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的原因?」
余小魚驚呼。
對於她的車夫,她肯定更加相信,此時都承認了,應該便是真的。
馮進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眼睛放光的抱拳躬身:「大小姐,這位車夫兄弟親身證實,還請您立刻下令,對張懸進行責罰……」
莫顏雪皺了皺眉,看了過來:「你可還有話說?」
「我……虐待致死?」
張懸牙齒咬緊,一臉的委屈,猛地轉頭看向車夫:「首先,你我今天才認識,你怎知我虐待過馬匹?其次,既然你肯定驌驦因我虐待而亡,我想問問它到底是怎麼死的?又在什麼時間死的?」
「這個……」
沒想到他問的如此詳細,車夫目光不敢與之對接,縮了縮脖子,語氣中有些不太自信:「是你和大小姐剛離開,便承受不住死了……」
「不對!」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張懸立刻打斷:「剛才馮管家明明說,是我們離開兩個時辰後,才承受不住倒地而亡,怎麼到你口中,是我們剛離開就死了?」
這是前世警察常用的離間審訊法。
坐在馬車上,就知道這個車夫與馮管家串過供,剛才的話語,已然探測出,雙方關於驌驦詳細死亡的過程並未深談,既然如此,便可由此突破。
果然,聽到這話,車夫一愣,隨即尷尬道:「那是我記錯了……的確是你們離開兩個時辰後才死……」
「我與余小姐、莫小姐進入校園,總共不足兩個時辰,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們已經出來了,馬還沒死?」
張懸道。
「那、那……就是你們走後才死……」車夫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
「完了……」
沒想到這個張懸反應如此迅速,馮進臉色一白。
知道對方已經不自信,張懸不再繼續追問,而是轉身抱拳:「城主大人,大小姐、余小姐,想必你們也看到了,這位車夫的話語都不能自圓其說,肯定是在說謊,還請諸位還我清白!」
莫顏雪秀眉揚起,轉頭看向余小魚。
此刻只要不傻,都能看出車夫有問題了。
知道閨蜜的意思,余小魚勃然大怒:「到底怎麼回事?再敢多說半句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扔出去亂棍打死?」
余龍青也一甩衣袖:「城主府的規矩你應該明白,不需要我過多贅述了吧!」
噗通!
看到小姐和城主同時發怒,車夫再也忍不住立刻跪倒在地,顫巍巍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堆銅錢:「回稟城主,回稟小姐,這是馮管家給我的50源幣,是他要我這樣說的,我是真不想冤枉別人……」
「你、你少在這信口雌黃,污人清白……」
眼前發黑,馮進同樣跪倒在地,連連擺手:「大小姐,我沒有,是他撒謊,我怎麼可能給他錢……」
「閉嘴!還沒輪到你說話。」
沒想到自己莫府的大管家,竟然干出這種事,莫顏雪頓時感到顏面無存,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車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驌驦又是因何而死,你詳細說出來!」
「是!」
見已經隱瞞不住,車夫再不敢廢話,急忙將自己見到的詳細說了出來:「你們走後,馮管家覺得張懸可以馴服驌驦,自己也一定可以,便跑過去調戲,驌驦不堪其辱,當場撞在柱子上以死明志,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再沒看到……」
「你才調戲,你全家都在調戲,你少血口噴人……」
馮進差點沒哭出來。
我就是試著想馴服,咋被你這樣說?「調戲」這個詞,咋這麼澀情呢?
對一匹馬澀情……關鍵還特麼是公的!
我有病啊!
「是真的!」
車夫點頭:「不僅是我看到了,在場至少有數百人都看的真真切切,城主、小姐不信的話,可以隨便找人詢問,驌驦是自殺的,脖頸都撞斷了……」
聽他解釋完,廖師爺來到驌驦跟前,摸了摸脖頸,果然脛骨斷裂,隨即看向城主點了點頭:「的確是撞牆而死……」
「馮進,你可還有話說?」
秀拳捏緊,莫顏雪聲音中帶著冰冷,宛如寒冬。
此時她是真的怒了。
做夢都沒想到這個一向信任的大管家,能幹出這種事。
「大小姐,我……」
面無血色,馮進癱軟在地。
對方說的如此詳細,自己恐怕說的再多,也無法解釋了。
「身為管家,享受莫家對你的厚恩,不但不思報答,還弄死我的驌驦嫁禍別人,簡直罪大惡極……」
玉手一擺,莫顏雪聲音銀牙咬緊。
「小姐,我冤枉……」
馮進喊了出來:「驌驦是撞牆而死,我承認有我的過失在內……但它受傷也是真的,尤其是腹部的傷口,我可以對天發誓,真不是我動的手。」
莫顏雪:「不是你又會是誰?」
馮進:「驌驦撞牆死後,我和吳翔整理屍體的時候,這才發現它本就受了重傷,腹腔被人劃出血口,因為之前縫合了,才沒被發現……我認為肯定是張懸為了馴服它所留,驌驦也因為承受不住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才被我撫摸了一下,便撞牆而亡……」
「都到現在了,你竟然還在想著攀咬我一口……」
張懸道:「既然你說,這個傷口不是你留下,可有證據?亦或者,你說是我所留,可有證據?」
「我……」
馮進啞住,隨即轉頭:「吳翔可以作證!」
「對,我可以作證,馮管家說的句句屬實……」吳翔忙道。
「就你還作證呢?剛才你不也說,是我害死的驌驦嗎?」
張懸搖頭:「你倆沆瀣一氣,說的話,已經不能作為證據!」
「大小姐……」吳翔急忙抬頭。
莫顏雪:「張懸說的不錯,你的話,已經不能作為證據,馮進,如果再沒其他證據,那這個傷口,便是你所留下!」
馮進想要解釋,卻發現的確無法解釋,滿臉焦急,想到什麼急忙開口:「大小姐,你想想,既然驌驦馬都已經撞死,我再劃開它的肚子又有什麼意義?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這傷口,肯定是之前就有的……」
「沒意義?」
莫顏雪還沒說話,張懸緊盯了過來:「如果我記得不錯……驌驦吃了一枚摩雲玉石吧!不知這東西,能不能成為理由或者……意義!」
「對啊!摩雲玉石很珍貴的,柳明月失去,都著急的痛哭,誰能拿到,絕對可以賣出不菲的價格!」
余小魚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