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棺表情一僵，無比驚訝。

  似乎沒想到葉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境界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樣。

  此前，葉青認為天道也會死。

  事實上卻是死了，被五道祖聯手殺死。

  但現在他卻不這麼認為。

  「你參悟了本源奧義？」

  棺棺說道。

  但又感覺不可能。

  葉青這傢伙是排斥天道的，一直想走天道之外的路。

  若非情非得已，不可能主動參悟天道本源里蘊含的奧義。

  葉青搖了搖頭：「沒有，不敢！」

  他回應。

  一旦徹底參悟了天道本源之力里蘊含的奧義，他擔心自己跟天道更加脫不開關係了。

  超脫天道遙遙無期，弄不好棺棺什麼時候遭劫了，自己可能就會成為候補人。

  「你成為天道，你便是天道。我成為天道，我便是天道。」

  「天道便是天道，不分你我他。」

  「它一直在，從未死去。」

  葉青回應。

  棺棺聽後，沉默了。

  「你似乎要更進一步了。」

  它回應說。

  葉青沒有否認，道：「不錯，天道霸體訣第五層已有眉目。」

  正因如此，他才有這番理解。

  「不出意外，我應該會進入八劫之境。」

  他又補充說。

  「恭喜！」

  棺棺道，然後進一步催促葉青交出體內的力量渡劫。

  葉青立馬打起了馬虎眼兒。

  這廝不想交。

  交了就不能隨時到天之心了。

  咻！

  一縷幽香襲來。

  太陰神帝降臨。

  龍月微笑道：「棺棺，好幾天沒見了，有想我嗎？」

  棺棺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對於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傢伙，表示非常不歡迎。

  「我要閉關，你們兩個沒事兒別進來。」

  「影響我的進度。」

  棺棺沉聲說。

  「有事兒！」

  龍月說，嘴唇濕濕的，黛眉彎彎，一雙明亮的大眼像是會說話般，帶著淡淡的笑意。

  「有事兒！」

  葉青異口同聲地說。

  有事兒你不說，跟我廢話這麼久。棺棺幽幽盯著葉青，有點兒想打人了。

  「額……剛才忘了，想向你請教下九天棺的下落。」

  葉青道。

  <

  br>　　在帝路之事，娘親曾說過，找到九天棺，師父柳乾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但這麼多年了，葉青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龍月想要請教的是，關於史前的事情，但棺棺還沒有融合所有天道本源。

  對於史前的事情一無所知。

  待它成為天道，應該就無所不知了。

  「我雖然不清楚，但能感應到，暗中有非常可怕的敵人。」

  「不是什么半步道祖，對方實力遠超想像。」

  棺棺沉聲道，又看向葉青，威脅說：

  「你最好別讓我失望，否則，你就是下一個天道！」

  葉青與龍月對視一眼。

  後者道：「難道是讓補天神尊、炎尊等人戰死，讓得史前大爆炸的那個存在？」

  葉青也是想到一起去了。

  心中微微一沉。

  按照黃色葫蘆的說法，補天神尊、炎尊等人，都是已經超脫宇宙的絕世存在。

  億萬萬宇宙，大半個宇宙海都在他們的統治之下。

  連他們都打不過的人，得是什麼境界？

  「九劫之上的境界到底是怎麼劃分的。」

  「道祖之上真的是本源境嗎，本源境之上有沒有了？」

  龍月問道。

  她懷疑還有更高的境界，或者說道祖與本源境之間還有什麼別的境界。

  棺棺的回應只有三個字。

  不知道！

  ……

  兩人一天道又聊了片刻後，才離開。

  唉，棺棺一點兒不熱情。

  成為天道之後變了。

  膨脹了，飄了，不待見舊人了。

  葉青心中抱怨說，與龍月一起走出天之心。

  「你還在研究史前麼。」

  星空下，他問道。

  龍月點頭：「很熟悉！」

  「但我又沒有記憶。」

  「小葫蘆堅持認為我是補天神尊，並說了許多她的事情，我都沒有共鳴。」

  龍月嘆息。

  ……

  兩人漫步星空之下，誰都沒有急著返回原初宇宙。

  不知何時，手牽到了一起。

  仿佛只是單純的牽手，誰都沒有說什麼，安靜地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他們見到了潮起潮落，花開凋零，流星雨，許多微生物的誕生，見到了星空之中許許多多

