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義之所在,我之所往

  第215章 義之所在,我之所往

  「這……這比我魔道的等待,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羅閻捂著臉,嗚咽起來。

  魔道與炎黃二帝的基本思路,是一樣的。

  亦是在等待一個終焉奇物,可以消滅天道。

  但是,具體實施起來,差得太遠了。

  凡事就怕對比,魔道連個可行方案都沒有,就是在一直堅持,堅強等待合適的奇物。

  一切正如羅閻之前所說,魔道可能最終敗亡,可能最終一事無成。

  但好在他們等到了,而且極度幸運的是,這個『終焉奇物』,本身就想逆天,與他們的理想大體一致。

  本以為是巧合,所以羅閻之前對妙寒他們袒露真心,說他們非常慶幸炎奴是這樣的人,所以願意為這九成道路,付出一切。

  哪曾想……不是什麼巧合,不是什麼運氣!

  一切都是祖先鋪的路!

  是他們早在幾千年前,就賦予了未來可能存在的終焉奇物以人性。

  是啊,理想中的終焉奇物是等不來的,指望世間莫名其妙出現刑殺天道的東西,必然一事無成。

  首先特性要完美,潛力無窮,其次還要有可塑造性。

  但問題來了,世上還有誰,能比天道更早發現這種奇物嗎?魔道靠人力去尋找,等找到時,恐怕早已被天道先下手,引導成順天者了。

  除非,終焉奇物天生就有『絕對想要滅天』的意志,但指望這種可能性,根本沒有一點容錯!

  人心雖然可以影響昊天,但已經成形的體系,是不能反悔的。

  就好像世外之地一樣,溫度會不斷上升,一開始還能很容易改變,但越改變,整體穩定度就越高,最終將不可改變。

  異化體系也是如此,人心創造的種種體系,本身就是一種枷鎖,天道不會接受後來出現的矛盾的人心設定。

  上古時不同部落,都能生成不同的修煉體系。而當人們建立了仙道後,再想將其變回原先『落後的體系』就不可能了。

  猶如一條只能不斷前進的道路,只能演進,不能退步。

  如此隨著天道體系越來越豐富,一切就會越發穩定而不可改,人心能影響的餘地將越來越少。

  這就是玄學、仙骨這些古之善政,而今為惡政的原因。

  為何顓頊只封印眾神,而不是消滅眾神?因為起初的人心既然讓天道把神靈設立出來了,之後就不可能再抹去,只能不斷打補丁。

  而不斷修補的船,總有一天會沉沒。

  這就是上古人皇可絕地天通,而秦始皇卻無奈落幕的原因。

  「若無炎黃此局,後世永無希望可言,將萬古如長夜。」

  「哈哈哈……嗚嗚嗚嗚……」羅閻又哭又笑,淚灑當場。

  他感動於上古先民早以給後人兜了底,在天道掌控一切中留下了這樣一道口子。

  也嘲笑自己竟然把一切歸功於運氣。

  從來就沒有什麼僥倖,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炎黃二帝的格局,已經到了一個令人仰望的高度,超越時代的眼界,跨越千年萬年。

