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心照不宣

  今日賢王臨時起意,要跟學子蹴鞠比賽,可就在剛剛,江川卻從他的眼前無聲無息地突然消失了,他能不起疑心麼?何況他一直就對江川身份存疑!

  江川走後,他便找了個藉口,跟丁牧雲分開,去了蹴鞠場。【,無錯章節閱讀】

  王爺身邊有暗衛保護,想要下手並不容易,但蹴鞠場不同,地方大,人多,是個下手的好地方,等到了蹴鞠場才發現,周圍已經被護衛重重包圍,他找了一圈,並未發現江川的身影,於是一路尋尋覓覓尋到了書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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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戈見危機解除,時辰也不早了,便吆喝眾人散了,早點去蹴鞠場占個好位子。

  煥然如新的木甲伶衛進了木屋,吳戈帶著護衛押著縱火的那幾個學子也走了,門口只剩下江川、符羽以及傻愣愣盯著木屋發呆的魯俊辰,他頭一回觸摸到木甲伶衛,此刻心裡百感交集。

  江川和符羽二人的視線,再次在空中相遇,符羽笑得那叫心懷鬼胎。

  魯俊辰恰好轉過頭來,頓時,嚇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學子們一走,江川便也想告辭,符羽豈能輕易放他一個人離開,「江兄請留步」。

  江川只好停住腳步,默默看他,也不說話。

  符羽跟換了個人似的問道:「江兄,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於你,剛才你明明走在我和丁姑娘的前頭,怎麼眨眼之間,人就不見了?」

  江川不語。

  只聽符羽繼續道:「我心裡詫異,莫不是江兄跟我那小護衛一樣,也學過扶桑的忍術?來無影去無蹤,去行詭秘之事了?」

  江川還是不說話,看著他。

  符羽便與他對視,一旁觀看的魯俊辰,覺得奇怪趨避,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終於江川淡淡一笑,道:「尊駕誤會了,我這樣的身體,哪裡習得了什麼隱身術?倒是你的小護衛才真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行的都是詭秘之事。」

  「暗衛麼,行事自然是詭秘一些,不足為奇,要是光明正大,也就不能稱之為暗衛而是保鏢了。」

  也不知道是他沒聽懂江川言下之意,還是故意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口氣,總之輕飄飄就把事情給帶了過去。

  魯俊辰非常震驚地朝周圍看了一圈,小聲問道:「符兄,想不到你還有暗衛護身訥?看來你必定出生在大富大貴之家,你的暗衛在哪呢?我怎麼瞧不見?」他賊眉鼠眼地到處看著,更小聲地道,「對了,他是會隱身術對吧?這隱身術真的能隱身麼?我不看見他,他也看得見我麼?」

  「他能看到你。」

  魯俊辰用手捂住了嘴「啊」了一聲,仔仔細細地四處張望,好像只要仔細看,就能看得見似的。

  符羽也不解釋,攤攤手,隨他去了,轉身去問江川,「江兄又拿身體說事,跟江兄相識以來,還不知江兄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江川佩服他這副理直氣壯,毫無心虛,說謊話不打草稿,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便比他還要正人君子的彬彬一禮,文縐縐地道,「宿疾罷了,不足掛齒的,多虧了兄台三個月前給我服下的靈藥,身子明顯比以前好了一些。」

  魯俊辰找了半天沒找著,聽著他倆這麼禮貌客氣的說話,可把他彆扭壞了,「你們兩個是怎麼了?」

  他是個睜眼瞎,適才全部心思都在木甲伶衛身上,現在卻來問怎麼了?

  不過他也是直腸子,想法也不會拐彎,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半點不加遮掩:「在下看出來了,你們都只說一半的話,留一半讓對方去猜,都在一個齋舍的人,有話不能好好說麼?」

  他倒是教訓上了,末了還好聲好氣地問道:「你們是不是在套對方的話?」

  「沒有。」

  「並沒有。」

  江川和符羽同時矢口否認。

  魯俊辰便擺擺手,「我爺說過,只要兩人不假思索……同時否認同一件事,那就是都在說謊。」

  「魯俊辰。」

  「我知道,我不說了,我又不傻。」

  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機靈。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他垂頭看了看身上這一身的髒污,他從小跟制工人在一塊,身上髒了是常有的事,所以一點也沒覺得什麼不妥,倒是心疼起了身上嶄新的學院服,「剛發的學院服,我得回去用皂角好好洗一洗,兩位兄台,在下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邊走邊交代,「江兄符兄,你們有話好好說話,都是……都是自家兄弟,千萬不要有什麼話憋在心裡……」

  一路嘮嘮叨叨地走遠了。

  顯然那兩人,根本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各自朝他揮了揮手,目送他遠去。

  魯俊辰再一走,書院門口便只有江川和符羽兩個。

  符羽裝模作樣地笑了笑:「你若是覺得那靈丹好用,我再派人給你求幾丸。」

  別人的一丸,已經是謝天謝地,他倒是大方,張口就是幾丸。

  江川乾咳了一聲,便隨口應道:「那就多謝尊駕了,尊駕要是沒別的事,在下便也告辭了。」

  「江兄去哪?」他翻身坐起,連忙問道。

  「在下飯還沒吃,現在五臟廟空空。」

  「巧了,在下五臟廟也是空空如也,走,一起去祭五臟廟。」符羽迅速打地上站了起來,扭了扭屁股,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興沖沖往食肆走去,走了幾步,發現身後沒有腳步聲跟來,忙回頭看去,見他抬頭看天,一動不動,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目光所及,雲團中隱隱有兩個黑點在橫衝直撞,等飛近了一些,看出來了,又是那兩隻鳥。

  符羽「咦」了一聲,想起適才所見,好奇地道:「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原來還真是它們,誰能想到,兩隻鳥打了快一個時辰的杖?」接著又嘀嘀咕咕地道,「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有殺父之仇,還是有奪妻之恨吶?」

  江川別開生面地道:「有沒有可能是國讎家恨……」

  「噗嗤—」符羽笑了,心道,人有國之分,鳥何來的國之分,既然他這麼說,便順著他的話道,「反正丁姑娘的那隻,肯定是咱大瑨的鳥,那一隻嘛,該不會是西梁的鳥吧?那我押一個二哥贏。」

  江川沒說話。

  兩人並肩站在一處,一個皺眉,一個摸下巴,一起看著天空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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