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匹馬嘲笑？
柳明月徹底懵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實就在面前！
忍不住向馬背上的馬夫看去，就見他剛好好奇的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對方的臉上立刻露出痛苦之色……宛如隨時都會承受不住。
「……」
柳明月嘴角一抽。
擱這這給我演戲呢？
滿是疑惑，仔細看了過去，就見青年痛苦的快要發出聲音，又不怎麼像裝的……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只好暫時拋開，銀牙咬緊，一聲冷哼：「走到五米又如何？我不信你這匹乳臭未乾的小馬，真能比得上盜驪！」
修長的大腿猛地在馬腹上一夾，一人一馬再次向前走去。
噠噠！
又前行了兩步，此時，距離摩雲玉石不足三米，濃郁的殺戮之氣宛如實質，不停狂涌而來，不斷進攻著一人一馬的精神。
「三米、竟然距離三米都能承受得住，不愧是千里馬……」
「太強了，看來莫小姐的驌驦要輸了。」
這個成績，就算在久經沙場的戰馬身上，都算得上極高了，而驌驦只是個還未成年的馬駒，想要做到，的確不太可能。
聽到眾人的議論，柳明月強忍住刺入腦海的氣息，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馬夫，冷漠一笑：「我勸你還是主動認輸吧！這個距離，可不是你一個下人，能夠奢望的……」
「我不……」
馬背上的青年青筋暴起，似乎隨時都會栽下來，卻依舊拼命堅持，至於驌驦，四條腿不停哆嗦，看樣子馬上就要受驚，徹底掌控不住。
將這些看在眼裡，莫顏雪微微皺眉，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張懸，如果堅持不住就退回來吧！」
差距存在，雖不想輸，可也不想驌驦受到無法彌補的損傷。
「小姐放心，今天就是死，我也不會辜負您對我的信任……」
張懸咬牙。
沒想到他說出這樣的話，即便莫顏雪性格清冷，依舊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傢伙……」馮進眼皮跳動。
能在莫府當上十多年的大管家，眼力勁自然是有的，看到小姐的表情，他便明白，經歷這次事件，再想找對方麻煩，怕是不可能了。
算了，以後好好對待吧！
「繼續前進！」
前方，張懸一聲暴喝，蹄聲響起，一人一馬同樣前行了兩步。
此時，馬臉扭曲的如同麻花，馬夫則抖動的宛如羊癲瘋，就差口吐白沫了……
即便如此，依舊堅持了下來，所在位置與柳明月持平。
「……」
柳明月徹底懵了。
她開闢源池，馬上就會成為一名源武者，身體素質本就很強，再加上盜驪經歷過真正的沙場，這才走到這裡，而對方一個未成年馬駒，配上一個沒修為的下人，竟然同樣做到了……
「我不信，駕！」
一聲呵斥，再次驅馬前行，不過，這次盜驪再沒聽她的話，而是憤然長嘶，猛地跳了起來，轉身就向遠處跑去。
受驚了！
她胯下的這頭，儘管是千里馬，此刻也承受不住壓力，徹底崩潰。
噗通！
柳明月被當場摔下馬背，重重跌在地上。
急匆匆退到十米開外，女孩這才鬆了口氣，向不遠處的張懸看了過去：「我三米是極限，不信你還能更進一步……大不了平手罷了……」
話音未落，就見一臉猙獰的張懸，驅動驌驦再次向前，此時，距離摩雲玉石只有不足兩米。
不僅如此，面對超乎想像的殺戮之氣，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前行。
噠噠！
一米、半米……
短短兩個呼吸，看起來隨時都會承受不住的一人一馬，已經來到了摩雲玉石的跟前，徹底沒了距離。
「直面承受殺戮之氣，並未受驚……這、這也太厲害了！」
「就算王國內一等一的戰馬，也做不到這點。」
「之前一直以為明月小姐的盜驪，才是千里馬的終點，鬧了半天莫小姐的驌驦，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一陣譁然，所有人面面相覷，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
直面摩雲玉石帶來的殺戮之氣，別說只是一匹馬了，就算有修為的源武者，能夠做到的，都不算太多，單憑這一點，就值得所有人敬重。
「不可能，我怎麼會輸？」
別人震驚，柳明月則有些不敢相信了。
盜驪可是從戰場下來的千里馬，也只走到三米，一個不足三歲的馬駒，本以為一進入十米範圍便會輸掉，誰知一口氣肝到了最後……
明明看起來隨時都會掛掉，卻不知為何越走越有勁……
給人一種「自從得了精神病，精神好多了」的感覺……
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馬夫，嘴歪眼斜，手指抽筋，遠遠看去，被殺戮之氣衝擊的有些白痴了，結果，屁股卻像是長在了馬背上，一動不動，口中還時不時高呼「嘚~~駕~~」，驅動著馬匹繼續向前……
本以為讓這傢伙決定，有莫顏雪哭的時候，怎麼都沒想到，的確有人哭，只不過對象變成了自己……
太坑了！
「我們贏了……」
不遠處的余小魚，激動的跳起，身上的鈴鐺嘩啦啦作響，宛如秋風吹動樹葉。
莫顏雪同樣鬆了口氣，再次看向馬背上的馬夫，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這傢伙不但可以馴服駿馬，還有如此毅力，不簡單！
等了片刻，見對方依舊在原地抽搐，沒有停下的意思，莫顏雪有些忍不住：「張懸，已經獲勝，可以回來了！」
「是！」
被殺戮之氣衝擊，不斷抽搐的馬夫這才鬆了口氣，強忍住痛苦回應了一句，剛想驅馬離開，異變陡生。
就在此時，同樣不停顫抖的驌驦，忽然低頭，一下便將地上的摩雲玉石咬到口中。
殺戮之氣雖然可以壓迫精神，卻也是淬鍊後者的工具，對於靈性亦有同樣的效果。
驌驦馬誕生的靈性，儘管對張懸的命令言聽計從，卻也有一些屬於自己的思想，就像之前聽命令開膛破腹，不願烤肉……
此刻，看到對它有益的寶物就在眼前，哪還忍得住，沒有絲毫遲疑，嘴巴嚼都沒嚼，直接將玉石吞了下去。
「把摩雲玉石吃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全都呆了。
一匹馬，不害怕殺戮之氣也就罷了，還將釋放源吞入腹中，你這是要逆天啊……
「快看那個馬夫……」
一個顫抖的聲音響起，眾人齊刷刷抬頭。
只見那個「忠心耿耿」的馬夫，此刻依舊雙手抱頭，不停抖動、抽搐，眼皮亂翻，手腳抽筋……似乎在殺戮之氣的衝擊下，馬上便會承受不住而掛掉……
「摩雲玉石已經被吃掉，沒殺戮之氣了！他怎麼還這副表情？」
余小魚略帶不解的聲音響了起來。
鴉雀無聲。
摩雲玉石被吃，相當於物理隔絕了殺戮之氣，此刻，就算是個普通孩子來到馬背之上，都不會受到絲毫影響，這個馬夫竟然還在抽搐……
咋了，這玩意還帶延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