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山，先天地而生的一座神山，曾經無比輝煌，是整座宇宙億萬強族心目中的聖地。

  如今它殘破了，山氣外泄，沒了往日的輝煌。

  山上也沒了曾經那些震古爍今的神話人物的蹤影，甚至連他們當年的一點兒痕跡也都找不到了。

  全被後來的葉家抹去。

  夜色下：

  葉青、赤月大帝、紅袖大帝出現在山下，仰望這座曾經高不可攀的大岳，內心一陣複雜。

  「這就是我們的祖地麼……」

  葉青低語。

  先天山光芒萬丈，通體流淌濃郁的先天道紋，仙霧洶湧，瑞霞環繞。

  山上景象不可見。

  但依稀能感應到一股股讓人心悸的氣息。

  葉家實力深不可測，葉青與人皇大鬧原初宇宙時，曾出動一尊三劫聖帝，被羽化仙帝驚走了。

  「先天大陣被修復了，雖然不見得擁有曾經的威力，但我們也不見得能破開。」

  赤月大帝傳音說。

  「那怎麼辦？」

  葉青蹙眉。

  「讓你嫂子試試。」

  赤月大帝回應。

  葉青驚訝地看向紅袖大帝。

  「我有一法，叫做先天法，可以滲透大陣，但……沒有十足把握。」

  紅袖大帝說。

  然後葉青見到，她雙手捏印，軀體表面凝聚出一層層薄霧，這些薄霧飄出，附在先天大陣表層。

  但始終沒有深入。

  隨著時間推移，紅袖大帝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

  「若是其他陣法，你嫂子要探視裡面的情況如同探囊取物。」

  「可先天大陣不同於其他大陣，完美無缺。好在太古年間先天山的山氣泄露過，大陣也被破壞過。」

  「你嫂子只要找到大陣的裂痕就有一定把握在不觸發大陣的情況下進去。」

  赤月大帝解釋說。

  世間竟有如此精妙的陣法，這夫妻二人果然不簡單。

  葉青心中無比驚訝。

  不過，他覺得嫂子的先天法的這種特性，跟自己的春風化雨有部分異曲同工之妙。

  都有無聲無息的滲透能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忽然紅袖大帝眼眸一亮：「找到了！」

  她手中印法當即一變，所有薄霧悄無聲息從先天山某處滲透了進去。

  滲透進去後，薄霧凝聚成一道身影。

  赫然是紅袖大帝。

  她凝眸看去，掃視先天山。

  黑夜裡，這座山瑞霞普照，亮如白晝。

  山體內核，溢出一個個大道符號，一道白影從山體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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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葉青、赤月大帝、紅袖大帝本體靜靜地等待結果。

  「嫂子，裡面情況如何？」

  葉青好奇的問道。

  紅袖大帝搖了搖頭：「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的道霧分身無法斬滅，但祭出後，會與我失去了聯繫。」

