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阿布怙林之矛

  第148章 阿布怙林之矛

  長生牌位下的鎮國法器流傳千年之久,乃是鎮壓金族乃至整個金廷氣運的重器,是億萬金族人崇拜信仰之寄託。

  此法器是金族人的祖先在茫茫長白群山之間意外發現,疑似乃至中古甚至上古時代之遺留,具備不可思議之威能,當即便被整個金族供奉了起來。

  沒有這把重器的存在,金族人當年根本無法從白山黑水之間殺出,剿滅眾多前朝強者,從而入主神州大地。

  而正是因為歲月久遠、歷經無數大戰,此法器受損嚴重,才一直存放在祖地神廟之中,非動搖國本之大事不可輕易啟用。

  「恩大長老所言哀家明白。」

  面對恩那海都的猶疑,西慈卻是斷然道:

  「祖訓有言,非金族存亡之危不可動用鎮族法器,而現如今那個前所未有的叛逆橫空出世,便已經是我金族生死攸關的時刻。

  此人年紀輕輕便堪比八境之大宗師,再給他一些時間無法想像能達到何等境地,哀家如今已老邁,現在還可發揮些許實力勉強壓過此人一線,若不趁這個機會將此人徹底誅殺,等到一二十年後哀家氣血衰敗、壽元將盡之時,此獠卻正值壯年天下更無人可制,我金族江山之顛覆恐怕只在須臾之間了。」

  恩那海都沉默一下,深深長嘆道:

  「老朽明白了,既然如此還請太皇太后出示教主骨令,將鎮族法器啟出。」

  西慈並無二話,手掌一翻,掌心之中便出現一枚巴掌大小的骨質令牌,上面刻有繁複的紋路。

  教主骨令,自然是代表薩滿神教最高權威的象徵,西慈作為上上代教主之玄孫,接受灌頂大法而成的唯一天罡境大宗師,一直都是代教主之位執掌骨令。

  便見恩那海都恭敬上前,雙手接過骨令,旋即緩步來到居於香台之中的長生天神像之前,然後將骨令嵌入神像石座的一個凹槽之中。

  咔噠一聲,只聽機括轉動之聲在神殿之中迴蕩不絕,便見沉重的神像緩緩後退數尺,隨後一樣狹長的事物緩緩升了起來。

  此物赫然是一把看上去古樸粗糙、充滿歲月氣息的骨矛,其上布滿了道道傷痕,仿佛曆經無數征戰。

  同時,有一股血腥且凶戾的氣息從其身上散發而出,使得本就寒冷的大殿溫度都再度下降了些許,望之一眼便令人心膽俱寒。

  見到此物,蒼吉格及布天索當即半跪行禮,以示尊崇。

  恩那海都骨矛取出,轉身雙手恭敬的奉上,西慈也是神情肅穆的將其接過。

  嗚嗚嗚.

  只見她手臂綻放淡淡氣芒,似乎將自身之真罡灌注到了手中骨矛之中,使得其頓時發出聲聲鬼哭狼嚎般的嗡鳴,一種凶煞、銳利、仿佛洞穿滅殺萬物的鋒芒綻放而出。

  哪怕知道並非針對自己,恩那海都乃至蒼吉格布天索這三個頂尖宗師依舊眼皮微跳,生出一種如芒在背的心驚之感。

  西慈雖然貴為一國之尊,無冕之王,但是這麼些年來直接接觸阿布怙林之矛的次數也寥寥無幾,她心情激動,對手中之矛愛不釋手:

  「好好好,有了阿布怙林之矛,哀家必可誅滅那逆賊,再續我金族江山五百年!」

  阿布怙林之矛,翻譯為漢話又稱天神之矛,這把法器真實之威能哪怕西慈也未曾親眼見過,但是根據金族大典記載此器蘊含非凡之神威,只有具備真氣的真武宗師方可發揮出部分威能,持之可於七階無敵。

  此矛最為顯赫的戰績,便是五百年前金族大軍破關而入時,已經內憂外患的大景朝廷為了阻擋金族大軍調兵遣將,並且出動足足八名真武宗師實行斬首,其中甚至還包含一位即將踏入大宗師之境的絕頂強者。

  面對著陣容驚人的斬首行動,當時的金族開國太祖皇泰極便持阿布怙林矛悍然迎戰,結果一番血戰之後竟硬是靠著一人之力,將這八位宗師級強者盡數擊殺,奠定無上威名,亦令天下人膽寒!

  正是經過此驚天一戰,景朝頂尖力量幾乎盡數覆滅,各路大軍士氣狂跌;皇泰極則是攜帶大勝之威長驅直入,所過之處流血漂櫓,景軍無不膽寒,紛紛投誠。

  最終,皇泰極帶領之下,不過二十萬人的金軍便勢如破竹的攻破了京城,滅亡景朝,成為了神州之主。

  根據族典記載,在那驚天一戰中,皇泰極也不過是真武境巔峰而已,能一戰擊殺八大景朝宗師阿布怙林之矛當居首功,而如今的西慈卻是貨真價實的天罡境大宗師,持此矛必能發揮出比昔日皇泰極更強之實力,天下間絕無人能敵!!

  「鎮族法器在太皇太后之手中,便如天神執掌刑罰,什麼逆賊都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恩那海都卻是皺眉道:

  「可是如今朝廷還面臨西方列強之覬覦,若是將鎮族法器用在此人身上,日後再面臨列強之威脅,我族便少了一個殺手鐧啊.」

  西慈卻是發出不以為意的笑聲:

  「洋人要的不過是些特權,還有些許土地罷了,只要還是我金族是這片土地之主,出讓些許利益也不算什麼,日後總有機會討還回來,但若是讓漢人翻了身,那才是天塌地陷,後果不堪設想。」

  蒼吉格和布天索也是不由點頭:

  「老佛爺所言甚是。洋人不過是占據槍炮之利,朝廷能工巧匠無數,只要我族還是神州大地的主人,萬眾一心之下總有追趕上的時候,屆時便可將昔日所受之辱統統討還。」

  「但是漢人這幾百年從未忘記過光復自家江山,他們一旦翻過身來,我族恐有滅族之危,萬萬不可忽略。」

  立朝五百年來,金族對漢人向來都是高壓統治,剃髮易服,就是從根子上扭曲壓制漢人的身份認同,至於暗中的排擠打壓政策更是數不勝數。

  無論科舉武舉,向來都是以金族人為先,朝堂之上三品以上要員七成都是金族旗人,幾乎沒有幾個漢人能夠進入金廷的權力中樞。

  直到近些年來,大金朝廷被西方列強的大炮轟開了國門,新式思想流入,使得山河動盪,局勢大變。

  如此千年變局之下,外加金族旗人承平已久耽於享樂不堪大用,所以朝廷才不得不逐漸放開了一些對漢人的壓制,使得漢官逐漸爭奪回了些許話語權。

  但即便如此,金廷對漢人的防備從來都不曾完全放鬆過。

  對於他們這些統治者而言,江山本就是竊奪而來,哪怕割讓再多的領土,簽訂再多的條約,也不痛不癢,什麼洋人外敵,都遠不如鎮壓漢人維持統治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