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對聖子殿不熟,去哪都找不到地方,聽到洛玄青如此信誓旦旦,張懸眼睛立刻亮了。
有人帶領,能省去不少麻煩,再說, 去揍張淳,他也是非常樂意的,更何況這傢伙還欠自己的靈石,日子這麼久了,也該要帳了。
「跟我客氣什麼……」哈哈一笑,洛玄青當先向前走去。
眼前這位,雖然修為不高,但是無論布置陣法, 還是指點別人突破,都有著超乎常人的能力,與之交好,對他來說都有很大的益處。
這種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了。
一邊前行,一邊用玉符傳音,片刻後,微微一笑,洛玄青轉過頭來:「這傢伙不在內院,而是在天機堂,咱們去那裡堵他!」
「天機堂?」張懸皺眉。
「嗯,天機堂和之前咱們去考核的陣法師公會一樣,屬於一種特殊職業在聖子殿的分部。」洛玄青道。
「你說的是……天機師?」張懸眼睛亮了。
之前他就聽過這個職業的傳聞,屬於上九流職業,極其神秘, 能夠利用特殊的技巧, 提前預測短時間內即將發生的事, 推衍禍福, 預知吉凶。
聖人家族,一般都會供養幾位,進行大典,預判各種決斷。
一路走來,只聽過傳聞,從未見過,沒想到聖子殿居然有。
「這傢伙剛被你的獸寵揍了一頓,估計覺得出師不利,想過去占卜一下,也有可能是想找人推算出你的來歷!」
洛玄青笑道。
能這麼快就知道張淳在天機堂,說明聖子殿有不少眼線,知道對方的目的,不算太難。
「推算來歷?找人詢問一下不就好了?」
張懸搖頭。
他的來歷還用推算嗎?找人打聽一下,應該更加簡單,更加準確吧!
「張家的人一向神神叨叨,最崇拜的就是這個天機占卜,不說其他,現任家主,興夢劍聖,這些年將整個大陸九星級別的天機師,都請遍了!」
洛玄青嗤笑。
「請天機師幹什麼?」張懸好奇。
張家身為大陸第一家族,權勢穩固,天才無數,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需要天機師推衍?
「誰知道呢!反正張家的人最神經,遇到了一定要小心……」洛玄青擺了擺手。
天機堂和其他職業考核點一樣,坐落在智殿,二人速度很快,時間不長就來到跟前。
這地方儘管也在智殿的範圍內,但和其他職業的考核點,完全不同,看起來十分古舊,透露出遠古的氣息。
整個建築,好像倒扣的龜殼,表面帶著各種奇怪的裂痕,似乎蘊含了天道的意念,又好像是一種特殊的陣法,在窺視天地之間的奧秘。
其他考核處的大門都是敞開的,而這裡卻是緊閉。
「這就是天機堂?」
「嗯,天機職業,我也學過,研究了好幾天,連入門都做不到,於是就放棄了!這個職業,說騙人,有些時候挺准,要說是真的,可……單憑几個龜殼、銅錢,就推算禍福,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具體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洛玄青搖頭。
「存在便有道理!這個職業能夠傳承數萬年而不被歷史湮滅,說明的確有其存在的價值。」張懸感慨道。
歷史都是向前走的,能夠傳承這麼久,受到無數名師追捧,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你現在說話怎麼和我妹妹一樣,上次聊起天機師,她也是這麼說的……」
眼睛瞥了過來,洛玄青搖頭。
他妹妹也曾說過同樣的話。
「能和小公主的想法一樣,是我的榮幸……」張懸輕輕一笑。
「不用拍馬屁!」
洛玄青一臉警惕:「我勸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首先你這種實力她根本看不上,其次,張家和洛家的意念,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抗衡的!最好還是打消這份心吧!」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他也發現了,這位張懸,哪裡都好,就是對他妹妹的事情,關心的有些太過了。
換作別人肯定早就暴揍一頓,但眼前這位給他幫了很大的忙,又讓其成功突破……才忍不住勸阻。
雖然也很想讓對方成為自己的妹夫,但也明白這件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身為洛家子弟,而且還是最核心的血脈,都無法改變妹妹的命運,更何況一個只有出竅境巔峰的小人物!
