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京城密函

  眼下的處境,讓吳墉頗有一種虎落平陽之感,但是自己的小妾還得自己護著,想再硬氣是硬氣不了了。【記住本站域名】

  吳墉:「你們這是什麼態度?欒雲飛呢怎麼……還不來?」

  這般催促很快就通過傳信官傳到了欒雲飛的耳朵里,

  欒雲飛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自己是時候出面了。

  正往門外走時,就見一靈疏局的探子懷中抱著一隻木鶴,急匆匆跑進門來,單膝跪地,將手中的木鶴舉起,低聲道:「將軍,從京城來了一隻木鶴。」

  靈疏局是瑨國的情報部門,一局隸屬禁軍,二局隸屬鐵甲軍,三局隸屬航運水師。各處主要由四部分組成:管理處、行動處、情報處。

  來的是情報處的探子。

  欒雲飛一見來人,立即停住了腳步,雙手接過木鶴,返身回了飛閣。

  木鶴的外形上幾乎和空中的大雁一模一樣,足以以假亂真,翅膀是黑色的,腹部為灰白兩色,這些木鶴往往混在群雁中,並能起到頭雁的作用,改變群雁的飛行路徑來隱藏自己執行任務。

  別看木鶴外形簡單,實際上構造極其複雜,腹部是一個密碼盒,情報的內容就放在密碼盒內,解碼部位,是木鶴的眼睛,密碼一共十六位,輕輕按動木鶴的眼睛來釋開密碼鎖,為防止情報落入敵方手中,一共只有三次機會,三次之後木鶴會連同裡面的內容全部銷毀。

  欒雲飛捧著木鶴,輕輕放到桌子上,他的手在木鶴的左右眼睛上各按了3下和13下,只聽得「嘎達」一聲,那木鶴的腹部自動打開了,露出了裡面隱藏的明黃色的密箋來。

  明黃色,只有皇宮才用的顏色。

  這不是情報,而是皇帝密旨。

  欒雲飛小心翼翼地請出,展開,看完之後,不動聲色地拿出火摺子,將密旨點燃,直至燒成灰燼之後,方起身,雙方背在身後,昂首挺胸大步走了出去。

  欒雲飛到達食肆之前,吳墉身上的傷已經被簡單處理了一番。

  方大夫沒來,來的是大夫處的小童子。

  這小童子只有六七歲,小小的個子,黃髮垂髫,著一身素色衣衫,身上背著一隻大竹簍,身後還跟著一隻雪狐。

  這雪狐可不一般,身形高大,通體雪白色,唯獨前爪有一點黑色,這雪狐絲毫不懼怕陌生人,眼神孤高、冷傲。

  小童子個子太小了,背上的竹簍又太大了,進門時全然像一隻行走的背簍精。

  進的門來之後,也不管學子們如何嘲笑來了個小奶娃,只管奶聲奶氣地問道:「請問哪一位是吳墉?」

  她年紀尚小,「吳墉」二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卻像是「無用」,聽得食肆里的學子們放聲大笑。

  吳墉也生氣,但他不跟娃娃生氣,他也不是喜歡孩童,可他娶了成群的妻妾,卻沒一個人能為吳家添丁。

  算命的說了,要他多拜觀音,多善待孩童,廣結善緣,吳家才能開枝散葉。

  他好聲好氣地應了聲:「小娃娃,在下便是吳墉!」

  小童子似個小大人似的:「便是你了,我師傅叫我來,給你瞧瞧傷勢。」

  此話一出口,趙謙便有些不高興了,他認得這小童子,是方大夫帶過來的,在大夫處做一些搗藥、煎藥的活計。平素也就算了,今日是給吳大官人瞧病,這方大夫還是半分面子不給,打發了這麼一個小童子過來應付,多少有點說不過去。雖然這麼想,但又不能表現得過於不滿,免得讓吳大官人以為是書院故意慢待,便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趙謙:「小童子,你師傅可是山中採藥去了?」

  可惜小童子,卻不像按他希望的去說:「回趙直學的話,師傅每日午飯後,有養元的習慣。」

  養元說的是睡午覺。

  趙謙咬咬牙,心想這方大夫寧可午睡,也不願過來瞧瞧吳大官人的傷勢,更是不悅了,假笑著問道:「那你師傅派你過來,可是將治療的法子告訴了你?」

  小童子呼閃著大眼睛,一板一眼地答道:「師傅只是讓我來給吳墉瞧病,其他的什麼話也沒有說,但平素師傅總跟我說,治得了是病,治不了是命,所以我想,不過就是治得了就治,治不了就不治。」

  「……」趙謙噎住。

  就見那小童子接著說道:「我聽著無非是叫人給打了一頓,若是皮外傷或者斷了骨頭,這些都好治,用藥便可,若是傷了內在,筋脈斷了,腦內出血了、脾肺出血了等等這些,那就麻煩了。」

  她皺著眉頭,掰著嫩呼呼的手指,頗為認真地自言自語著:「若那樣的話,那就需用麻沸散之後等半個小時後,再開腸破肚,或者鋸開頭骨……」

  直聽得吳大官人後背發寒,連「呸」了兩聲:「休要胡說,若開腸破肚、鋸開頭骨那……還能有活命嗎?!」

  「怎麼沒有了?」那小童子認真了起來,「我親眼見過,家師曾為一患頭風的病人鋸開頭骨治療,還給難產的村婦剖宮,將孩子從腹中取出,救了母子三人,還有像縮腳腸癰、脾肺崩壞等等也有數例……」

  她這番話一出口,聽得眾人都呆住,方知尚方書院實乃臥虎藏龍之地。

  那吳大官人的小妾,這時在昏聵中清醒過來,嚷嚷道:「爺,快叫人去請她師傅過來,只要能把我的手給治好了,爺,他需多少銀兩我們便給多少銀兩可以麼?」

  她平時恃寵而驕慣了,利慾薰心,早被金錢迷了魂,看小童子未動,便以為是在坐地要價,當即便拿出了財大氣粗的派頭來,「你只管跟你師傅說,我吳家最不缺的就是銀錢,要多少便有多少。瑨國國庫的銀子多吧?那也未必有我吳家的庫銀多。我家爺常說,只要能用銀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番話一出口,頓時引來罵聲一片。

  三教頭與羅石則互相看了一眼,由著那些人去罵,根本不加以阻攔。

  江川不動聲色地看了一圈,又掃了眼符羽,符羽那皮裡陽秋的笑又掛在了嘴角,連瞥著吳墉的眼神都變了,而吳墉則面色青紫,已經是暴怒了。

  他忽然開始後悔娶這愚蠢賣花女,禁軍的人正在查吳字號的帳,她卻偏在這關頭講出這種殺頭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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