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所有名師，還沒意識到那些鳥雀一去不回還，還以為雲長老另有所指，齊刷刷看了一下他的胯下，一陣惡寒。

  貌似……張師只講了個課，跟你的「鳥」有毛線關係？

  而且, 好像它還在啊！

  堂堂四星名師，大庭廣眾之下，一直問別人要「鳥」，真是……太丟人了！

  不少女名師，更是臉色泛紅，滿是羞愧……雲長老研究書畫, 卓爾不凡，風度翩翩, 看起來挺正經、挺瀟灑的，沒想到還是個老不羞！

  「不對，雲長老說的可能是剛才那些鳥雀！」

  有人反應過來。

  「嗯？」眾人全都一愣。

  「這些鳥雀，好像聽了張師的課，變得活了一般，脫離畫卷的桎梏……飛了！」這人將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遍。

  「飛了？這副【群鳥翱翔圖】，由鳥雀構成，最值錢的，最有價值的也就是這些蘊含靈智的鳥雀，一旦飛走……那就只剩下白紙了……」

  「是啊，正因為如此，雲長老才抓狂！這可是帶有靈智的書畫作品，價值連城……」

  「視若生命的寶貝，變成白紙……換做誰都會瘋啊！」

  ……

  聽到解釋, 這才明白怎麼回事，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嘴角亂抽。

  牆邊上的吳長老、白長老也對望了一眼，臉色扭曲。

  他們只是受傷, 調養一下也就好了，這幅圖可是雲長老的命根子，被直接弄的報廢，沒當場將這傢伙撕了就算不錯了……

  「講課講的靈智破凡，飛了……」

  剛才還滿是得意，覺得得第一很簡單的若歡公子，更是哭的稀里嘩啦。

  之前暗自推算了一番，他講課的話，絕對能讓靈智存活超過十分鐘，可這傢伙……直接讓靈智飛走，再不回來了……

  我頂你個肺啊！

  要不要這麼狠？

  你這樣玩，讓別人怎麼比？老這樣干，會沒朋友的……

  「咳咳，雲長老冷靜，冷靜……」

  見這位一向沉穩的老友，似乎快要殺人，蘇長老急忙上前勸阻。

  「冷靜？冷靜個屁啊！這可是書畫恩師給我留的，還指望能天天研究，突破四星書畫師……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如何突破？」

  低頭看向桌面上的白紙，雲長老咬牙切齒。

  誰說就是個考核，非常簡單的？

  你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正鬱悶的抓狂，就聽對面青年，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我課還沒講完，這些鳥就被你嚇飛走了……怎麼給我算時間？」

  其實不光雲長老生氣，張懸也有些鬱悶的。

  這老頭也太不靠譜了吧！

  他講授天道書畫，幫這些靈智匯聚力量，按照道理，完全蛻變完成，可以隨意飛翔，想留多久，就能留多久，誰知……還沒結束，這傢伙一聲大吼，讓自己停下，嚇得鳥雀都飛走了。

  這下好了，天高任鳥飛，都不知到哪了，怎麼算成績？

  萬一因此輸了，多吃虧啊！

  畢竟也付出了不少努力……

  「還算時間……群鳥翱翔圖都沒了，算什麼時間！」

  雲長老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算你妹啊！

  把我寶貝毀了，非但沒有一絲愧疚，居然還在想著自己的考核……你是心臟大，還是腦子有問題？

  「咳咳，張師，你也少說一句，群鳥翱翔圖就這些鳥雀才有的價值，飛走了，等於寶物毀壞，雲長老……心情不好，也是理所應該的！」

  來到跟前，康堂主勸了一句。

  「寶物毀壞？」張懸搖搖頭：「既然畫卷還在，將那些鳥雀再畫上就是，有什麼可糾結的！」

  「那可是六境作品，五星書畫師才能做出……萬國城獨此一份，畫上？你說的倒輕巧！」

  看到機會，上前呵斥一句，若歡公子抱拳看向康堂主，義正言辭：「老師，群鳥翱翔圖已毀，我們後面的人無法繼續考核，我看這次比試，不如換個方式……」

  對方講個課，都讓靈智破凡了，如果繼續考核這個，他肯定贏不了，還不如藉機推辭。

  「嗯，這倒是……能夠出現靈智的作品，萬國城只此一份，現在壞掉，你們幾個的確無法再考核……」

  康堂主點了點頭。

  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讓這傢伙先考的，這下好了，畫都沒了，後面的人也就沒辦法考了。