  要慶幸,也應該慶幸有這樣的祖先。

  把能做的都做了,功成不必在我,以一顆熾熱如火般的心,給後世留下無與夯實的地基。

  巫壇俯下身道:「炎帝走了,但他永遠存在。」

  「帝火炎焱而不滅,人心烈烈而不死。」

  「我們一直在等待著。」

  說著,所有山海國民也都狂熱地看著炎奴,大聲呼喊:「我們一直在等待著,您的歸來!」

  「炎心不滅,光照來者。」羅閻嗚咽著。

  炎奴堅定道:「我即來者,我一定會讓天下太平。」

  接替這精神的,就是刑天,就是炎帝。

  炎奴已經明白一切,捨我其誰。

  「炎!炎!」

  「炎!炎!」

  山海國民們大聲呼喊著,亦如往初。

  此為上古逆天者們的口號,最初大家沒聽懂,現在聽懂了。

  就連一些修士也為之謳歌,大聲呼喊,無法抑制。

  妙寒感動到落淚,她之前還覺得,天道給炎奴一大堆標籤,把他推到了萬族立場那邊,等於白送了個基本盤。

  沒想到,這不是什麼天道疏漏,或者天道無能。

  這都是上古先民,留給他們的……

  從來沒有什麼無緣無故的好處,沒有什麼王霸之氣納頭就拜,一切只是早已有人在為他們負重。

  炎帝如火,黃帝如土,一個光照後來,一個承載當下,既要有閃耀的理想,也要學會腳踏實地,兩者缺一而不可。

  雖然上古是黃帝贏了,他們大多是黃帝後裔,但炎與黃不可分割,所以他們是炎黃子孫。

  炎在黃前,亦在未來。

  「數典忘祖,我等罪人也!」元符淚目伏地。

  過半的長老也已崩潰,這一刻,這些真相,根本不需要證據去背書。

  因為這是連編都編不出來的偉大謀劃,說什麼證據,都是在褻瀆這不屈的史詩。

  今人的存在,就是古人偉大的結晶。

  他們什麼臉,還非要找到實實在在的證據,才願意去相信祖先的偉大?

  炎黃的布局,根本不需要他們,一切本就是建立在如若未來黑暗的基礎上,人們的心裡還能鐫刻著他們的光。

  上古的不屈就在歷史中,炎黃二帝就屹立在那裡,無須證明。

  妙寒見狀,知道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只是迫於形勢罷了。

  但她不管真心不真心,上了戰場,動起手來,自見分曉。

  當務之急是解開大陣。

  她冷冷道:「爾等若想贖罪,便隨我等一起征戰。」

  「現在,展開術式,我魔道自有辦法解開此陣。」

  炎奴怔道:「不是全殺了嗎?」

  妙寒一驚:「你要把修行界殺光不成?」

  炎奴說道:「他們不也是要把山海國民都殺光嗎?」

  「……」妙寒啞然,看向巫壇等人,意識到以山海國民為基本盤,那想再收服修士群體就不可能了。

  不是收服不了,妙寒自認有的是辦法分化拉攏,而是這三百年,山海國民實在是太慘了。

  「好吧……」妙寒點頭道:「那我們試試強行打破此陣。」

  聽到二人對話,有些人只是低頭。

  在了解先祖之志後,他們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一名終南山的長老說道:「幻境本身是不可能打爆的,你我皆幻象之身,身在其中,最多只能打破虛擬的山河,陣法之基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不過,如果耗盡陣法基石,沒有資源補充,則任何陣法都會自行消解。」

  炎奴哦了一聲:「只能耗死這陣法?」

  元符也急忙道:「是的……而且你震爆山河,力量也會波及身處其中的人……」

  妙寒眉頭緊皺,先不談破碎幻境有沒有用,單憑力量都大到破碎山河了,在場的山海國民肯定也都會被炎奴震碎,這個辦法就不可取。

  「可以不斷具現陣兵,再殺之,消耗陣法基石。」終南山長老說道。

  妙寒斜眼道:「伱們若能放開術式,我魔道有絕對解鎖可破此陣!」

  「絕對解鎖!」

  「原來如此……」

  幾名布陣者長老對視一眼,當即道:「我們這就展開術式!」

  見他們如此說,如此做,修士人群中,頓時有人暴露出本性。

  蒼梧派長老,看著有人真的願意去死,乃至要展開術式,幫助刑天出去……頓時感覺這幫人都瘋了。

  他一掌打斷對方,大喝道:「你們幹什麼……怎能放刑天出去!」

  「尊天敬祖,尊天在前!我不相信什麼刑天,炎黃二帝肯定不是這樣的,這都是他們的謊言!」

  「天道愛人,我們的祖先都在神界,異族三言兩語,就讓你們相信一個虛無的傳說?」

  「什麼逆天,你們瘋了嗎?若信此邪說,我等所為,非人也!」

  「這些……這些根本沒有證據!都是假的!」

  許多修士們不再偽裝,一下子分為了兩派,一派深知必死,頓時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說破天,有些修士也不會接受這種事的。

  殺了那麼多異族,結果告訴他們是人族?

