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媳婦兒得娶進門了才算!

  高低床做起來並不順利,大抵是因為不知具體尺寸的緣故,總覺不夠穩當。【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景延景越到底不是專行做木匠的,這會兒已經吵了好幾輪。

  眼見他們又起了爭執,中年匠人試探著提議:「我這裡有幾位老師傅,擅長打造床榻,不若請他們來看看,一起商量商量?」

  景延景越一口應下:「好。」

  「有勞了。」

  中年匠人忙不迭將人請來。

  一聽有新款床榻,三位老師傅幾乎立馬扔了手裡的活兒就趕了過來,結果看了圖紙之後,皆露出一臉欲言又止的神色。

  若非當著景延景越的面,怕是得要嫌棄幾句了。

  中年匠人見了,忙道:「這高低床雖說看著一般,但也是有大用處的。若是能製成,遠的就不說了,便是我們自己,將來出去幹活兒也不必再睡地上不是?」

  如此說來倒也有理。

  這種床確實適合多人混居,還免去擠攘。

  「但這上鋪看著也太高了,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怕是爬不上去啊。

  「這麼高的床鋪,便是真躺上去了,能睡安穩?」

  「所以要做穩當些,若有些許晃悠,怕是都睡不安穩。」

  「就靠著這麼四根柱子兩塊床板兒,想要多穩當?」

  「誰家的床不是四根柱子一塊床板兒?」

  得,那兩人還沒吵嚷個明白呢,這三人又開始了,中年匠人不由扶額。

  另一邊,宋鳴山帶來的那幾十號人也湊在一起嘀咕。

  「那少夫人說的高低床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此言一出,眾人皆看向宋鳴山。

  宋鳴山意味深長道:「那床看著倒確實是不錯,比我們搭帳篷睡通鋪要好得多,就是需要些膽量才能睡。」

  「這話說得,誰還能缺了那點兒膽量?」

  「就是!只要睡得舒坦就行!」

  「……」

  王三麻眼睛轉了轉,沒急著開口,等大家都說完了,才問道:「宋大哥,那高低床是何模樣?怎麼睡個覺還需要膽量?」

  宋鳴山隨手在地上畫了幾筆:「喏,這就是那高低床了,一人一個床鋪,不用擠。」

  大家看過之後,靜了一瞬。

  這種床還真是見過未見、聞所未聞吶!

  宋鳴山慢悠悠道:「剛剛說不缺膽量的我可都記著了,回頭那上鋪就歸你們了。」

  「……」

  大哥不愧是大哥,果然一如既往地黑心!

  王三麻低頭,無聲地笑了笑,卻被身旁人瞧見了去,拿手肘拐了他一下。

  「你有話怎麼不早點問?你但凡問早點兒,我們也不至於鑽進套里。」

  「這不是沒你們反應快嗎!」

  「得了吧,你啊,就是蔫兒壞!虧我剛剛還替你捏了把汗。」

  王二麻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笑道:「多謝了。」

  鄧天擇聽了,道:「有大公子在呢,有什麼好擔心的?」

  「娶了媳婦兒,那可就不一樣了!」

  「再不一樣那也是大公子!」

  「你莫不是忘了,咱們這趟帶過來的牲畜家禽,都是大公子點名要的,以往的大公子,可不會過問這些俗物。」

  戚蓬冷不丁兒接了一句:「我還聽說,大公子帶少夫人看耿達風他們剽豬呢!」

  「剽豬是啥?殺豬嗎?」

  戚蓬比了個手勢:「給豬去勢。」

  「……」

  「???」

  「!!!」

  良久,王三麻輕咳一聲:「說來,少夫人真是宅心仁厚,見我們搭帳篷,擔心我們濕寒入體。」

  「可不是,還特意想出這高低床,讓我們能睡個安穩覺。」

  雖然這床看著有些不大穩當,但到底是份心意。

  「慎言!大公子少夫人豈是我們能置喙的?」

  宋鳴山拍拍手站起身:「吃飽了就趕緊的幹活兒!」

  眾人仰頭看著他:「不是不用搭帳篷了麼?幹什麼活兒?」

  「不用搭帳篷,還不用收拾房間麼?你們今晚打算睡哪兒?」

  「那兩小子不是說今兒就能把床做好?」

  宋鳴山笑了:「然後我們三十五人擠在那一張高低床上?」

  眾人:「……」

  片刻後,大家一鬨而散。

  宋鳴山幽幽嘆了口氣,大公子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非要讓他挑這幫子心思單純的來啊!沉穩年長成了家的是哪裡不好嗎?

  ……

  「你考慮得如何了?」

  謝子言道:「婚姻大事,爹娘做主便是。」

  謝岱看著他,哼笑了一聲:「倒是難得見你乖順一回。」

  這話謝子言可不愛聽了:「比起大哥,我可聽話多了!」

  「你大哥不用我操心,就連媳婦兒都是自個兒找的。」

  謝子言:「……」

  行吧,這口氣我服了!

  「你性子過於跳脫,溫婉嫻淑的姑娘怕也不適合你。你娘挑了許久,覺得穆家詩婉與你倒也相配,正好他們也有這份心思,便兩廂撮合一番。」

  原來你們還真替我挑過媳婦兒啊!

  「不然呢?讓你也自己去撿一個?」

  謝子言:「……」

  爹,您再這麼懟我,我可就不聽您說了!

  謝岱慢悠悠抿了口茶:「你大哥當年的親事,一直是你娘的心病,如今到你頭上,她自然是慎之又慎,否則,你的親事拖不到現在。」

  謝子言不由道:「那事兒,大哥其實也沒怪娘吧。」

  謝岱不置可否,只道:「穆家姑娘你也見過,若你覺得可行,這婚事就暫且定下。」

  「我還是有一事不明。」

  「問。」

  謝子言道:「以穆家在京城的名望,怎會甘願將愛女下嫁?」

  「嫁給你是下嫁,嫁進謝家可未必。」

  謝岱頓了頓,才道:「況且,不論模樣人品才華,你皆不輸與人,不必妄自菲薄。」

  謝子言難得得親爹一句誇獎,雖說還是在貶了一番之後,但也夠了。

  「這般說來,我這門親事,也同大哥那般?」

  謝岱屈指敲了敲桌面:「你要想同你大哥那般,那就自個兒去找!」

  謝子言也知道自己想多了,跟他定親的可是穆家的嫡女,這門親事又怎會毫無其他考量呢?

  身為謝家的嫡子,有些責任,是與生俱來的,無可避免。即便他們如今暫時避世而居,但也並非就真的門第落魄了。

  想通其中關節,謝子言躬身道:「您和娘做主便是。」

  謝岱抬眼看向他。

  謝子言心下微動:「怎麼?」

  「婚事暫且定下,但媳婦兒得娶進門了才算。」

  謝子言頓了頓,正色道:「我明白。」

  謝岱頷首:「去吧。」

  謝子言行了禮,退了出去。

  謝岱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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