  「收回之後，才能知道它見到的一切。」

  原來如此！

  葉青恍然。

  正說話間，一縷縷道霧從山體溢出，飄回紅袖大帝體內。

  紅袖大帝立刻知道了分身在裡面見到的一切。

  不由俏臉大變。

  「快走！」

  她說道，聲調都變了。

  拉著葉青與赤月大帝就離開了原地。

  葉青知道嫂子紅袖是個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兒，看似柔柔弱弱，實際上非常強勢。

  此刻竟然這般表親。

  葉家裡有什麼。

  ……

  不多時，幾人返回月族。

  葉青與赤月大帝再也忍不住了，進行詢問。

  紅袖大帝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她沉吟道：「先天山的能力沒有消失。」

  葉青與赤月大帝一愣。

  紅袖大帝接著說：「我見到了逝去的藏月大帝、黑羅大帝、鬼劍大帝、甚至一道疑似玄冰聖帝的身影。」

  赤月大帝驚呼：「這怎麼可能！」

  五萬年前，葉家單方面宣布在人間苦熬十八萬年的藏月大帝仙逝在甲子劫下。

  六萬年前，活了十五萬年的黑羅大帝走到人生盡頭。

  八萬年前，活了十七萬年的鬼劍大帝步入萬年，被甲子劫重創，氣血枯敗。百年後，又熬了兩道甲子劫，身死道消。

  至於玄冰聖帝，活了將近三十萬年，也是八萬年前，葉家對外公布了對方殞落的消息。

  這些人都沒死？

  「先天山萬劫不侵，太古事件後，山體崩裂，山氣外泄，先天道紋殘缺，導致它失去了逆天能力。」

  「難道這種能力後來又恢復了？」

  赤月大帝表情大變。

  什麼時候恢復的，末法紀元還是上古紀元，或者太古紀元？

  人族崩塌於太古中期，若是先天山在這之後的不久歲月就恢復了，葉家古往今來逝去的帝道生靈豈不是都還活著？

  葉青腦海嗡嗡的，臉色微微蒼白。

  如果是這樣，葉家的實力將超越元族，僅次於永恆族。

  「應該是山心保持了這種能力，如果先天山恢復完整，我應該進不去。」

  「除了這些人外，我還感應到了仙帝的氣息，不止一道。」

  紅袖大帝說。

  三人沉默。

  根據記載，上古之葉家無仙帝，但上古出過三位。

  紅袖大帝感應的那幾道氣息，多半是上古時期的幾位了。

  「對了，其中兩道氣息波動強中帶弱，我懷疑他們受傷了。」

  紅袖大帝補充說。

  赤月大帝動容，詢問道有沒有看見先天山通向異宇宙的封印，或者葉家勾結異宇宙的證據。

  紅袖大帝表示時間不夠，沒找到那道封印。

  「葉家隱藏這麼深，難道封印破開了，域外強敵入侵，他們在效仿原祖與八祖，獨抗大敵不成？」

  葉青冷笑道。

  赤月大帝疑惑：「兄弟，你有話直說。也許他們在忌憚永恆神帝，畢竟當年永恆族沒要殘缺後的先天山。如果被永恆神帝知道先天山能力還在，必會出手搶奪。」

  葉青嗤之以鼻：「我在帝路跟葉星決戰時，他親口表示太古時期，他們葉家出了位神帝，被葉祖臨死前殺了。」

  「由此可見，各族暗算我人族時，應該都付出了慘痛代價。」

  「葉家的神帝死了，剩下的人中應該有不止一位仙帝，也許就是嫂子感應到的那幾道受傷的仙帝氣息，他們沒死，靠著先天山的能力活下來了。」

  以當時的局面，葉家神帝被葉祖擊殺後，若是剩下的人實力不夠，不可能爭取到先天山。

  所以他們的仙帝級力量必然不在少數。

  赤月大帝一臉震驚的表情：「你是說，那幾人的傷，是你們祖上的強者造成的？」

  葉青的這個猜測非常有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葉家就太可怕了。

  紅袖大帝表情凝重：「太古時期，人族有八祖，他們一脈則有八仙帝，每一位都是走到仙帝極致的強者。」

  「根據記載，當時八仙帝殞落四位，其餘人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這麼長歲月，活下來的四人會不會有人傷勢痊癒，並突破到了神帝境，只是礙於永恆神帝的存在，沒敢露面？」

  ……

  得知當年敵沒死，葉青心中殺意不可抑止地爆發出來。

  「我要成帝！」

  他輕斥道。

  但被赤月夫婦阻止了。

  成帝容易，大劫難渡。

  「不要衝動。」

  「現在已經不是你們個人的恩怨問題了，當務之急應該先為天下蒼生尋一條出路。」

  「眼下葉家、元族都有問題，永恆族應該也乾淨不了。」

  「幾族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我看可以趁此時機，拉攏更多的人去帝星，保存實力。」

  紅袖大帝說。

  雖然白天一句嫂子有戲言的成分，但夫妻兩人確實也沒拿葉青當外人。

  「你的實力若是成帝，必然被他們幾族注意到。」

  「趁現在能離開，速走。」

  赤月大帝說。

  ……

  各大族群規模龐大，族人眾多，要想全部帶走，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十日時間有些緊湊，時限拖延到了二十天。

  二十天的時間裡，赤月大帝夫婦暗中聯繫更多族群。

  這是個非常危險的舉動，一旦他們聯繫的族群中，有一個跟永恆族、元族、葉家等保持聯繫，後果將不堪設想。

  好在赤月大帝夫婦找的都是較為可靠的族群。

  最後，足足有將近二十個大族跟葉青站在了一起。

  巫族、月族、鐵甲族、蟲族、劍宮、神聖宮、碧星宮、萬世聖宮、妖族、飛靈族、電族等……

  葉青把這些族群全部接引到了塵世路上，在塵世路單獨開闢出一座浩大無垠的混沌空間。

  至於之前那座混沌空間，以及裡面的神藥、人皇等，自然被他收起來了。

  「這是哪？」

  來到塵世路後，人們一陣驚訝，好奇地打量周圍。

  「小友，我們不是去帝星嗎？怎麼來這裡。」

  某個大族的武帝問道。

  「塵世路無處不在，我到了帝星打開即可。」

  葉青說。

  人們一陣訝然。

  「我們就不需要了吧。」

  飛靈族的武帝說。

  帝道之下速度太慢，武帝則沒有這個必要。

  不少人跟著響應。

  你們跟著我？

  萬一帝星的位置泄露怎麼辦。

  葉青與赤月大帝夫婦交換了個眼神兒，點了點頭：「也好，若有人不願意留在塵世路，可以出來。」

  希望是我多心了，不過試一試總沒壞處。

  他心中暗想。

  不少帝道生靈走出，表示想欣賞下沿途風景。

  ……

  於是乎，一群帝道神靈浩浩蕩蕩地向帝星趕去。

  遺憾的是如今大道殘缺，萬物凋零，沿途根本沒什麼風景欣賞。

  葉青一邊趕路，一邊在心中推演混沌大道。

  為接下啦的成帝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