  順了那麼久的天,結果說祖先與天道勢不兩立?

  那他們還是人嗎?還是正道嗎?不可接受,否則豈不是否定了自己?

  「孽障,我斃了你!」元符勃然大怒。

  他瞬間暴起,幾個跨步上前,全力一掌,拍在那蒼梧派長老額頭,將其當場擊斃。

  可是這幫修士,既然已經當著炎奴的面表明態度,就不在乎許多了。

  紛紛怒喝,衝殺上去,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幾個背叛天道的布陣者長老,展開術式。

  「打死那幾個布陣者!」

  「元符,你這膽小鼠輩!為了苟活,竟信此等邪說!」

  「死則死矣,萬不可讓異族得逞,讓這千百年來的正道顛覆!」

  「否則死後有何面目去見神界列祖列宗!」

  這幫修士雖然聽了刑天傳說後動容,但依舊堅決尊天。

  殺了三百年的異族,他們才是正道。

  反正是死,他們死也不能接受這種顛覆,天道才是他們的信仰。

  然而另一幫修士,卻已經深信不疑。

  信仰這種事,本就全憑一心,信神的人不一定是見過神才信。

  對於祖先的崇拜,難道是因為見過什麼證據嗎?本就是代代相傳,以文化的形式凝聚在靈魂里的。

  不信者,說再多,哪怕真的有證據擺在面前,他也不會相信的,甚至會為了利益,而加以詆毀。

  相信的自然相信,那是流淌在血脈中的信仰,不摻和任何利益。

  元符大喝:「黃帝橫掃天下,炎帝敗亡,為何還要世代告訴我們,是炎黃子孫?」

  「古書言,顓頊絕地天通,乃令人神不擾,各得其序,我是吃了什麼藥,要相信諸神的鬼話!」

  霎時間,兩幫人為了信仰,大打出手。

  幻境古戰場內,感應不到真身,他們用的都是力士手段,打得頭破血流!

  乃是一拳一腳拼命搏殺,為了各自所相信的東西,拼盡全力。

  「這就是理念的力量嗎?」炎奴怔怔地看著修士分為兩派廝殺。

  虛幻的,傳承的,共同相信的東西,人始終是為此而驅使。

  妙寒感慨道:「單純為存在之物而戰的人,只是野獸。」

  「當人們共同相信著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並為之而戰時,才是有別於野獸的人。」

  羅閻聽到這話,頷首道:「這就是『義』。」

  妙寒一愣,點頭道:「沒錯,這種形而上的,共同相信的東西,就是義啊。」

  炎奴呢喃道:「意義的義麼?」

  巫壇感慨道:「義麼……這個字,還是炎帝創造的。」

  「呃?」眾人又是一驚。

  妙寒博學多識,眼眸微動,就思慮萬千,瞬間想通許多。

  她說道:「原來如此,的確……炎帝族裔源於神農氏,神農氏又源於更早的燧人氏。」

  「更早的起源,也說不清了,但可以確定的是一群以羊為圖騰,崇拜火的人群。」

  「炎帝正是以『姜』為姓,源頭古老,單從字形來說,就是戴著羊頭的女人。」

  「以此為姓,就是表示自己的起源。」

  「炎奴,還記得我教你的義字怎麼寫嗎?」

  炎奴嗯了一聲,凌空比劃了一個『義』字。

  「沒錯,此字與姜字類似,擁有共同的部首,正是戴著羊頭的『我』。」妙寒語氣無比複雜。

  炎奴歪頭道:「炎帝創造這個字,就是表示他自己信奉的理念就是大義?」

  「……」眾人啞然。

  妙寒哭笑不得道:「也……也許有這層意思吧……」

  「我認為所謂的意義,就是自我相信的東西。」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堅信的意義,不同的自我,會有不同的理解。」

