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木甲臨危

  「兄台高見,在下正有此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眾人本不把江川放在眼裡,聽說他要求幫忙,一個個便自覺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

  江川根本不在意,施了一禮,謙虛地道:「在下雖不才,卻常妄想,若有人以木甲伶衛作研究,研製出類似或一模一樣的出來,到那時再發揚光大,製造出一批的木甲衛士,用以扞衛我大瑨疆土……」

  符羽不等有人開口嘲諷,馬上接口道:「那我大瑨必然不受外敵來犯之憂,百姓可安居樂業。」

  符羽這麼一說,眾人便都從善如流的附和。

  「兄台高見。」

  「確實如此。」

  「我輩本當如此。」

  甚至還有人要逞一逞口舌,朝符羽抱拳:「聽兄台這麼一說,在下就明白了,此木甲至關重要,往大了說,關乎大瑨百姓未來的安危,往小了說,是眼前書院學子的性命與安全。」

  符羽想笑,終究是憋住了,連連鼓掌。

  江川瞥著他,心道,這人倒是會收買人心。

  符羽見他看著自己,便眨眨眼,說道:「諸位,我跟你們一樣,恨這個木頭怪,恨得牙根痒痒,但仔細一想,它不讓咱們出去,它也不讓外面的人進來,倒是一條看家護院的好『狗』,吳副統領你說呢?」

  他這一語雙關,惹得眾人都笑了。

  吳戈手上在給木甲伶衛做清理,耳朵卻一直聽著這邊的動靜,他是直性子,猛聽得符羽問自己,只覺得彆扭,卻也不去細想,直白道:「你說得對,從開學至今,木甲伶衛抓了江湖刺客、他國暗探不下五十餘人,不乏就有身負人命的江湖大盜和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你們想要它消失,他卻在你們不知道的時候,保護了你們無數次。」

  「啊」

  眾人一片驚訝。

  若不是吳戈這麼說,倒從未有人知道還有此等事情。

  符羽朝木甲伶衛拱拱手:「多謝木甲兄。」

  人群中,多數人學著他給木甲伶衛拱手:「多謝木甲兄。」

  江川無話可說,裝聾作啞地站在一旁。

  符羽盯著江川看了一會,這才問道:「兄台,你剛剛說,若有人以木甲伶衛作研究,此人為何不是你?你乃科英學院學子,研究木甲伶衛在合適不過了。」

  「我?」江川苦笑一聲,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情微微凝住,目光也跟著輕輕晃了一下,但只出現了剎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恢復了如常的表情。

  然而,就是這近乎於肉眼難以察覺的變化,但還是被符羽覺察了出來,深深看了他一眼。

  江川道:「在下也想過,但是木甲伶衛巧奪天工精密非凡,非是我這樣的平庸之輩能夠得上的,就算傾盡一生,恐怕也只能做一個表象出來,在下尚有一絲自知之明在心,所以不敢有此妄想,此為其一。」符羽溫言道,「其二,若想要破解木甲伶衛的製作技藝,需要很多人,很多年,也許是下一屆,下下屆,下下下屆,甚至是十年後,二十年後,甚至百年後,我想只要書院辦下去,科英學院還存在,木甲伶衛還在,便總會有人,努力不息鑽研不止地研究下去,直到有一天將它破解出來。」

  「對對對!江兄說的實在是太……太對了,簡直說……說到我的心裡去了,這也正是我的所思所想,雖然我私心自己能做一個出來,但……但我……」

  激動到結巴的,不是旁人正是魯俊辰。

  他本想說引用外祖丁墨山的一番話,又想到來書院前,父親的交代,便打住不說了。

  適才魯俊辰再三懇請,終於求得了曜石明鏡的同意,與吳戈一起清理去木甲伶衛身上的污漬。小心翼翼,專注專心,忽見吳戈停下手說話,才出神聽了一會,正好聽到了江川的這席話,讓他士氣大漲,忙不迭地舉起滿是污漬的大拇指,還順手抹了一把臉,頓時一腦門的黑灰,滑稽可笑。

  不光是他,周圍人再看江川時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吳戈看他走神叫道:「魯俊辰。」

  魯俊辰「哎了」一聲,轉過臉,繼續清晰木甲伶衛去了,邊清理邊道:「學生知道了,這就好好幹活,不再分心走神便是。」說完又喃喃著,「我素來是笨嘴拙舌,不像符兄慣是舌燦蓮花,我爺說我是茶壺裡煮餃子,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我也深知自己愚笨,講不出江兄那般深明大義的話來……這木甲伶衛如此精密,需得仔細清理,千萬不能讓松油透進去,萬一腐蝕了裡頭的機關,那就不妙了,我小時候,外祖曾給我做了一隻木狗,有一回我騎著它出門……」他嘮嘮叨叨,將頭貼在了木甲伶衛的身上,一點點地清理著。

  魯俊辰聲音雖小,但以江川的聽力,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琢磨著那句「萬一腐蝕了裡頭的機關,那就不妙了」,便多看了幾眼木甲伶衛。

  那木甲伶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脖子突然奇怪地扭動了幾下,連眼睛,嘴巴也扭曲了起來,接著就聽「咔」的一聲,頭竟垂了下去。

  遭此一著,把正在清理的魯俊辰和吳戈嚇了一跳,兩人立即停住了手。吳戈是練家子,本能往後撤開,驚呼:「怎麼回事?」

  學子們聽到聲音,全都看了過去,見木甲伶衛十分古怪地垂著頭,嚇得全都噤了聲。

  不過只是極短了一剎,就見那木甲伶衛的脖子又「咔咔」了兩下,光聽著那聲音,就有點嚇人,有膽小的,拔腿想跑,絲毫沒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囂張氣焰。

  但那木甲伶衛並未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下一刻,抬起了頭,柳葉眉一抖,歪斜的櫻桃口也正了回來,又恢復了活靈活現的樣子,甚至嘴唇還咧了咧,似是笑了下。

  這一笑更丑萌了。

  眾人頭一回看它這副樣子,面面相覷,不知道作何反應,聽到有人笑,也都跟著笑。

  吳戈小聲問魯俊辰:「你是科英學院榜一的學子,又是涇陽幫……」

  吳戈早前,就曾聽趙直學和院監說起了魯俊辰,說魯俊辰乃是涇陽幫丁墨山的外孫,吳戈雖然不懂制工,但是涇陽幫和丁墨山還是有所耳聞的,情急之下,險些將他的身世說破,不過他及時住了口,倒也不是不能說,而且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問他,有些唐突。

  吳戈換了句話,問道,「又是從百工之鄉的涇陽來,你知道它是怎麼回事麼?」

  「也許是……也許……」

  魯俊辰當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從他的直覺來說,多半是壞了?

  想起當初外祖給自己做的那種木狗,壞之前,裡面就曾發出奇怪的聲響,接著眼珠子蹦出來,耳朵掉出來,再也不能動了,但木甲伶衛……

  他仔細打量了一半,好像跟剛才並無不同,也許是自己武斷了,木甲伶衛並沒有壞?他想得越多越不知道怎麼回答,一時間竟愣住了。

  還是符羽反應快:「這還不簡單嘛,明顯是在逗咱們。」

  「……」

  「你們以前見過它笑麼?」

  眾人搖頭,魯俊辰和吳戈也搖頭。

  「所以啊,你們記得它剛才笑得多詭詐麼?那不就是捉弄人才有的笑麼?」

  一干人似是非是地點頭,但也有人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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