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嬌探頭探腦地鑽了出來：「程文哥，那個真的是你的師父？」

  陸程文渾身都被汗打透了，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點點頭：「是。」

  徐雪嬌跳上沙發，鑽進陸程文懷裡。

  陸程文一陣後怕，又累又乏，自然地摟著徐雪嬌，玩兒著球道：

  「好險，差點讓他把我打成殘疾人兒。」

  徐雪嬌嘻嘻一笑：「你命還挺大的，不過我真的感覺，你身體健壯了不少。」

  「嗯，我上學的時候就打籃球，你是知道的。」

  「嗯。」徐雪嬌靠著陸程文：「我們回去繼續啊？」

  陸程文搖搖頭：「不行了，這麼一折騰，我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那你……手還不老實。」

  「你自己送上門的，我不玩兒白不玩兒。」

  「那我送上門的，你乾脆玩個痛快怎麼樣？」

  陸程文看著徐雪嬌，坐起來道：「我剛剛有點衝動了，你說你穿這麼一身，又……總之，以後這種事不能再來了。再來我非犯錯誤不可。」

  「切，現在又裝正人君子。」

  「我不是裝，我是……壓根就不打算碰你們。」

  「我們？」

  「總之……我會想到辦法的。」

  「什麼辦法？關於什麼的？」

  陸程文感覺事情太懸了。

  如果洛詩音沒有給自己下藥，如果自己下藥以後沒有把蔣詩涵拿下，那自己就不會得到支線獎勵，沒有重鑄筋骨，那今天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這老頭子是瘋的！

  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

  把自己打殘了以後是否真的能再修復上完全是個懸念。

  能不能治好全看他瘋到什麼程度！

  不行，以後再看到他自己得當心點兒，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總之，我明天要做大事，你先讓我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我們的事以後再說。」

  「哦，那我不煩你。」

  徐雪嬌乖巧地依偎在陸程文身上，頭靠著陸程文的胸口，一根手指在陸程文的小肚子上畫圈兒。

  「程文哥，我其實真的很喜歡你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突然感覺你好好。越來越喜歡，越來越喜歡……」

  「嗯。」

  陸程文嘴裡答應著，腦子實際上已經飄走了，想的都是自己的事兒。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冷清秋，但是我不怕，我覺得我不比她差。她就是比我高一點，氣質好一點，人也比我聰明一些，但是這在愛情中並不是最重要的。況且，傻女孩子好騙，以後你可以騙得我團團轉，讓我一直圍著你，多好啊！冷清秋心眼兒太多，你降不住她的。」

  「嗯。」

  陸程文還是在想自己的事兒。

  「我今天真的和老爸吵翻了。我說要幫你收千峰，老爸不同意，還說我吃裡扒外，說什麼生女兒虧本兒的話，我就和他吵起來了。他說從外面牽條狗回來都比你強，呵呵。不過我已經跟他吵過了，他就是說氣話，他不了解你，等他了解你了，我們再把生米煮成熟飯，他會對你好的。」

  「嗯。」

  陸程文突然回過神兒：「這就你今天來這邊，非要勾搭我的理由？」

  徐雪嬌紅著臉：「嗯，怎麼啦？我徐家大小姐，配不上你嗎？」

  「配得上，配得上，我配不上你。」

  「哼，你知道就好。程文哥……」

  「嗯？」

  「你怎麼那麼缺德？那老頭子會把龍傲天的骨頭都打碎的，是嗎？」

  陸程文笑了起來：「哎呀，可惜啊，我不能在場看著。」

  徐雪嬌也笑了起來：「你好賤啊！」

  ……

  房間裡，龍傲天的慘叫聲衝破雲霄。

  「師父！師父不行！啊——！」

  「師父！師父真的不行了！啊——！」

  「師父，師父那裡不行，不能那裡——啊——！」

  「老賊，我跟你拼啦！啊——！」

  外面的華雪凝、洛詩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華雪凝面色凝重：「少主沒事吧？我進去看看！」

  洛詩音拉住了她道：「這個老人家實力深不見底，別說是你我，就算是我們四個人都在這裡，也不是他的對手。」

  華雪凝握緊了劍柄：「他會不會是敵人？」

  洛詩音搖頭道：「不會。」

  「何以見得？」

  「其實，他說的重鑄筋骨是正路，少主以前的筋骨重鑄功法是階梯的重鑄，需要層層升級。如果真的能一次性重鑄……其實是先受罪，後占便宜。長遠地看，受這一次罪，對以後的修煉有極大的收益。」

  「師父！我錯啦！您饒了我吧！」

  渾天罡道：「區區小痛都忍不了，何以成大事？學學你師弟，我給他重鑄的時候，他千恩萬謝！你當大師兄的，要起到表率作用！」

  「師父，徒兒沒用，您把我逐出師門吧！」

  「哦，這懲罰也太重了，師父不會的，你放心。你還是師父的好徒兒，準備好，受師父全力一擊！」

  「師父師父師父，別別別，商量商量啊——！你大爺啊！」

  華雪凝實在忍不住了，提劍就要衝進去：「我和他拼了！」

  洛詩音攔住了她：「胡鬧！現在是關鍵時刻，少主只要挺過了這一關，以後將獲益無窮！再說你進去有什麼用？」

  「可是，我心疼少主。」

  「誰不心疼？」洛詩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們要忍住。這老前輩有大回天丸，再加上他的洗髓經，恢復起來很快的，沒有你想的那麼痛苦。忍住。為了少主！」

