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源頭

  下午,潛水員重點進入地下河進行探險。記住本站域名

  順著溶洞向上下游各挺進了近兩公里,對水文地質情況和鐘乳石等地質情況,進行了初步的考察。接著,葉榮光教授帶著女兒葉偏偏,對水裡的生物進行了捕撈研究。果然發現,除了先前發現的小魚,還有一些蝦蟹與螺,有少許已經生活了幾個世紀的浮游生物。

  兩個考察考古小組都取得了巨大的收穫。

  上得井來,整個聯合考察考古行動第一段落,至此全部結束,來增援的潛水隊員和探險隊員,以及一些車輛和裝備全部撤出。

  而第二階段的任務,由於有了洞穴那具無名骷髏提供的地下河流圖,主要是從地表進行地下河源頭和出口的探查。

  當把大批第一手的聯合考察考古的文物與資料,移交給津門大學和相關部門後。聯合小分隊結束了在屯留村的駐紮,開始直奔當時王珂他們開展野外生存訓練的那片原始山林。

  時隔幾個月,再度回到這片原始山林,王珂感到格外的親切。

  此時已經是深秋,即使有帳篷,在外面野營幾乎也是不可能的。王珂建議,還是把營地放在那個狍子洞。

  進到狍子洞,就可以看到王珂他們指揮排用蘆葦編織的蓆子還在。王珂向眾人一一介紹,哪裡是鹽壁,如何從那裡刮下鹽粉,用來醃製鹹魚、牛蛙和狍子肉。哪是烤火取暖的地方,二樓如何上去?如何利用天井的通透,在那裡做飯、開會、學習。還有哪是儲物間,哪是掛曬小鹹魚的地方?哪是煮皂角莢洗衣的地方,還有在哪裡找到的車前草和止血藤為胡新銳療治眼傷。

  把一干考察考古的專家們,個個說的是目瞪口呆。

  說完這些傳奇,眾人開始打掃狍子洞。把原來鋪在地上的葦席整理好,再把帶來的帳篷,鋪在葦席上,用一塊加厚的野外門帘遮住洞口。再在洞內拉起一根繩,以布作簾,從中間隔開。洞穴頂部吊上馬燈,葉偏偏睡在最裡面,而其他幾個專家睡在外面。

  王珂堅持自己年輕,要睡在洞口,其他幾人一看也爭不過他,便依了他。

  而一些重要的考察考古設備和糧食,便放在了二樓洞穴里。

  這些條件,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當時野戰生存訓練的條件,好的不知超過了多少倍。

  由於這片原始山林至今還從未發現有過傷人的大型動物,所以一夜無言,大家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聯合考察考古小分隊開會,分成了兩個小組。第一組由溫教授任組長,王珂、葉偏偏為組員。第二組由葉榮光教授任組長,考古所和省里專家任組員。

  兩個小組各自配備了指北針、望遠鏡、對講機、照相機,還從部隊借了兩支信號槍,每個人還配置了一個哨子、一個足夠一天的乾糧和飲用水,有了這些,即使失去聯絡,也能及時地進行互救與自救。

  出發前兩個組商量好,大家以這個洞穴為中心,分別背向走出四公里,再順時針旋轉一個半圓。大家在各自的半圓內展開考察考古工作,不至於在地形上交叉重疊。兩個小組約定,大家最遲在日落之前返回營地。

  同時兩個小組商量好,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可以通過對講機進行呼叫。如果對講機沒有信號,便向空中發射信號彈。

  由於這次考察考古的目標單一,就是尋找地下河的源頭,因此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也主要圍繞這個地下河的入口展開。任務明確後,大家分頭展開。

  葉教授那個小組是西偏南,然後在兩公里處旋轉到北偏西,再繼續前行至東偏北折回。

  溫教授與王珂、葉偏偏分配的方向是東偏北,同第一小組一樣展開。但是一出門他們就發現一個問題,直接向東偏北就必然走到520高地上去了。因此必須錯開山脊,而繞道向左,就是先向北,順著下面的時令河,穿過當時按方位角行進所攀下的那座四五十米高的石崖,再繞回來,走到東偏北的方向。到達兩公里後再轉向南,最後在西偏南的方向,回到洞穴來。

  兩個小組相當於在這個區域畫了一個圓。

  溫教授這個組,一路上走走停停,這條時令河向東而流,東面應該說是下游。此時的枯水期已經到了,但河水依然在流。淺的地方不時看到地下一個個小水窪,最窄處,一步就可以跨到對岸。

  當走到那個所攀下的四五十米高石崖下,王珂抬頭向上看看,並指給了溫教授和葉偏偏兩人看。山崖上此時正停著一隻鷹,爪子下抓了一隻不知是鳥還是山雞之類的東西,正在那裡啄毛準備開吃。

  此時的深秋,草已開始漸黃。和煦的陽光照在山崖上,讓那隻鷹格外醒目。

  這是他們今天看到的第一隻生物。「溫伯伯,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在什麼情況下,森林裡沒有動物?」葉偏偏打破了沉默。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問你爸爸!不過我可以簡單地和你說一下,動物以食物的種子為食,而糞便又為植物提供了養料,並幫助傳播了種子。動植物之間存在著某種因果關係。如果動物少,一定是這裡的平衡被打破。比如這一片植物較少,可提供的食物較少,所以動物們都跑到更遠的森林裡去了。」溫教授侃侃而談。

