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看看獎牌

  「你要不要也看看?」沈驚羽似笑非笑地看著鄭清清,問道。

  「有什麼好看的?我才不稀罕呢。」鄭清清撇撇嘴道,然後還是忍不住道,「算了,既然你求我看看,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瞅一眼吧。」

  說完,她就沖陳荷攤出了手。

  陳荷無語,但還是把獎牌給了口是心非的鄭清清。

  鄭清清看著手心裡金色的獎牌,突然安靜下來,眼神有些晦澀,辨不出裡面的情緒。

  她用手指細細摩挲過獎牌的每一絲紋路,動作非常小心,似乎十分珍惜,又有些艷羨。

  沈驚羽看著這樣的鄭清清,心裡也嘆息了一聲,她大概知道鄭清清這個時候在想些什麼,無非就是遺憾自己受了傷,或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拿到這樣的一枚金牌了。

  可鄭清清就真的沒有可能重拾舊業了嗎?

  沈驚羽不覺得,她覺得鄭清清還是有機會的,但是這需要她自己想通走出來,戰勝傷痛才行,否則誰都幫不了她。

  「驚羽,你給我們講一下這次比賽的過程和細節吧,我想聽。」陳荷道,她非常感興趣。

  「好啊。」沈驚羽笑了笑,開始講述她這次的經歷。

  大賽經驗分享是非常寶貴的,陳荷聽得很認真,鄭清清坐在一旁,默不作聲,也沒有開口打斷沈驚羽講話,她耳朵豎著,也聽得入神。

  等沈驚羽講到江寧左臂的傷時,陳荷驚呼了一聲,鄭清清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陳荷一臉不可思議,向沈驚羽求證,「驚羽,你是說江寧在手臂受傷的情況下,還拿了這次比賽的亞軍?」

  「對。」沈驚羽點點頭,「還好是在賽前發現的問題,還有時間讓她自己做出調整和心理準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那確實是。」陳荷也點了點頭,然後佩服道,「她真厲害,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都能發揮出自己的最佳實力,拿到獎牌。」

  「江寧的確厲害。」沈驚羽也不吝讚賞,「當然了,最難能可貴的,是她那顆堅持不服輸的心,才能讓她戰勝自己身體上的傷病。」

  這話一出,不知怎麼的,陳荷和鄭清清都怔了怔。

  堅持不服輸嗎?

  陳荷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麼,沈驚羽看著她的表情,直覺有些不對,聯想到她走之前陳荷表現的不對勁兒,皺了皺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沈驚羽又看了一眼鄭清清,見她也在出神,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其實她特意提起江寧的事情,就是為了說給鄭清清聽的,兩人的情況雖然不同,但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同樣是受傷參賽,江寧就能憑藉自己的意志力戰勝傷病,鄭清清為什麼就邁不出心裡的那個檻兒呢?

  雖然沈驚羽對鄭清清沒什麼好感,但通過這兩個月的相處,也大概明白她就是個被嬌慣大的孩子,雖然嘴上厲害,卻沒什麼太大的壞心思,尤其是和劉惠文一對比,沈驚羽真覺得她都是個品德高尚的好孩子了。

  她說這些話,就當是給鄭清清一些提示或者警醒吧。

  鄭清清現在的確若有所思,她在想江寧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在有傷病的情況下還能拿到那麼好的成績,她就一點兒都不害怕嗎?不怕傷病加重、不怕發揮失常、不怕丟人現眼?

  一連串的問題縈繞在她的心裡,鄭清清有些黯然神傷,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久久沉默。

  「砰砰砰!」她們寢室的門驟然被敲響。

  沈驚羽去開了門,是其他寢室的同學。

  「沈驚羽,校門口有人找你。」同學道。

  沈驚羽一愣,下意識道:「誰?」

  「是個男生,說是隔壁二中的。」

  沈驚羽瞬間明白是誰了,宋今安。

  他真是消息靈通,她這才剛回來呢,就找上門來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客氣。」

  「驚羽,你要出去嗎?」陳荷回過神來,問道。

  「嗯,應該是宋今安來找我了。」沈驚羽道,「我出去看看。」

  「好,你早點回來。」

  「嗯。」

  沈驚羽抬腳就要出門,然後又想起了一件事兒,她轉身拿上一樣東西才出門。

  等她走到校門口,那探頭探腦正在張望的人不是宋今安又是誰?他正跟門口保衛科的大叔聊得火熱,顯然是已經拉進了關係。

  沈驚羽抽了抽嘴角,走上前去。

  「宋今安。」她喚了一聲。

  「誒!」

  宋今安下意識應了一聲,看見她後臉上的笑容擴大,清俊的五官更顯精緻,張揚到顯眼的地步,沈驚羽都被晃了一下。

  「沈驚羽,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等好久了。」

  「你等我幹什麼呢?」沈驚羽無奈。

  宋今安瞪眼,「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說好什麼?」沈驚羽難得懵了一下。

  宋今安氣道:「你不是說拿了獎牌回來第一時間就要給我看嗎?」虧他這兩天還一直擔心著她的成績呢,真是沒良心。

  沈驚羽「……」

  「我有說過第一時間這四個字嗎?」

  「我不管,反正我得先看。」宋今安開始耍渾。

  「行行行。」沈驚羽真是拿他沒辦法,年齡也不小了,還跟個小孩兒一樣。

  她摸出自己帶來的獎牌遞給他,「喏,看吧。」

  還好她出門的時候想起了這一茬,不然不知道得被他說成什麼樣。

  宋今安眼睛驟亮,像看什麼稀奇一樣看著沈驚羽手裡的金牌,他迫不及待地結果,細細打量起來。

  「這金牌……」他看了好半晌,遲疑著開口,「是純金的嗎?」

  聞言,沈驚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還純金的,你想的才美呢。」

  「就一個比賽,能給這麼大一塊兒純金的金牌嗎?能含有金子就不錯了。」

  別說現在了,饒是後世的金牌也沒多少含金量啊,當然了,沈驚羽說的是字面意義上的含金量,金牌的象徵意義本就遠大於它本身的經濟價值,她覺得,應該沒有哪個運動員是衝著純金獎牌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