  靈智留存是考核授課的最好方法，臨時更換，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辦法了。

  「實在不行，找學生來授課，讓他們蒙上雙眼，不知道我們是誰，甚至聲音都不讓其聽出，同樣也很公平……」

  若歡公子道。

  「先別著急，我和其他長老商議……啊？這怎麼回事……」

  點點頭，康堂主揉揉眉心，正愁著下面如何繼續進行，突然眼睛一瞥，嚇了一跳。

  「老師，你怎麼了？」

  見他如此失態，若歡公子一愣，順他的目光一看，也差點跳起，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暈過去。

  只見他剛才訓斥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捲軸跟前，雙手各握著一隻毛筆，之前空白一片的群鳥翱翔圖，此時，飛鳥和鳴，和之前一模一樣。

  「這些鳥雀全都回來了？」

  聲音有些沙啞。

  「不是回不來了……而是……張師剛畫的！」

  付笑塵喉嚨發乾。

  「剛畫……」若歡公子身體一晃。

  這可是靈智境的作品，五星書畫大宗師才能作出的傑作……拿跟毛筆就畫出來了，真的假的？

  更重要的是……就算五星大宗師，作出這樣一幅作品，也需要數日構思，數月雕琢，耗盡所有精血……這傢伙倒好，我還沒說兩句話，就畫完了……

  要不要這麼快？

  「他用的什麼筆法？」

  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數十個呼吸就一幅畫，什麼手法能這麼快？

  「左右游龍……」付笑塵道。

  「街邊匠人用的……左右游龍……」若歡公子眼前一黑。

  你要是用了什麼高深技術倒也罷了，我佩服……

  街邊匠人用來量產的左右游龍，畫出……六境作品……大哥，你不是三星書畫師，是六星甚至更高級別吧！

  可笑聽到靈智留存，他還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覺得對方先上肯定失敗……

  早知道是這麼厲害的書畫師，打死也不裝逼啊！

  「好了，雲長老，你的畫我重新給你畫出來了，貌似……也不是太難！」

  將毛筆、墨汁重新收回儲物戒指，張懸淡淡道。

  看到雲長老又吼又叫，還以為多大事，不就一幅畫嗎，鳥雀飛了，再畫一幅就完了，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這……」

  急忙來到跟前，雲長老低頭看向眼前的圖畫。

  看了一會，嘴唇哆嗦，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向眼前的青年。

  這副圖，和他之前的那個一模一樣，分毫不差，要不是墨跡還沒徹底干，真懷疑，是不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做夢。

  只看了一會，就能臨摹出來，不光圖案一樣，就連用墨多少，如何分布，都分毫不差，意境也完全相同……

  怎麼做到的？

  要知道，每個書畫家都有自己的領悟，臨摹別人的作品，通常都會有自己的風格在內，很難做到一模一樣，而眼前這幅，不光筆墨輕重相同，連意境都看不出來假的……這種手段已然逆天了。

  就算六星書畫師也做不到吧！

  其實，張懸現在的情況，臨摹還可以，讓他真正作畫，也就勉強做出靈智作品而已，要達到群鳥翱翔圖中的意境，還是力有不逮的。

  畢竟，天道書畫雖然學了不少，真正能力，只有四星巔峰，五星初期。

  之所以能作的一模一樣，正是明理之眼的功效。

  明理之眼能夠看到肉眼看不到的細微變化，剛才對方拿出圖畫時，仔細觀察了，細微處重新還原，也就變得十分簡單了。

  如果不是臨摹，讓他單純作畫，恐怕還真很難完成。

  不過，這些雲長老不知道，就更加驚訝，佩服的五體投地。

  「怎麼樣？」

  康堂主來到跟前。

  「和之前的一模一樣，可以進行下面的考核……」

  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雲長老咽了口唾沫道。

  「雲長老說沒問題，張師已經考核完，你們繼續吧！」

  鬆了口氣，康堂主看向眾人。

  既然群鳥翱翔圖恢復，就不用再折騰來折騰去的更改規則了。

  「……」若歡公子欲哭無淚。

  鬧了半天，還是無用功，早知道幹嘛跑過來廢話……

  滿心鬱悶，硬著頭皮考核，結果，因為心境的問題，發揮失常，只堅持了十一分鐘就讓靈智潰散。

  後面付笑塵、馮莫生等人也都紛紛考核。

  沒想到這次洛溪一鳴驚人，居然堅持了十二分鐘，比若歡公子的成績還要高。

  「好了，我宣布最後的成績，張師，通過授課，讓靈智飛出……到現在都沒回來，得第一，應該沒人有意見吧！」

  全部考完，康堂主環顧一周。

  「沒意見……」

  眾人嘴角一抽，講課講的靈智全部飛走了，還隨手畫出六境作品……他不是第一，誰敢稱第一？

  「那好，第二洛溪、第三若歡、第四付笑塵、第五馮莫生，第六杜虎……」

  宣布完成績，康堂主繼續道：「現在進行第四關的考核，對修為的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