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賭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張懸立刻搖了搖頭。

  莫府森嚴如鐵,想要離開,只能獲得身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真要能溜早就溜了,不至於待到現在。

  「不對,我為何能將它打死?」

  鬱悶過後,一絲疑惑也出現在腦海。

  都被這匹馬接連欺負好幾天了,反抗的越狠,挨揍的越重,怎麼今天突然反轉?

  剛才的經過,在腦海重新推演了一遍,張懸忍不住向新世界看了過去。

  這是吸收源氣創造出來的地方,構造與神界相同,陸地、山脈、海洋、動植物……應有盡有。

  只見新世界中的一片區域內,一個橫貫數萬里的巨大海洋,此時已然蒸發殆盡,變成了一道道淡青色的光芒,將馬拍死的力量,正由此而來。

  還以為剛才殺死驌驦馬,是因為被壓制的力量得以釋放,鬧了半天,是燃燒了新世界……

  殺一匹馬,消耗了方圓數萬里的海洋,這樣的戰鬥,再經歷幾次,好不容易開闢的宇宙,恐怕都會徹底崩塌,化為烏有。

  他的靈魂早與這裡綁定在一起,真要如此,自身肯定也會受到極大損傷!

  嗯,這個方法很好,以後別再用了……

  將思緒拋開,再次看向眼前的驌驦。

  剛才還囂張無比的駿馬,此刻,囂張死了。

  一動不動,慢慢變得僵硬。

  「這是莫顏雪的十六歲生日禮物,視若珍寶,現在怎麼辦?」

  張懸有些犯愁。

  只是拴起來就要受到懲罰,這種情況被知曉,後果不用想也明白,以他目前的實力,即便逃出莫府,也一定會被抓回來,當眾剁成肉泥。

  進入這個世界,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為一匹馬償命,還是太扯了……

  不行,要想辦法自救!

  「要不……你起來打一蹄子?」

  抓起驌驦的前蹄,張懸念叨了一句,正想研究如何在這個世界,調動天道圖書館,就聽到馬棚外響起了吳翔聲音。

  「張懸,這是大小姐給驌驦用的扇子,這馬皮毛很厚,不太耐熱,你一定要好好伺候,千萬不要出現差錯……」

  房門「吱呀!」打開,未說完的話語戛然而止,吳翔使勁的揉了揉眼睛,隨後一臉的驚恐:「你、你殺了它?」

  沒想到這傢伙會突然出現,連藏屍體的時間都沒有,張懸沉默片刻,解釋道:「我能說……這是意外嗎?」

  吳翔抓狂:「這是意不意外的事嗎?這匹馬對大小姐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你死不要緊,別連累我啊!不行,我不能陪你受罰……對了,我去告狀,或許就能倖免於難!」

  後退了兩步,吳翔轉身沖了出去,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

  沒想到這傢伙跑的這樣快,想要阻攔都沒做到,張懸一陣無奈。

  本來不被發現,還有機會處理屍體,就算逃不掉,至少也能延長几個時辰的時間來思考對策,而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又或者……燃燒新世界,短時間獲得一定力量,從而殺出莫府?

  先不說新世界對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大幫助,能不能與一些高手對戰,單說真要燃燒殆盡,裡面的生靈,都會因此死亡!

  這樣的話,冒險來到這裡,不是解決危機,而是花樣作死了……

  「該怎麼辦?」

  「對了,驌驦死亡便是物品,只要是物品,就可啟靈……」

  一籌莫展之際,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啟靈術,是名師大陸啟靈師最擅長的手段,顧名思義可對萬物進行啟靈,讓死物擁有靈性,從而聽從自己的命令,像道士驅動殭屍,修士駕馭長劍。

  當年的王穎,便是連整個名師公會的建築全部啟靈了,與人戰鬥。

  不過源氣將他的力量封印住了,想要啟靈可能還是需要繼續燃燒……

  知道這是最小的損失,張懸也不遲疑,再次來到驌驦跟前,手指抬起對著馬匹的眉心,點了過去。

  轟隆隆!

  新世界內一座連綿十萬餘里的大山,瞬間崩碎,化作一道道青光。

  「馮管家,我一進門就看到張懸在打驌驦,然後驌驦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張懸剛將手指放在驌驦眉心,院中便響起了吳翔解釋的聲音,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吱呀!

  大門被暴力推開,馮進當先沖了進來,露出焦急之色,很顯然聽到吳翔的消息也有些抓狂。

  馬棚內的情景頓時映入眼帘,張懸正蹲在地上,撫摸著馬匹的腦袋,後者則一動不動,看樣子真的死了。

  身體一晃,馮進肥胖的身軀不停顫抖:「張懸,你竟然敢殺驌驦,簡直找死……」

  「殺?」

  話音未落,便被張懸打斷:「馮管家,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麼敢幹這種事,我這是在……替驌驦撓癢!」

  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動了一下,馮進想要殺人:「當我瞎啊!撓癢,能撓的整匹馬跟石頭一樣?」

  此時的驌驦,整個身體都僵了,硬邦邦的宛如晾乾的襪子,怎麼看都死透了,你跟我說……這特麼是撓癢?

  鬧著玩呢?

  「馮管家不信?」

  張懸一臉的無辜:「要不這樣吧……我倆打個賭?如果驌驦真的死了,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沒死的話,我想明天和大小姐一起去白岩學院,看她如何進行【源池評測】!」

  莫顏雪這樣的大小姐,出個門必然帶數名侍從,安排誰不安排誰,眼前這位,還是有很大權利的。

  「你一個下人,什麼身份,也配與我打賭?」馮進冷喝。

  「配不配的無所謂,重要的是……」

  張懸撓了撓頭,烏黑的雙眸中充滿了單純:「驌驦若是真死了,你就算將我打死,也難逃罪責,畢竟,我是被你抓進莫府的,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驌驦若是活著,皆大歡喜,小姐開心,你高枕無憂,甚至還可以獲得獎賞……馮管家,我只是個下人,啥都不太懂,不知說的對不對?」

  「你……」

  愣了一下,馮進再次看向眼前的青年,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