所以,還是別想了,想的越多,傷心越多,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認可了的一位朋友,在因為他妹妹的事,陷入危機。
「看不上我?這可未必,緣分二字不好說的……」張懸忍不住開口。
他和洛若曦認識於茫茫的山脈之中,如果沒有那些靈獸,沒有他的心血來潮非要幫忙,可能就沒有二人的相識相知。
緣分二字,聽起來奇妙,往往就在那對視的一瞬間。
「之前也有不少這麼想的,都被我打殘廢了,也有一些,被張淳打廢了……」哼了一句,洛玄青正想繼續說下去,突然聽到「吱呀!」一聲,眼前的大門緩緩打開。
緊接著從裡面走出了一個身穿長袍的青年。
「兩位師兄,老師有請!」
來到跟前,青年抱拳,做了個恭請的姿勢。
「你老師,你說的可是……風重荃大師?」洛玄青一愣,眼睛忍不住亮了。
「不錯!」點了點頭,青年臉上露出自豪之色。
「風重荃大師,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我聽說張淳,連續拜見過七次都吃了閉門羹……居然要見我?」
滿是激動,洛玄青差點跳起來。
張家的人,對天機師十分尊重,這位風重荃大師更是整個聖子殿最厲害的一位,張淳曾多次前來拜見,卻一直被拒之門外,自己連名帖都沒發出,對方就派人過來迎接,豈不代表,超過對方許多?
這樣的話,待會遇見張淳,就可以好好的奚落他一番了。
「你想多了,不是要見你,老師點名要見的是,你身邊的這位小友。」
見他這副表情,青年眼皮一抬,擺了擺手。
「我?」張懸愣住:「為何?」
他才剛過來,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見自己幹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過去就知道了。」
其實,青年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以老師的身份,就算是聖子殿的代殿主和長老,說不給面子,也沒有任何辦法,現在卻要見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看起來只有20來歲的新生,更讓自己親自出來迎接……
心中滿滿的疑惑。
要是對方和那位小公主一樣,擁有超絕的實力,倒也罷了,只有出竅境巔峰,在其他地方還算得上天才,但在聖子殿,一抓一大把,根本不算什麼。
「見張師?」不僅張懸奇怪,洛玄青也瞪大了眼睛。
還以為終於有機會,在張淳面前表現一下了,沒想到……對方要見的是身邊這位。
「好吧!」
雖然奇怪,但見對方也不知道,張懸不再多說,緊跟在身後,抬腳走進大門。
天機堂內部看起來更加古舊,一個個古怪的旗杆插在地面上,將大廳的一角,分割成了無數個狹小的區域,數十個年輕人坐在這些裡面,有的拿著銅錢,有的拿著龜殼,閉上眼睛,苦思冥想,似乎在推衍的什麼。
他們前面,一個青紅色的甲蟲,正被架在灼熱的炭火上,看樣子隨時都會死亡。
「這是……能生存在雷霆中的輕甲蟲?」
張懸滿是疑惑。
輕甲蟲雖然沒見過,卻看過書籍記載,聽說過傳聞,據說這種生命,不吃飯,不喝水,只有雷雨交加,才會從地里鑽出來,衝上天空,依靠吸收雷電的力量維持生存。
數量罕見,十分稀少,一些馴獸師想要尋找都不可得,在這裡卻架在火上燒烤……讓人摸不清頭腦。
從沒聽說這玩意可以吃啊,就算想吃,十幾個人一個拇指大小的蟲子也不夠塞牙縫的啊……
「這些是天機師的正常訓練,隔絕在密閉的空間裡,關閉六識,用意念尋找天機,推斷輕甲蟲,是被炭火燒死還是,從其中爬出來?……」
看出了他的疑惑,洛玄青傳音解釋。
他雖然不是天機師,但是卻來學習過,知道其中的情況。
「這……」
張懸奇怪。
輕甲蟲放在炭火上,隨時都可能會被燒死,也有機會,逃出升天,具體是活著還是死亡,不親眼觀察就沒有結果,和薛丁格的貓一樣,屬於悖論,如何推衍天機?
「輕甲蟲,能夠無畏雷霆,實際上是在與天道抗爭,因此也被稱作天機蟲,推測這種生命的生死,能讓人更容易了解那虛無縹緲的機緣,天道規律的無常!」
似乎聽到了二人的傳音,青年轉過頭來,解釋道。
「哦……」張懸似懂非懂,看了一眼炭火上的蟲子,眉頭皺了一下:「這麼炙熱的火焰,這個蟲子應該馬上就會死吧?」
「死?」
青年笑了笑:「這個蟲子我推衍過,可以長命百歲,不會死的……」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氣球扎爆的聲音響起,原本躺在炭火上的輕甲蟲,突然膨脹,一瞬間炸成了粉末。
嘭!
「呃……」張懸看過來,一臉古怪:「難道……今天是它一百歲生日?」
「……」青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