  「這個東西,不是實實在在的,而是只有『自我』能感受到的。」

  「本就很難象形,只可意會,所以用『我』來意會最好不過。」

  「而許許多多個『自我』,去共同相信一個意義時,那就是大義!」

  「就是整個族群,無數人所共同信奉的理念啊,而姜姓一族最先發明這個字,便寫作上羊下我,其名曰『義』。」

  她說完,羅閻點頭,感慨萬千,正是如此啊。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在動物追逐實在之物的基礎上,開始追逐意義這種形而上的東西,這便是『自我』意識的覺醒。

  而當無數的人,開始共同相信同一個虛無之物時,文明由此誕生。

  炎奴也深以為然,不過看向巫壇,卻見巫壇一臉錯愕,表情有些茫然。

  「呃……嗯。」

  「怎麼?不對嗎?」妙寒見巫壇這樣,不禁也錯愕。

  巫壇想了想,笑道:「意思也差不多……不過我們不是這麼寫的,而是直接畫的。」

  「畫?」妙寒一愣,對啊,這幫山海國民的文字非常古樸,都不像文字,更像是圖畫,跟後來的字差別很大。

  有很多部落,甚至沒有文字,所以山海國民在洞天這麼久,也沒人發現他們是上古先民後裔。

  「那你們的義字是怎麼畫的?」

  巫壇沒有畫,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面旗幟,這是他衣服的一部分。

  旗幟上,繪畫著羊頭與一把大鉞。斧口鋒利,一看就是刑殺的兇器。

  妙寒一驚,想起來『我』字,最古象形,的確是持斧戈者。

  她也曾疑惑過,古人為何用這樣的刑殺兇器來表示『自己』呢?難道不應該畫個人嗎?

  現在她明白了……

  「炎帝曾言……刑者為我!我欲刑天!」

  「姜姓族裔共同相信、追尋,且拿起武器為之而戰的『刑天信念』,就是我們的『義』!」

  「炎帝將其畫在旗幟上,這就是我們『刑天者』的大義旗幟!」

  「義之所在,『我』將立於炎帝那面大旗下,死戰不休!」

  巫壇說著,眾人呆滯。

  炎奴一拍手道:「你看,我就說是吧!」

  妙寒尷尬,她分析一通,原來就這麼簡單,義就是刑天,刑天就是義。

  畢竟這是姜族的意志啊,是戴羊頭的旗幟,所以那個大義,狹義上就是所謂的『刑天意志』。

  不過她也沒分析錯,她分析的是廣義的,只是炎帝創造這個符號,更強調了刑天之志。

  畢竟這是最早誕生的『大義』,曾畫在旗幟上,為無數人追隨。

  後人忘了狹義,留其廣義,也就是後來意義的『義』。

  炎奴看向廝殺的人群,拳頭握緊:「巫壇,是我一個人把他們全解決掉,還是你們去報仇?」

  巫壇撫摸著身上的一塊玉墜,上面有著人首蛇身的圖文。

  他眼神蒼涼,似乎在緬懷先民。

  隨後堅定地說道:「凡奉此刑天之義者,皆為『我』,皆是自己人。」

  「炎帝,有些人只是被昊天蒙蔽,但此刻能醒悟,說明還是炎黃子孫,寬恕他們吧。」

  「什麼……」妙寒訝然,沒想到巫壇會這麼說。

  炎奴驚道:「你之前,也是被抓起來,要被殺死,肢解,煉丹的人啊。」

  「我不需要他們,沒有他們……我們也能贏!」

  巫壇流下眼淚:「為何我們這麼多年,都堅定地等待著您……誓死也一定要刑天……」

  「就是因為……這是天的過錯啊。」

  炎奴愣住。

  巫壇回身看向許許多多的山海國民:「要把這些屠戮我們的人……都殺光嗎?」

  山海國民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有人嘆了口氣說道:「請炎帝寬恕他們……」

  「為什麼!」炎奴難以置信。

  「這是……黃帝的懇求。」

  此話一出,羅閻妙寒等人駭然。

  黃帝的懇求?

