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凌軒的重量

  「內勁外放,S級武者?」

  中年男子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無比的震撼。

  他看著凌軒,雙目再不能移,就像是看著仙神般,眉宇間充斥著尊崇和敬畏。

  年輕女子跪坐在地,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渾身酸軟,連手臂都抬不起來,她實在不知道,凌軒究竟做了什麼。

  在她疑惑之際,中年男子卻是快步上前,在凌軒面前抱拳一躬,姿態謙遜。

  「梁落山不知尊者當面,還請恕罪!」

  年輕女子見狀,當即一怔,只覺難以置信。

  她的父親,在黔南大地,地位何等尊崇,便是放眼黔省,能夠讓他平輩而交的,也不過十幾人罷了,便是一市大員,也最多跟他平起平坐。

  年輕一輩中,能夠得到他一句誇讚提點,便已經是萬般榮幸,能夠讓他平等相待的年輕人,她根本未曾見過。

  但現在,她的父親,卻是對一個年紀不過二十歲的少年躬身行禮,一副晚輩見了長輩的模樣,還請求恕罪,這是什麼劇本?

  她不顧身上酸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趕忙去拉:「爸,你幹什麼呢,我輸了就輸了,之前我的確看走眼了,該道歉的是我,你幹嘛給他道歉,還行大禮?」

  她莫名被凌軒擊倒,雖然不服氣,但也知道是自己輸了,但即便如此,父親對一個少年行禮道歉,還是讓她無法接受。

  「小婉,住口!」

  中年男子一聲厲喝出口,眉宇間一片厲色:「你刁蠻任性,已經衝撞了尊者,還不向尊者行禮賠罪?」

  年輕女子知道父親的脾性,看到父親如此嚴厲的模樣,她雖然不知道緣由,但卻不敢猶豫,不情不願地對著凌軒抱拳低頭。

  「請……尊者……恕罪!」

  一字一句,似從她牙縫中蹦出,極為勉強。

  凌軒負手而立:「我不是什麼尊者,你們也不用稱呼我為尊者!」

  他看向年輕女子,目光冷淡:「如果不是你剛才出手不帶內勁,還懂些事理,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記住,沒有下一次!」

  他話音落下,再不管兩人,轉身便走。

  「尊者請留步!」

  看到凌軒要走,梁落山心頭一急,想要挽留,但凌軒卻是充耳不聞,幾個呼吸間,已經消失在兩人視線中。

  「唉!」

  凌軒蹤影消失,梁落山仰天一嘆,滿臉的懊悔之色。

  看到梁落山的模樣,旁邊的年輕女子忍不住開口問道:「爸,你到底怎麼了?我打輸了就打輸了,這是我的事,你幹嘛對那傢伙道歉,還稱呼他什麼『尊者』?」

  梁落山收回目光,轉向了年輕女子,恨鐵不成鋼道:「小婉,你知道嗎,今天你闖了大禍了!」

  「啊?」年輕女子一臉茫然,「你說什麼呢爸,我不過就是跟他過了兩招,闖什麼禍了?」

  在她看來,武者間的切磋,稀鬆平常,有輸有贏,固然凌軒強過她,那只能證明凌軒有真材實料,並不是吹牛誇大之輩,但跟闖禍有何關係?

  梁落山看到女兒還是一臉不知情的模樣,無奈一嘆:「小婉,你知不知道,剛才你招惹的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一位S級武者,武者中的至強者啊!」

  「S級武者?」年輕女子聞言,更為奇怪,「那是什麼?」

  梁落山目光變換,一字一句道:「小婉,你只知道武者分為ABCD四個等級,A為最高,D為最低,但你卻不知道,在A級之上,還有更強的武者存在,這類武者,被稱為S級!」

  「S級武者,那可是武者中稱尊的人物,立於武道界頂點的宗師級存在!」

  年輕女子表情再變,大覺愕然,她本身就是一名內家武者,自然知道內家武者的大體分級,從高到低,分為ABCD四個等級。

  D級武者,剛剛修出內勁,算是內勁入門,奔跑如風,力量、速度各方面身體素質都遠超常人。

  C級武者,內勁已有相當火候,視為內勁小成,能夠空手輕鬆擊彎鐵棍鋼管,單手托舉轎車車頭。

  B級武者,內勁漸趨成熟,視為內勁大成,能以筷子為飛刀暗器,一拳擊穿牆壁,洞穿人體。

  A級武者,則算是武者中真正的高手,已達內勁修為的巔峰,可飛檐走壁,踏水衝刺,一拳一腳,皆是攜帶千斤巨力,開石裂地,足可稱霸一方,統帥一域。

  但她卻從來不知道,A級之上,竟然還有更強等級的武者存在?

