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樂趕到田地里,先去瞧了瞧育苗田,打算再往裡面澆點空間的泉水。【Google搜索】
謝子言扛著鋤頭挨了過來,神秘兮兮道:「大嫂!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昨晚那王秀才回去之後,把杜壯志給趕出來了!」似乎覺得形容得不夠,謝子言又補了一句:「逐出師門那種。」
齊樂樂挑了挑眉:「這麼快?」
「可不是!聽說那杜壯志在私塾外跪了一宿呢!」
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齊樂樂並不覺得意外,能教出那麼陰狠毒辣的王蓉蓉,他們王家的家風可正不起來。王秀才昨天鬧了這麼大個沒臉,可不得找個背鍋的出來?將杜壯志趕出私塾,他還能搏一搏幫理不幫親、大義滅徒的好名聲。
「昨晚的事你知道得這麼清楚?」
謝子言得意地笑了:「還不止呢!杜家一大家子這會兒都去私塾那邊了,等下又有好戲看了!」
齊樂樂笑道:「那你還不去湊個熱鬧?」
「我不用去,等會兒自有人來跟我說!再說,我還要施肥呢!」謝子言分享完八卦,準備繼續去幹活兒。
別說,就這麼兩三天的功夫,兩個小子幹活兒的架勢越來越熟練了。
齊樂樂拎著捅,又去提水了。
不遠處,齊保江抬頭往這邊看了一會兒,身旁的婆娘鄭氏見了,隨口道:「這丫頭倒是好本事,才嫁過去多久?就把謝家上下哄得服服帖帖。」
「那也要有本事,才能哄得住人。」
鄭氏聽他語氣不善,想起自家賣地的原因,當下不敢再說多。
齊保江看著齊樂樂往育苗田裡澆水的動作,冷不丁兒道:「家裡水田暫時先不下種。」
趙氏一驚:「怎麼了?你還想賣水田?」
「賣什麼賣?幾百兩還不夠堵她們的嘴?一群蠢貨!就王秀才那樣兒的,能教出個什麼好的?」
趙氏更慌了,卻還只能好聲好氣地勸:「別這麼說,當心給人聽見,又要埋汰我們了!」
「孩子們想念書,我們總要儘儘心不是?萬一有個能讀出頭的呢?不也是個光宗耀祖的事兒?」說著,趙氏壓低了聲音:「這附近也只有王秀才一家私塾,難不成你還想送他們去城裡讀書?」
「想都別想!」齊保江甩了手裡的鋤頭:「水田先放一邊兒,我去問問。」
趙氏有些納悶,問誰?問什麼?
「丫頭,有個事兒問你一下。」
齊樂樂轉過身,見是齊保江,笑道:「您問?」
「上次聽你說棉花那什麼,育苗!那稻要育苗嗎?」
齊樂樂道:「稻也是可以育苗的。」
「那好,你教教我。」
齊樂樂有些意外:「您也想育苗?」
齊保江道:「上次聽你說得挺像那麼回事兒的,有點兒想試試。」
這話說得不算中聽,卻實實在在。
齊樂樂想了想,道:「育苗的步驟有些繁瑣,要經過曬種、選種、浸種、催芽四個步驟,您要真想試的話,我可以教您,但我也是頭一回,不確定效果如何。」
齊保江擺擺手:「放心,既然是我找上你教我,自然不會怨你,大不了就是白干一年,我家不缺那口糧。」
「白干倒不至於,應當不會比您往年收成低。」
「有你這句話,夠了!」齊保江道:「這樣,育苗的田地我來準備,你家那兩畝地的苗我也包了。」
齊樂樂是當真覺得這位大叔性子不錯:「借用一下您的育苗田倒是可以,種子就不必了,王叔已經採買好了。」
「那成,該怎麼做你說。」
齊樂樂轉身將常慶雲叫過來,一併說了:「這育苗田要深翻細耙,得耙七八寸的深度,土壤要鬆軟通透,田面要細碎平整才好。」
常慶雲問:「要施肥嗎?」
「要的,需要的腐熟肥比棉花的育苗田要多很多才行。」
齊保江忍不住問:「這麼多的肥,不會燒死苗?」
齊樂樂道:「我見過別人就是這麼做的。」
齊保江倒也乾脆:「成!那就這麼辦!」
齊樂樂點點頭,繼續道:「曬種要選在日頭正好的時候,早上攤開,下午收回,在日頭下攤薄連續晾曬兩三天就可以了。然後就要選種,要選擇籽粒飽滿的種子,剔除癟、瘦、秕、空種。」
齊保江道:「這個容易。」
「然後就是浸種,將種子先放在清水中浸泡六個時辰,然後晾曬兩個時辰,再放進混了少量石灰水的水裡浸泡四個時辰,然後就差不多了。這個時間是我預估的,具體如何還得到時候看。」
「浸種主要是為了種子能充分吸收水分,等到穀殼透明,米粒腹白可見,剝去外殼、米粒易折斷而無響聲,用手就能碾碎時,表明種子已吸足水分,這時候就可以進行催芽了。」
齊保江聽得有些暈,說實話他種了一輩子的稻,還從沒這麼麻煩過,但齊樂樂說得越仔細,他反而越對她說的這個法子有興趣。
「我這腦子有點兒笨,到時候還要勞煩你跑兩趟,教教我怎麼弄。」齊保江說完,又道:「不會讓你白乾的!」
齊樂樂不由失笑:「好。那後面的就暫且不說了,等到時再說。」
齊保江一口應了:「我這就去準備育苗田,然後曬種。」
齊樂樂點點頭。
常慶雲急得抓耳撓腮:「少夫人,要不你還是給我講講怎麼催芽吧?」
還不等齊樂樂答應,一旁不知何時過來的常慶生一把將自家大哥拖走了:「地都沒耙完呢!急什麼催芽!」
「你懂什麼!這催芽才是關鍵!」
「我怎麼不懂了?這不是還沒到時候嗎?」
一路把人拖遠了,常慶生才低聲道:「大哥,你可長點兒心吧!別總仗著少夫人好說話就蹬鼻子上臉,大公子捧在手心裡的夫人是給你答疑解惑的?」
常慶雲摸了摸後腦勺,不吭聲了。
齊樂樂慢悠悠將育苗田澆了個遍,又繼續在棉花地澆水,心裡頭琢磨著,棉花已經曬了兩天了,差不多也該準備浸泡催芽。
這一忙就是大半天,直到夕陽西斜,眾人才一道晃晃悠悠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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