  華雪凝抹去眼角的淚花：「道理我也知道，可是聽到少主像殺豬一樣慘叫，我……」

  洛詩音咬著牙道：「少主經歷這一次，將會完成他古武生涯里最重要的一次蛻變，你就看著吧。」

  「沒聲音了？」

  兩人疑惑之間，渾天罡走了出來：「你們有沒有冷水，打來一桶！我這沒用的徒兒昏死過去了。」

  「還、要……潑醒他嗎？」

  「前輩，昏死過去不是正好，可以避免感受痛苦，請前輩速戰速決，讓少主少受痛苦。」

  「我得看著他，和他說話，這樣在給他重鑄筋骨的時候，還能順帶提升師徒感情啊！」

  洛詩音心說這是個什麼人啊？

  「前輩，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沒事，我用別的辦法！」

  渾天罡轉身一陣風一樣又進去了，關上了大門。

  裡面的龍傲天慘叫一聲，甦醒過來。

  渾天罡關心地道：「徒兒，醒了吧？咱們繼續哈！」

  龍傲天虛弱地道：「師父，你殺了我吧。」

  許久，龍傲天慘叫了幾百個來回，裡面再度沒了聲音。

  洛詩音呼出一口氣，握緊的拳頭鬆開：「應該是完成了。」

  兩個女孩子都鬆了一口氣。

  「終於，完成了啊。」

  此時大門打開，渾天罡躥了出來：「完了完了完了，我忘記了，我沒有大回天丸！」

  洛詩音和華雪凝，兩顆漂亮的腦袋一起歪了……歪了……

  就……沒什麼語言和表情，能合理、恰當地表達她們現在內心的感受了。

  什麼啊！？

  這老頭你是故意的嗎！？

  把人渾身骨頭都砸碎了，筋脈震碎了，你告訴我你沒有大回天丸！？

  這不是坑人嗎？

  還能再惡搞一些嗎！？

  你真的是少主的師父嗎！？

  不是他的冤家派來故意玩兒他的嗎？！

  「你們等著啊，我去趟南國，我一個朋友那裡有大回天丸，我找他借一粒，回來繼續。」

  說完不等兩個女孩子回話，人已經沒影了。

  ……

  兩個女孩子衝進屋裡，看到慘不忍睹的龍傲天，都哭了。

  龍傲天整個人身體都塌了下去，臉已經蠟黃蠟黃的，嘴唇上沒有血色，雙目無神，氣若遊絲。

  「少主！」華雪凝哭了。

  洛詩音也哭了：「這老頭子太沒譜了！這個仇，我們遲早要報！」

  龍傲天喘著粗氣：「把……把剩下的那枚……復骨、健元丹……搗碎了……餵我……我要用歡聲大法。」

  「少主，歡聲大法會讓您虧損真元，減少壽命的。」

  龍傲天虛弱地道：「我已經……沒幾天……活頭了……不怕……」

  華雪凝哭得不行了：「少主，您安心去，我們會給您報仇的！」

  龍傲天看著她：「我特麼的……還活著……」

  華雪凝哭著道：「遲早的事，我們會早做準備的。」

  洛詩音聽不下去了：「行了雪凝，別哭了，你去拿復骨健元丹。」

  又對龍傲天道：「雪凝被封了一部分神識，請少主寬恕她出言無狀。」

  「幫我，明天，我必須……」

  「屬下明白，少主請安心。」

  洛詩音稍微檢查一下：「少主，那老賊沒敲您的頭骨嗎？」

  龍傲天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怎麼？不滿意？」

  ……

  銀坨王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握著一杯酒，面帶微笑。

  「哥，少主似乎對咱們挺滿意的。」

  「當然。有了銅坨和鐵坨這兩個蠢貨給咱們當對比，事情發展的相當順利。」

  「我還是搞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把少主都給認錯了？這種錯誤不該犯啊！」

  銀坨王笑了：「我也很費解，不過嘛，不重要。元芳，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麼？」

  「銅坨王和鐵坨王的下場你看到了，他們已經變成了孤魂野鬼，只能跟著一個富二代鬼混，近期被我們清除掉是他們難以抗拒的命運。」

  「那我們……」

  銀坨王舉起杯：「我們，將會踩著他們的屍體，成為少主在雪城的左膀右臂。賺錢發財，就這樣。」

  「哥，我都興奮了。」

  銀坨王笑著看著窗外的都市夜景：

  「少主此時必定在運籌帷幄，我們也必須在明天交出一個滿分的成績單。呵呵，明天，一切都會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