  巫壇解釋道:「炎帝走前,讓我們歸順黃帝。而黃帝將我們安置在此……曾懇求我們,寬恕未來的人族。」

  「如若昊天掌控人族,未來一片黑暗,我們的堅持註定充滿血淚。」

  「所以希望我們,能理解這些人,他們也不過是異化者,而且是天命所玩弄的一群人。」

  「黃帝說:如果未來的人們忘記了刑天之志,做下了不可饒恕之事,請把所有的罪責,都記在他的身上……」

  「因為未來的人族無論犯下什麼樣的錯,都是他的選擇。」

  眾人盡皆動容,妙寒羅閻瞪大眼睛,就連廝殺的元符等人,也都驚了。

  黃帝把未來所有的過錯,都記在自己身上?

  仔細想想是啊,黃帝的選擇正是守護文明,而建立了人皇體系,開闢了玄學。

  這是對異化的妥協,他知道未來,會尾大不掉,天命會越來越厲害。

  其目光仿佛已經看到了今日,可在他的眼裡,值得守護的不只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變成圖騰的異化者。

  也有外面的人族啊,也有外面因不斷修補的仙道,而異化的修士啊。

  這都是人族,都是犧牲者。

  而這所有的犧牲,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最初,外界的人族異化者,才是被當做犧牲者的。」

  「因為他們被昊天掌控,未來一定不可救藥。這些異化者會忘記了過去,忘記了刑天之志。」

  「變成尊天者……」

  「但是黃帝會在文明中留下救贖的因,也就是敬祖。」

  「當刑天大旗重新揚起時,願意重回祖先道路的人,就還是炎黃子孫。」

  巫壇說著,眾人明白了。

  對啊,之前不就說了嗎?上古炎帝堅決要把所有異化者都變回來,在上古,可能只是指『變成圖騰的人』。

  但現在,這幫修士,也是所謂的『異化者』,而且是被天道玩弄、蒙蔽的。

  站在前人的角度,後世的人族,都是他們守護的對象。

  他們知道,所有人都會受到天道影響,變成尊天者。

  不過在黃帝的影響下,肯定不是純粹的尊天,還有敬祖。

  未來的人族,尊天敬祖,會受到兩種影響糾纏。

  受到尊天影響更大的,當然會成為刑天道路的阻礙。

  可也一定有人會被祖先留下來的文化所呼喚,並為此相信著而戰,亦如眼前廝殺的部分修士。

  而一些不願相信的人,尊天就是其核心利益,不可能回頭了。哪怕拿出證據來,也不會相信的。

  「匯聚在刑天大旗下的都是自己人。不過無法理解刑天大義,堅持尊天的,我恨不得食其肉……」

  巫壇向炎奴下拜道:「炎帝,請允許我帶人出戰。」

  炎奴點頭:「你們自己決定吧,堅守大義的你們,被他們殺戮了三百年。」

  「這幫修士死不足惜,你們親自去報仇吧!放心有我在!」

  巫壇領命,當即將那『義』字大旗,高高舉起。

  「炎帝歸來,義旗再起!」

  「凡奉此刑天之義者,隨我戰!」

  山海國民,如獲新生,激昂咆哮,隨著大旗向前!

  義之所在,我之所往。

  「戰!戰!戰!」

  ……

  p.s:抱歉。明天會早點,主要是又寫了一堆後期乃至結局才會用到的東西,重溫結局發了很久的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