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杜姓長老慢悠悠接過話茬:「杜壯志的事兒不重要,眼下說的是四丫,四丫可不僅僅是打了人,她還得罪了王老秀才。【Google搜索】」
杜長老說著,眼神在謝岱身上掃了一圈兒,道:「王老秀才如今已經氣病了,壓根不肯見咱們上溪村兒的人,杜壯志是他最喜歡的學生,都被毫不留情地趕出私塾,為的什麼,還不明白嗎?」
要是齊樂樂在場,怕是要被杜長老這套無恥的說辭氣得夠嗆,這杜姓的人在不要臉上還真是如出一轍。
但此時在場的謝家人是謝岱,他面色從容、分毫不亂,所有的話都好似清風過耳,聽過就算。
「四丫當眾頂撞王老秀才,已經把人家給得罪死了,我們要不給個交代,村裡的孩子們可就都沒地方讀書了。」
杜長老說完,重重的咳嗽了幾聲,似乎是累著了,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上,還微微半闔著眼。
這事兒可就大了,有人忍不住問:「那可怎麼辦?我剛交了一年的錢呢!」
「我就說怎麼這兩天沒去學堂,原來是被王老秀才趕出來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著急。
族長抬了抬手,眾人頓時住了嘴,齊刷刷看過去。
「打從老祖宗來這裡落了戶,這一代一代的傳下來,才有了今日的上溪村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能有今日,靠的是恪守本分,銘記族規家訓。」
「祖訓有言:奉祖先、孝父母、和兄弟、睦宗族、和相鄰、教子弟!」
「平日裡,大家起個齪語、小打小鬧,那都當不得真。但這次,四丫將杜壯志給打骨折了,杜壯志是讀書人,骨折若是不好,那往後都不能參加科考,四丫此舉,無疑是毀人前程!」
「王秀才雖說不是我們上溪村兒的人,卻也是有名望的長輩,四丫當眾頂撞,實屬不該。如今累及族人,於情於理,四丫都該為此承擔後果。」
承擔後果?四丫一個半大的丫頭,能怎麼承擔?
齊大的身子晃了晃,齊壯的面色也難看起來,族長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要把四丫給處置了。
族長說完,目光灼灼,看向謝岱。
謝岱略微欠了欠身:「您說得在理,兒媳性子直爽、內子偏又護短,言語間衝撞了王老秀才。且不論是非對錯,王老秀才確實是在我謝府門前被駁了面子,因此導致族人被牽連,謝某難辭其咎。」
似乎還算滿意他的態度,族長略一頷首,語氣稍稍放緩:「照規矩,這會兒就該把四丫抓過來當眾處置了。但如今四丫算是你謝家的人,而你們家剛來我們上溪村兒兩年,還不懂我們的規矩,是以還是先問問你的意思。」
話是這麼說,但其中的壓迫之意不言而喻。
謝岱卻仿佛渾然未覺:「謝某不才,為兩榜進士,為表歉意,謝某願開設私塾,諸位若不嫌棄,盡可將家中稚子送來。」
話音落,祠堂里寂靜無聲,杜長老差點兒從椅子上滑下去,就連族長都露出驚訝之色。
唯有里正面上還算平靜,但心中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猜過很多次,卻萬萬沒敢往進士頭上猜!
那可是兩榜進士啊!那是能留在京城當大官兒的,怎麼還跑到他們這山坳坳里來了呢!
……
祠堂外,尤清芸直挺挺地跪在門外,杜家其他人站在不遠處,壓低了聲音咒罵。
謝子安站在尤清芸身側:「您不必自責,沒有您,也會有其他人,內子礙了旁人的眼,所以才會被如此針對。」
尤清芸搖搖頭:「旁人如何我不知,但四丫此番確實是因為我才受的牽連,我不能袖手旁觀。」
謝子安便不再勸了,尤清芸能有此心此舉,到底沒有辜負齊樂樂的一片真心。
這會兒在祠堂外的人不多,畢竟族長開了口,只召集一家之主,其他人是萬不敢過來湊熱鬧的。
所以就形成了杜家一眾人,將尤清芸和謝子安隱隱圍住的局面。
「你們保不住四丫的!」
謝子安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淡淡道:「奉勸你們一句,趁早帶杜壯志去看大夫,否則,假骨折就要變成真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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