  的奇景。

  龍月微低著頭，劉海遮住半邊面孔，看不清表情。

  葉青幾度欲言又止。

  氣氛突然有些微妙起來。

  「在你突破輪迴的記憶之中，我是誰？」

  他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句話。

  龍月說過，此時他們經歷的一切都是重複的。

  這些都會落幕，將來也會再回歸。

  既然一切都曾結束過，葉青想知道當初自己在這個時代扮演的角色。

  以及……結局！

  龍月低著頭，小腳兒有意無意磨著一塊光滑的鵝卵石，絕世容顏顯得有些黯淡。

  片刻後，她抬起頭，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你就是你，你是葉青。」

  葉青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龍月輕嘆一聲：「我只是有一些記憶碎片，無法串聯起來。」

  ……

  「那你當初為何選擇我，僅僅因為我擁有至尊武脈嗎？」

  「上古之後，末法紀元，我從天之心走出。實力沒有完全恢復，那時也沒有輪迴記憶。你我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葉青，不要多想。就算我們無法突破輪迴又怎樣，每隔一段時期，都會再相見，不是很好嗎？」

  「……可這讓我覺得自己不像個人！」

  說到最後，二人都沉默了。

  史前、輪迴，這些太沉重。

  兩人十指相扣，感受著彼此手心的溫度。

  走了不知多久，誰都沒有再說話。

  氣氛再一次的凝固。

  直至星空下起大雨。

  「真言帝是誰，在什麼地方，為何找你。」

  「覺醒者，迷途者，龍姐姐，你真的不知道嗎？」

  葉青又問。

  真言帝雖然絮絮叨叨的，看起來有些瘋癲，但仔細想他說的那些話，此人來頭太大了。

  「我沒見過他，只是一些記憶碎片。」

  「你別胡思亂想了。」

  「我在，一直會在！」

  龍月堅定地道。

  她當然知道葉青心裡在乎的是什麼。

  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現在，她給出了直接與肯定的回應。

  葉青動容，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

  龍月美腿崩的筆直，仙軀挺秀，髮絲輕舞。

  顯得有些緊張與不安。

  雨幕下，二人緊緊相擁，如一個無言的約定。

  <

  br>　　兩人對視，眼中映出對方的樣子。

  凝視，凝視，再凝視……

  葉青想說什麼。

  龍月也想說什麼。

  最後兩人什麼都沒說。

  手拉著手，返回原初宇宙。

  ……

  「盡力就好！」

  分別前，龍月對葉青安慰道。

  兩人不約而同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一刻，仿佛成為了永恆。

  她回到了不滅山。

  葉青回到了先天山。

  難得的靜謐時光，不知以後還有沒有。

  新的紀元雖然開始了，棺棺也成了天道。

  但接下來，註定不會平靜。

  葉青感覺，這座宇宙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非常非常重要的秘密。

  ……

  咚咚咚！

  先天山上空，兩道身影激戰，你來我往，打得十分激烈。

  乃是柳雲瑞與葉凰。

  前者要開闢新的五行神功，於是，就上演了這樣的一幕。

  「大師兄，加油啊。」

  「我哥的《霸經》一點兒不厲害，錘爆他。」

  讓他不教我，葉麟兒在下方拍手道。

  大師兄對自己最好了。

  開闢出新的五行神功，一定會第一個教自己。

  山巔某一角，老聖人與天妖體寧洋對練。

  兩人都成帝了，但目前沒有開闢出武帝經文。

  彼此不時切磋，已經頗有進展。

  新紀元開始，大道旺盛。

  人們的修煉熱情無比高漲。

  黃金小牛在閉關衝擊更高境界。

  國師白龍也閉關了，劍道修為蹭蹭上漲。

  看樣子不用幾年，就會突破武帝。

  秦冰、柳瀟瀟、白詩詩、陰無雙、陸陽等，也都進入了閉關中。

  這些妖孽還沒成帝。

  肉身打熬到了准帝境，差了不少。

  正在進一步突破。

  讓葉青詫異的是，娘娘跟芙蓉正在閉關。

  兩女進展十分迅疾。

  葉青對此十分欣慰，進入一處早已構築好的混沌空間，參悟天道霸體訣第五層。

  然而剛進來，他就愣住了。

  「曦兒？」

  葉曦這丫頭居然在這裡修煉。

  葉青揉了揉眼睛，險些懷疑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