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轉身掠入林中,再回來時,手中抓了一隻傷痕累累,渾身血跡斑斑,耷拉著腦袋,毫無生機的大鳥,往地上一扔。【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符羽和江川一同看去。
看罷,兩人相視一眼,口中不說,眼神卻已經明白了一切——這隻鳥,根本不是跟二哥打架的那一隻。
慘是真的慘!
毛被拔得七零八落,周身是血,翅膀被石子擊穿,脖子上也有傷痕,卻是手勒出來的手指印,一看就是臨時弄死一隻,拿來湊數用的。
那邊,江川都要哭出來了,連聲說著:「可惜了可惜了,怎麼就死了?」
符羽聞聽聲音扭頭看了看,再瞧他演得那麼好,便陪著他一起演下去,演得十分賣力,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就看他,一邊遺憾搖頭,一邊痛惜萬分,呼天搶地道:「想不到,適才天上驍勇善戰,死時竟是這般慘烈。看這樣子,不光是死了,而且是死得透透的了,也不知是哪個心狠手辣,生個孩子沒屁眼的人做出如此慘無人道,令人髮指的事情,狼心狗肺竟對一隻鳥下這麼重的手,可憐呦,鳥生淒涼,看它這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定是想死後找那害它性命之人報仇雪恨……」
指揮使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面無表情地道:「一隻鳥而已,死都死了,如何報仇?」
「大人!」符羽演得痛心疾首,「這如何能說只是一隻鳥,它在天上就是一個將軍,鳥大將軍。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鳥也是這麼想的。」
「既然你們在找它,那就請你們將它帶走,找個地方埋了吧。」
「放心,定然加蓋三層厚土將它厚葬。」符羽說完,擦了擦沒有一滴淚珠的眼睛,忽又一抱拳:「大人,其實我們來這裡,不光是為了找鳥,主要是來找人。」
那指揮使眼睛微微一眯,猛回頭,朝身後喊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麼,出來吧。」
符羽和江川雙雙一愣,就聽林中有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兩個垂頭喪氣的學子,耷拉著腦袋磨磨蹭蹭地從鬼陽林里走了出來。仟千仦哾
等看清楚來人之後,江川的眼睛瞪大了,符羽更是驚呼出聲:「魯俊辰?」
來的確實是魯俊辰,這小子說是要回去換衣服,實際上根本沒有換,連臉上的黑灰都沒有洗,髒兮兮松垮垮往那一站,大概覺得無臉面對江川和符羽,頭越垂越低,恨不得有個地縫可以鑽進去。
跟魯俊辰一起出來的學子,符羽也認得,正是賣他《仙客》的那位墨客。那小子的頭垂得比魯俊辰還低,鬼鬼祟祟將手裡的東西藏在了身後,生怕被符羽發現。
兩人往那一站,一個比一個畏縮,生生比平時矮了半個身子。
符羽何等聰明,一眼即明,卻故作無事樣,指鹿為馬,胡說八道。
「就是他們,大人,此二人,賊眉鼠眼,狼狽為奸,一看便是西梁暗探!」他故意把「西梁暗探」四個字分開了說,一字一頓,落地有聲,落入耳中,叫人驚心肉跳。
那指揮使如嗅到了獵物的獵犬,一聽到「西梁暗探」四個字,立即雙目寒光閃閃,仿佛要剝人的皮肉。
要說紅衣內衛,哪一個都不是一般的人,不但善於洞察人心,更有讓人肝膽俱裂的威懾力,就算是錚錚鐵骨的硬漢,到了他們面前,也會不寒而慄。
魯俊辰與那墨客何曾見過這等架勢,嚇得雙雙後退了半步,兩腿篩糠。
魯俊辰先是震驚,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道,「符羽,你你你……你我同寢……怎可……」
「我……我……我什麼我?」符羽故意瞪眼,一副大義滅親的神態,「你我同寢,才不能幫你藏著掖著,還有,你少跟我說同寢之誼,你要是講同寢之誼,就不會一聲不吭地出現在這裡,行事詭秘,行蹤可疑,這不是西梁暗探的行為是什麼?」
「我……我……」魯俊辰心虛囁嚅著,「我怎麼就行事詭秘了?」
「你不但行事詭秘,還故意裝傻充愣。大人,你是不知道,他這人平時沒這麼結巴,平時說話可溜了,小嘴巴巴的比我能說多了,事情敗露,便裝成這樣,想矇混過關,門都沒有,你把大人當成傻子還是笨蛋?」
指揮使抿著嘴,皺眉。
今日倒霉,也是走了背子了,被這位小爺,橫豎顛倒,反覆罵了幾遍,還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他乾脆不說話,由著他們吵去。
「我……我平時……算了,我不解釋了,但……但我是不是西梁暗探,你們心裡最……最清楚……」
「我當然清楚,你就是西梁暗探。」
「我不是!江兄,你你……給我做……做……」
越急越說不出話來,求助地看向江川,希望江川給自己做主。
符羽自然不能讓江川開口說話,雙手叉腰做茶壺狀:「哎呀,好你個西梁暗探,很是狡猾嘛,居然想拉旁人給你做墊背,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測。」
魯俊辰素來說不過符羽,氣得臉紅脖子粗,乾脆不與他爭了,趕緊衝著指揮使稟明真相,「紅衣大人……我……我二人在此……不過是交換物件罷了,請大人……明……明察……」
「交換什麼物件?拿出來。」指揮使冷沉沉地喝了一聲。
魯俊辰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拿出一支筆,隨即便被指揮使給繳獲了,又沖那墨客一聲厲喝,「還有你,拿出來吧。」
墨客不敢怠慢,立即將藏在身後的東西,交了過去。
竟是一本書!包了書皮嚴嚴實實,被指揮使三兩下扯開,看到書名的一剎那,指揮使的眼中掠過了一絲詫異。
而符羽看清了書名之後,卻是勃然大怒:「好狡猾的西梁暗探,竟將傳遞的消息情報暗藏在盜版書中,絕!真絕!好妙計!」
此言一出,連江川都啞然了,就沖這份睜眼說瞎話的本領,他敢稱第二,這世上就沒人敢稱第一。
那墨客直呼冤枉:「在下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為西梁人傳遞消息,何況此書分明正版,何來盜版一說?」
「狡辯之言,我問你,這本可是《仙客》的第七冊?」
「是……可……」
「不久前,你才把第六冊賣給我,你說那一本才是最新出版,是你手抄而來,天下讀者都知道,作者無名自從第四冊開始,創作便極其緩慢。現在第六冊剛出,怎麼又來了第七冊?還包的如此嚴實,裝神弄鬼,讓人誤以為是正經好書,實際便是盜版假書,定是在書中暗藏了玄機,傳遞消息情報,我說的可有錯?」
他手一下一下地點著墨客,手指幾乎戳到了他的頭上,飛揚跋扈地大聲責問,「你一個墨客不好好做自己的事抄你的書,居然干起了西梁暗探的勾當,埋伏書院,害我大瑨,你良心何在?」
「誤會了。」墨客連連擺手,「此書絕非盜版,在下也絕非西梁暗探,在下與西梁一點關係都沒有,只因最近作者筆耕不輟,連續出了兩冊,你那一冊是前一本,這一本是後一冊,這本確實是正版書籍,絕非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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