啊！」

  「完了，胖子好像快站不住了。」

  陸程文坐在休息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經理都快瘋了！

  陸程文！

  陸程文、陸程文、陸程文啊！

  那是有名的活閻王爺！他也親自逛街買鞋子！？

  這閻王爺不會一把火把我們店燒了吧？

  求你了，燒了吧，幫我沖沖業績！

  胖子渾身哆嗦：「陸陸陸陸陸陸……」

  陸程文誇張地學他：「陸陸陸陸陸陸……你到底會說話不會？」

  「會會會會、會會。」

  「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能能能、能能。」

  「必須這個節奏嗎？」

  「不不不不、不不……」

  「靠！你不是說要嚇死我嗎？你這算什麼？」

  「我我我我、我我……」

  「你再這樣我弄死你！」

  「我我我我、我我……」

  陸程文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哈哈，不過你選女人蠻有品位的。」

  那女人也是哆嗦了老半天。

  拜金女，看到有錢人，就是天生下賤，沒得辦法。

  人家就吃這一套，你什麼人好、老實肯干、踏實誠懇、有理想抱負……

  在她們那雙無知的眼裡，等於狗屎。

  你只要開輛豪車往她身邊一停，她立刻感覺自己渺小、卑微到極限，會主動湊上來投懷送抱，媚眼漫天飄……

  有錢人征服她們，說難聽點，跟使喚狗一樣，完全不用給她們面子。

  她們不配，她們自己都知道自己不配，她們自己都知道自己只是玩物。

  因為那個男人強大，所以他配玩我。

  你把豪車往半路一停，一腳把她踹下去，指著鼻子讓她滾，她都不恨你。

  她恨自己，沒把握住。

  所以，此時這個女人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也緊張到結結巴巴：

  「陸陸陸陸、陸陸……」

  陸程文笑了：「我靠，你們還真的是一丘之貉，發音節奏都一模一樣啊！哈哈！」

  經理剛剛給店員使了個眼色，店員立刻去沖了一杯咖啡，一杯奶茶。

  經理笑著道：「陸總，您喝杯咖啡，消消氣。這位美女，喝杯奶茶吧，我們店裡做的，味道特別好。」

  華雪凝對這個場面吧，好像理解，又好像不太理解。

  她不理解這些人怎麼突然就對自己這麼客氣，對自己這麼友善，對自己這麼關愛了。

  但是她明白，這就是江湖。

  就跟很多沒出息的人，見到了名氣大的，武功高的，就跪下磕頭是一個道理。

  但是又不一樣，他們這麼對自己笑，對自己好，讓自己恨不起來。

  華雪凝很迷糊。

  陸程文接過咖啡，抿了一下：「艹，這也是給人喝的？」

  直接揚地上了。

  店員趕緊收拾，經理尬笑著：「是是是，您這樣的大老闆，當然喝不慣我們這裡的東西了，那個誰，趕緊去買！陸總您喜歡喝哪家店裡的，我讓他們給您現磨。」

  「別費那個事了。」陸程文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此時趙剛出現了：「誰特麼拍照呢？讓我發現流出去一張照片，我保證你們死得難看！」

  陸程文道：「把所有人的手機檢查一遍，所有照片都刪了。」

  「是！」

  趙剛怒道：「都聽到了嗎？」

  「你們沒有權力搜查人家手機……」

  一個人弱弱地道。

  趙剛一瞪眼睛：「廢話！如果我有權搜查你們手機，然後搜查你們手機，那還能顯示出我牛逼嗎？快點的！」

  那些想拍照的人，趕緊收起了手機。

  經理笑著道：「陸總，這位小姑娘，是您的……」

  陸程文一把摟住華雪凝：「她是我的心肝寶貝兒！」

  「哦哦哦，理解理解，哎呀，陸總有眼光啊，這小姑娘真的好看，跟模特似的！」

  陸程文道：「那你對她兇巴巴的！」

  「陸總，我真的不知道啊！這小姑娘脾氣有點沖，跟顧客……他們有點爭論，結果她拔出來，是真傢伙啊！」

  「廢話，跟著我的人，脾氣能不沖嗎？」

  「是是是，對對對，應該沖，就應該沖！」

  陸程文問華雪凝：「雪凝寶貝兒，看中什麼了？」

  華雪凝一指那女人的鞋子：「就是看了那個鞋子一眼，他們都罵我。」

  經理都快哭暈了。

  心說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是故意的。

  看著人畜無害，這個時候是真的往火上澆油啊！

  「誰罵你了，告訴我，我弄死他。」

  十幾個店員，站成一排，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經理也尷尬到不行。

  華雪凝拉著陸程文的衣服：「主人，算了，我們走吧。」

  陸程文摸著華雪凝的頭：「我家雪凝真善良，就這雙鞋啊？」

  經理心說該死啊！

  那女人趕緊脫下鞋子，遞過來，低著頭，光著腳站在地上。

  陸程文道：「拉倒吧，你腳都給撐大了，我家雪凝不穿別人穿過的鞋。」

  陸程文看了看四周：「你們這牌子的東西也沒什麼好玩意兒啊！」

  華雪凝道：「主人，不能買，這裡的東西老貴啦！鞋子一隻一隻地賣，是個黑店！」

  陸程文哈哈大笑：「雪凝，你主人我呢，別的沒有，就是他娘地有錢！」

  華雪凝紅著臉，低著頭，撒嬌地打了陸程文一下：「你總說髒話，討厭你。」

  「哈哈哈哈！」陸程文朗聲對經理道：「把你們看店的設計師叫出來，我要給我家寶貝兒買十幾二十雙鞋子，讓他把雪凝寶貝兒的腳膜留存。這些破爛都配不上我寶貝兒的小腳丫，清一色定製鞋，能聽懂吧？」

  經理的眼睛亮了。

  業績這不就來了嗎！？

  存個腳模就要五十八萬呢！

  定製鞋一雙就至少得十幾、二十萬起步！

  但是這位爺！你拿二十萬的鞋子給他的……寶貝兒，那就是在罵街啊！

  「好！好好！設計馬上就到！」

  陸程文指點江山：「你們幾個，帶著我家寶貝兒轉轉，出個導購員，各個店鋪領著她去遛遛，機靈點！我家寶貝兒的眼神在哪件上面停留超過三秒鐘，就給我包起來！」

  十幾個店員，瘋搶！

  都快打起來了！

  要不是經理親自安排了自己的親信，真打起來了。

  劉大能此時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澆透了。

  電話響了，他接了起來：「孫、孫哥……」

  「劉大能！我曹你祖宗！你個超級無敵螺旋大傻逼！你他媽害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