  S級武者,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極其陌生的詞彙。

  梁落山看她滿臉疑惑,繼續解釋道:「A級武者,不過內勁圓滿,但這之上,還有內勁修為達到化境的大高手!」

  「這類武者,比之A級武者何止強了十倍?他們的內勁修為,皆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能夠內勁外放,於十丈外殺人,有百步神拳之能。更甚者,護身罡氣已經可以無懼手槍子彈,堪稱武中之尊。」

  「國際一致評定,將這類武者定為S級,凡是達到S級的武者,無論在任何國家,那都是如國寶般,被視為重才。」

  「S級武者,武道稱尊,是為尊者!」

  年輕女子表情一變再變,止不住問道:「爸,S級武者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呵,豈止是厲害?」

  梁落山自嘲一笑,無比憧憬道:「S級武者所代表的重量,那是你難以想像的,可以說,一位S級武者,便可以逆轉戰局,在戰場上扭轉乾坤,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力量驚天!」

  「我們華夏的四大戰神,你應該了解不少關於他們的事跡吧?」

  年輕女子聞言點頭,華夏四大戰神,家喻戶曉,名聲無兩,這四人,每一個都是經天緯地之才,為華夏立下了汗馬功勞,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鎮守華夏,名滿天下。

  她自問他們梁家在黔省獨樹一幟,實力雄強,但也很清楚,若是在這四人任何一人面前,梁家就算是傾盡一切,都不過宛如紙糊的老胡般脆弱,他們一言,便可以掃滅梁家,這就是戰神的能耐和重量!

  但她卻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在此刻提起華夏四大戰神。

  梁落山看出了女兒的疑惑,沉聲道:「四大戰神,每一個都是S級武者!」

  「他們四人,全都是在修為達到S級之後,方才征戰天下,為華夏立下赫赫戰功,最終獲官方賜封,被授予戰神之名!」

  年輕女子聽到這裡,眼眸已然凝結,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戰神,這是華夏軍中至高統帥的代名詞,任何一人,都手握重兵,權勢滔天,為國之重器。

  而這四人,竟然無一例外,都是S級武者,這代表什麼?

  「難道說,S級武者,足以跟當世戰神相媲美?或者說,武者的修為達到S級,就極有可能獲國家冊封,被授予戰神之名?」

  她心神激盪,再次對梁落山問道。

  「不錯!」梁落山回道,「想要成為當世戰神,必須是S級武者方才有資格!」

  「S級武者,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鳳毛菱角般的存在,四大戰神從十年前獲封至今,我們華夏一直未曾出現過新的S級武者,為此,國家方才在一年前,在各省特設戰神預備班,其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在諸多天賦驚人的年輕武者當中,選出最精銳的一部分人,加以培養,爭取再出S級武者!」

  話到此處,年輕女子終於對S級武者有了一個大體的概念,心潮翻騰澎湃。

  如此說來,S級武者,豈不都是如天上神龍一般的人物?

  她沉吟片刻,忽而抬頭,眉宇間帶著無比的詫異。

  「爸,我們華夏四大戰神,其中最年輕的一個,今年也已經四十五歲了吧?可剛才那個……他看上去連二十歲都不到,他怎麼可能會是你口中的S級武者?」

  開玩笑,S級武者,這可是跟當世戰神同級的存在,凌軒一個比她還小上歲許的小年輕,會是這種通天存在?

  與其讓她相信凌軒是S級武者,不如讓她相信地球是方的!

  梁落山看女兒的表情,大為嘆息:「你先看看你的身後!」

  年輕女子不知道梁落山的用意,她順勢轉頭看去,就在下一刻,她身軀陡然一僵。

  在她入目之處,一道裂痕,將地面分割成兩半,就好像被鋼刀劈過一般,從其之前所站的位置直達人工湖畔,連綿十多丈!

  「這……」

  她凝立原地,雙眸瞪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那傢伙做的?」

  梁落山重重點頭:「當然是他,剛才他那一掌,不只是將你推回,而且掌力透過你身後,直達地面,將地面震裂,一直傳到人工湖,將湖水崩飛上天!」

  「什麼?」年輕女子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聽到的巨響,就是水花炸裂的聲音。

  她看著地上的裂紋久久無法回神,她萬萬沒想到,凌軒那看似輕飄飄的一掌,竟然會有如此威力,不只是將地面震裂,還延綿十多丈開外,將人工湖水炸成漫天水花。

  這一掌的威力,若是作用在自己身上,那她此刻的下場會是如何?

  想到這裡,她一張俏臉瞬時煞白!

  「這,就是S級武者的力量嗎?」

  中年男子並未回話,他看著凌軒離去的方向怔怔出神,一種前所未有的熱血湧上心頭。

  「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一位二十歲不到的S級武者!」

  「從今天起,華夏武道界,乃至國際武道界,都要變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