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角一抽,廖師爺差點沒一口老血當場噴出。
剛吹完牛,說自己的馴獸之法,如何如何,還要讓對方見識一下,結果就當面打臉……
這特麼不是神鬼莫測的馴獸之法,而是神鬼莫測的死亡之法吧!
眼皮抖動,剛想發作,就見余小魚小姐同樣滿是疑惑的看來:「廖師爺,這個……用腦袋撞牆,也是馴服的手段嗎?」
她是真的不懂。
聽廖師爺和父親信誓旦旦,還以為此時的抽搐,也是其中的一個環節……
覺得心口再次被扎了一刀,而且還是小姐扎的,此刻的廖師爺就算丟臉,也不敢說出,只好露出想哭的表情:「這個……回稟小姐,剛剛是馴服失敗了!」
「什麼意思?」
余小魚瞪大眼睛。
見對方打破砂鍋,非要把他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廖師爺只好尷尬的回答:「馴獸有成功,自然也有失敗,要怪也只能怪這頭蒼背鷹,太過桀驁,寧可身死,也不願成為人類寵物,我算盡全力了……」
說到這,廖師爺轉身對著余龍青抱拳,滿臉羞愧:「城主大人,是屬下馴獸技藝不精,未能好好指點,才讓城主錯失心儀的獸寵……」
余城主的馴獸,自然是由他主導,誰也沒想到,費事費力,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也不怪你,只能說我與這頭蒼背鷹沒有緣分!你說的很對,馴獸這東西,有成功,自然也會有失敗,一時得失不足為慮,爭取下次成功即可!」
余龍青搖頭。
硬生生熬了半個多月,老命差點沒了,最後關頭還是撞牆自殺……
雖然心中鬱悶,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對方傾囊相授,沒有任何藏私,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濟。
聽完二人的對話,余小魚終於弄清楚怎麼回事,疑惑的看向不遠處的張懸:「你不說只用了半天就將驌驦馴服了嗎?為何我爹用了半個月,還是馴的撞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無論余龍青還是廖師爺,都恨不得有地縫鑽進去。
「小姐慎言……小小千里馬而已,如何能與蒼背鷹相提並論……」廖師爺連忙解釋。
張懸微微一笑:「可能是我的運氣比較好吧!」
其實他的也死了……只不過擁有啟靈手段罷了。
「那……你能幫我爹馴一下嗎?」
余小魚還是不想放棄機會。
「這……」
張懸遲疑了一下,道:「若是這頭蒼背鷹沒死,倒是可以一試,現在嘛……」
「可以一試?」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廖師爺冰冷的聲音打斷:「還真是大言不慚,不知天高地厚!蒼背鷹被熬了這麼多天,都不甘心屈服,反而以死明志,已經說明了態度,絕不可能接受馴服!別說你這樣喜歡吹牛的傢伙,就算是掌控馴獸天命的強者過來,也無法成功……」
「廖師爺這是不相信我可以做到?」張懸眼皮一抬。
對方說一次兩次,他低調,也就算了,連續好幾次,泥人也有脾氣。
「不錯,若是這種情況,你還能馴服,我廖世權願意拜你為師!」廖師爺冷哼。
「拜師就不必了,我現在缺少一些可以修煉的功法秘籍,只要能答應我去城主府藏書庫,看書一個時辰,幫你們馴服,又有何難!」
心念一動,張懸道。
洪山尋池法漏洞百出,來的路上,就想著能不能趁機在城主府薅一下羊毛,對方剛好給了藉口。
至於眼前這個鷹,死了就啟靈,不死就馴服……反正不管咋樣,都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後續咋處理,一頭鷹飛沒影了,也怪不了我吧!
「看書一個時辰?」
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廖師爺滿臉疑惑。
既然是公開的藏書庫,一般不會涉及太過隱秘的法訣,但卻也蘊含了城主府的底蘊,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過去觀摩的。
這種事,他也做不了主,只能城主拍板。
明白他的意思,余龍青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就見女兒看了過來:「對啊,雪兒給你的洪山尋池法,你沒拿,想要修煉,的確需要法訣……」
「小魚,這是怎麼回事?」
見女兒似乎了解,余龍青問道。
「哦,是這樣的!」
余小魚解釋:「其實……張懸他是雲兒的馬夫,從未修煉過,這次隨我們去了白岩學院,看到這麼多源武者,可能有些心動,想要學習如何開闢源池……」
「從未修煉過?」
余龍青向張懸仔細看了過去,果然氣血虛弱,體內不僅沒有源氣,還似乎受了內傷,沉吟了一下,問道:「你真有辦法馴服這頭蒼背鷹?」
「如果這傢伙沒死的話……倒是有些辦法!」張懸點頭。
沒想到城主真會詢問對方,廖師爺露出了一絲不甘,語氣中充滿了輕視與不屑:「城主該不會真覺得,這個連源池都找到的傢伙,能幫忙馴服蒼背鷹吧!」
「試一下也無妨!」
余龍青擺了擺手:「嗯,你去把李大夫請來!」
儘管有些憋屈,廖師爺還是點點頭走了出去。
誰讓他沒成功,城主已經失去了耐心,聽信別人的謊言,也無可厚非。
不過,謊言就是謊言,一個沒修為的小傢伙而已,口氣不小,等過一會馴服不了,城主自然會重新相信自己的實力。
見他離開,余龍青、張懸等人,同時向地上的蒼背鷹看了過去。
這傢伙的腦袋上雖然流了不少血,畢竟是源獸,身體素質極強,從到現在依舊抽搐來看,應該還沒死亡,及時搶救的話,差不多還有機會。
時間不長,一個背著藥箱的老者,跟在廖師爺身後走了過來,應該就是城主口中的李大夫了。
對方也不廢話,來到蒼背鷹跟前,對它檢查了一會,取出一枚藥丸,化成藥水,灌了下去。
時間不長,蒼背鷹緩緩睜開眼睛,再次看向余龍青,眼中滿是警惕與憤怒,顯然剛才的馴服,讓它受到了奇恥大辱。
余龍青這才鬆了口氣,看向張懸:「你馴服的話,可需要什麼物品,我這就讓人準備!」
「不用了,我馴獸需要絕對安靜,才能方便與其溝通,如果不介意的話……幾位可否離開房間?」
沉吟了一下,張懸道。
毆打馴獸法,還不知能不能行,先把人趕走再說,不然,被對方看到,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
猶豫了一下,余龍青最終點點頭,帶著余小魚、廖師爺走了出去。
很快,房間就只剩下張懸和蒼背鷹兩個。
「啾?」
蒼背鷹還以為醒來之後,余龍青還會繼續折磨,沒想到轉身離開,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不過,這絲疑惑並未持續多久,便看到不遠處的青年,摩拳擦掌的做著熱身活動,旋即,一臉猙獰的走了過來。
「啾啊,啾啊……」
雙翅捂住胸口,蒼背鷹緊張的嘶鳴聲,猛地響起,宛如貓頭鷹的慘呼,劃破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