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信仰困惑

  我喜歡用靈魂歌唱出生命中悲傷的歌,表達持守信仰的無盡落寞。

  --鄭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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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麗出身低微,歷經生活的艱辛,不願意再面對過往的生活;

  為此,她不在意做第三者,只要她開心,她有依靠,她可以不愁生活。

  她知道風雲已經結婚了,但從來沒有在意過,而且經常提醒風雲,不要讓甘露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聯繫。

  其實當時的風雲,並不能提供給新麗什麼;

  新麗表面看到的風雲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是西沙和宋岩幫助的,這份幫助不一定長久,也無法再分一份給她。

  而新麗也表示過,自己可以為了風雲犧牲自己的夢想,與風雲甘苦與共;

  風雲對新麗的所有表示,都不予回應;裝作不知所謂。

  新麗不是甘於平凡的女人,她知道有些女人,看似高傲,精明,其實內心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能活著就好;

  對於婚姻的要求也極其簡單,對於男人的要求也簡單,只要能生活下去就好。

  她的朋友就有這樣的人;她喜歡這樣的朋友,但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的這位朋友很幸福,很早就結婚了,並給她很多幫襯。

  新麗離開的時候,沒有和風雲打招呼,她知道風雲清楚她什麼時候離開,只是沒有特意和他打招呼。

  風雲很是失落,風雲本希望她留下了,直到天各一方也終究還是沒有理由說出口。

  很多朋友離他而去,在不同的時期;有些人在他這裡刻骨銘心,一生不能忘記;

  有些女孩對她心心相印,相敬如賓的好,又客觀冷靜,知心的退卻。

  那個時期情感的困惑,他當時不願去多想,只是在無人的時候,感覺一切都不真實,淚水失控。

  他自己分明是多情的男子,但他踐踏自己的感情,生生忽略。

  他追尋自己的信仰和生活的理想。

  愛情和其它情感,是他信仰沙漠上的一朵花,一片綠洲。

  當信仰熾熱起來,花凋零,綠洲乾枯。

  他在信仰中忘記了自己。

  是的,在風雲看來,信仰最重要的特徵不是未來的光明,不是現實的清醒,而是生命所居的炎熱的沙漠。

  人們以為信仰帶來甘泉,風雲說,那是荒漠甘泉。

  人們以為信仰帶來狂熱,風雲說,那是大漠炎熱。

  人們以為信仰讓人堅定,風雲說,那是大漠的廣袤,人無他物可擇。

  信仰者的心是孤獨而荒蕪的。

  信仰者不能走前人走過的路,信仰者都有自己的路,都需要在無路之處走出一條路。

  每一個信仰者,都有屬於自己的時空。

  那個時空里只有沙漠。

  信仰者的使命,就是在沙漠上種滿鮮花。

  信仰者尋找辦法驅散驕陽,尋覓水源,並帶來鮮花的種子。

  一個信仰者,就是一個國度,

  用真理,締造一個文明,一塊歷史豐碑。

  ……

  風雲執著的追尋自己的信念。

  對錯已經不重要了,都過去了。

  他覺得自己是想做聖人,做一個無瑕的人,諷刺的是--自己成了一個最不成器的人。

  太過於自戀而看不到自己的致命缺點;太過於懦弱而不能持守正道。

  他相信信仰存在,可以脫離他存在;真理是永恆不變的,自己堅信這一點,即使自己遠離真理,真理依然存在。

  他懷疑自己是無法從真理獲取幸福的人。

  他本堅信真理是唯一給人保障,給人幸福的一扇門,一條路;真理是唯一的人生命中的光明來源。

  但他常常思考自己是不是一個滿懷希望的絕望者;

  真理就在眼前,也在心中,但卻不在生活里。可仰望卻不可及,越追逐越遙遠。

  路只有一條,他堅信這是正確之路,自己卻走不下去。

  或許會死在追求心中那份執著的路上,勇敢的人,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淋漓的鮮血和無法逃避的死亡。

  獨自面對,別無選擇。

  他要告別黃秋了;

  知道他要走,黃秋也來送別,並告訴他,她的父親黃閣和風雲的父親也是相識的,當年他們一起在軍中服役,是戰友;

  可嘆如今一位天人永隔,一位逃亡深山。

  他初見黃秋之時,本想和她談他的人生目標,與她一起解救囚徒,脫離迫害,但為了隱藏身份和計劃,最終沒說;

  現在已經初步實現,接下來的工作也與自己無關了,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信仰都無法調和,更是大話說不出口。

  如今卻是感覺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近,也是越來越遠了,這真是奇怪的感覺。

  他不知自己要在信仰之路上掙扎多久;他覺得有人註定要在信仰上掙扎,有人決然不會在意他的信仰;有人或許適合和他同路,但契機不在他這裡。

  自己今生與信仰糾纏不清,到頭來或許是錯了也不悔過。因為很多時候,沒有後悔的機會。

  宋岩的信仰看起來如同春花秋實,蠻有生命力的招搖,卻看不出絲毫的炫耀。

  儘管宋岩,西沙眾人都表現出對人間正道的熱情擁抱,風雲卻找不到與自己的任何交集。

  與他們在一起,更多的是由接受幫助引發的感激。

  風雲覺得自己的信仰更清晰,這是一種直覺。

  風雲對信仰沒有懷疑,懷疑的是自己的信仰持守的能力,這是風雲與尼采同樣困境的不同心路。

  尼采看似在探索超人之路,其實是為自己的絕望退縮掛個招搖且虛偽的光輝形象。

  他不希望自己與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銘引發聯繫。

  尼採在堅持自己的愚昧,風雲覺得這不是信仰,這其實是愚蠢。

  信仰很容易讓人進入苦旅,就如苦行僧,托缽僧;就如沙漠靈修的修士;就如那變賣家產的神父;就如那選擇孤單的修女特蕾莎。

  在信仰面前,個人的命運已經淡化,家與國也已經淡化。

  一切的矛盾,都是個人與個人信仰之間的矛盾。

  但信仰是生路,愚蠢的固執是死路。

  如果非要區分信仰和非信仰,那就是看結局,或者看推理出的結局或聲稱的結局。

  即或不然,相信真理會發聲,信仰會自證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