  「那很奇怪,我們剛剛從那片森林裡出來,小鳥也出奇得少。」葉偏偏還是在問,「難道小鳥也去冬眠了嗎?」

  「不對,小鳥還是有的,你那看懸崖上,不就有兩隻嗎?」王珂指著那隻山鷹。

  「那只有一隻啊,兵哥哥。」葉偏偏也不服。

  「山鷹腳下不是還抓的有一隻嗎?」

  「嗯,就算是,我們這一路走來,並沒有見到幾隻鳥啊。」葉偏偏還是在問。

  「上次我們野外生存訓練時,我們班的一個兵,眼睛還被一隻八哥給啄了呢。」兩人開始鬥起嘴。

  但是溫教授卻若有所思。

  葉偏偏說得對,從今天上午出來到現在,這是看第一次看到的兩隻鳥。如果說鳥喜歡清靜,那應該躲在森林裡。在這荒漠的山地里,除了眼前的兩隻鳥,其他的小動物還真的沒有發現。

  三個人繼續向前走。

  走了一段時間,溫教授忽然停下了腳步,對王珂說:「小王同志,你們上次野戰生存訓練時,逮到的最大的動物是兩隻狍子,還抓住了什麼?」

  「小魚、牛蛙、兔子、山雞。其中小魚和牛蛙最多。」

  「其他的就沒有了?」

  王珂想了一想,還真的是沒有。便說:「可能這一帶食物太少了,小動物們找不到吃的,都搬家走了。」

  「小王同志,你說得有道理,因為在動物界也存在著一條生物鏈。比如說吧。大魚吃小魚,小魚吃麻蝦,麻蝦吃螺絲。如果大家都沒有吃的,生物鏈斷了,那麼生存就有問題了。再比如說吧,現在沒有了昆蟲,牛蛙的生物鏈就斷了,而牛蛙的生物鏈斷了,這一帶的蛇也就不復存在。」

  「不對啊,溫老師!上次我們在這抓牛蛙的時候,抓了那麼多牛蛙,卻一條蛇也沒看見。」

  「咦,小王同志,你說的這個情況倒是很罕見。你們上次野戰生存訓練的時候,難道一條蛇都沒發現過嗎?」

  王珂搖搖頭,整個野戰生存訓練期間,就沒聽說過哪位同志看見過蛇,當時他們還帶了不少蛇傷急救藥都沒有用上。

  「你說你們捉牛蛙的地方在什麼地方?」

  「溫老師,它就在我們的相反方向,今天葉教授他們那個小組去的地方。那裡的蘆葦盪至少方圓有好幾公里範圍那麼大,一眼望不到邊。微風拂過,葦葉沙沙如同奏琴一般。我們曾在那裡捉過的牛蛙有好幾百斤,而且那裡的蘆筍和蘆根都非常鮮美。」王珂在回憶著。

  「你就知道吃。」葉偏偏在王珂的身後,使勁地擰了王珂屁股一把,疼得王珂向邊上一躲。

  「那你們在蘆葦叢中發現什麼沒有?比如有什麼異常!」溫教授繼續問道。

  王珂搖搖頭,似乎想起來什麼。「那片蘆葦叢長在一個河灣里,上游還是有水向這裡流,再從這灣里向下游流,就是向我們現在這裡流。」

  「那還不是流,流來流去,現在也枯水了。」葉偏偏認為王珂說了一句廢話。

  「小王同志,我的意思,你有沒有在這蘆葦叢的河灣里發現魚?」

  「溫老師,魚是肯定有。當時我們是從下游捉到不少逆流而上的小魚,就是和我們在地下河看到的差不多大小。而這片河灣還是比較深的,我們當時只在裡面洗個澡,沒有在這個河灣里抓魚。」

  「你們除了去過這一片蘆葦叢,也下過這個河灣,只是沒有在這個河灣裡頭捉過魚,對嗎?」溫教授問,他隱隱有些後悔,今天不該分成兩個組,而應該直接去那片蘆葦叢。

  「是的,溫老師。我們當時還在這一片蘆葦叢的河灘旁邊柳樹上,搭建了許多窩棚。」

  「等一下,小王同志,你說的河灘旁邊有很多柳樹。」

  「是的溫老師,我們還用柳樹和荊條編了筐,編了床。」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們的野戰生存訓練是幾月份?」

  「應該是四月份、五月初?對,是四月和五月相交的時候。」王珂想了下,肯定地回答。

  「那你們聽到過知了的鳴叫嗎?那個時候正是知了最多的時候。」溫教授所說的「知了」就是蟬。

  王珂歪著頭仔細地想了一下,十分肯定地說。「沒有,從來沒有聽過知了的叫聲。」

  「這裡面有許多古怪啊!」溫教授自言自語,「我們明天也到那邊去看看,走,我們繼續向前走。」

  中午,三人在林間吃完飯以後,然後繼續由東向南,考察,一路上葉偏偏採集了許多黃白相間的小野花,紮成一個花環戴到自己頭上。

  下午四點,溫教授小組先回到狍子洞,另一個小組還沒有到。溫教授用所帶的大頻率對講機呼叫了一下,也沒有回應。考慮到地形複雜,再說時間還早,就低頭去整理資料。

  而葉偏偏拉著王珂,上了二樓,兩人先去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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