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早早地進了房間休息。
這一天,從下午遇上凌炎冥開始,楚雲就沒跟他說一句話。
最後凌炎冥不出預料的,選了楚雲住處旁邊空著的房間。
躺在床上的楚雲聽著隔壁傳過來的細微聲響,勾起大大的笑容。這一晚,楚雲睡了這麼久以來美美的一覺,連夢裡都是甜蜜的,再不是噩夢。
這邊楚雲睡著後,凌炎冥來到前院。
追風還沒安頓好,他差點就把他的夥伴給忘記了。
剛出來牽了追風,楚大出現在他身邊。
「楚兄可是有事?」凌炎冥依舊是那副沒表情的樣子問著。
「無事,只不過是想找凌兄喝一杯。」楚大揚揚手裡的酒罐子。
「樂意至極!」凌炎冥也不推脫。
只是那樣子卻不像是樂意的模樣。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楚大對楚雲那隱約的心思,只是以前沒有如今那麼明顯。
兩人回到前廳,坐在一張小桌旁,就開始一杯一杯的灌。
「凌兄這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考慮過小雲的感受?真當她是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物件麼?」幾杯酒下肚,楚大終於開了口。
聽到楚大的稱呼,凌炎冥微挑著眉。
「我從未這樣想過。」在他心裡,楚雲是不可替代的,可不是隨意的物件。
「你說從未想過,可卻這麼做了。」楚大滿臉氣憤。
他也聽楚丫說過,楚雲那段時間是如何的苦楚。本就好不容易得了一些溫情,卻稍縱即逝,連影子都不曾留下。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要離開。」凌炎冥也只能這麼說。
「什麼苦衷,連句話都不能留下?」
「無可奉告。」就是說,他也只會跟楚雲說。
「凌兄就這麼自信,小雲還會如以前一般待你嗎?」楚大又是一杯酒下肚。
凌炎冥這回倒是沒回話了。
其實他也沒把握,畢竟之前他們也只是那樣的平淡如水。他不確定如此平淡的他們,是否已經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楚雲是否也如他一般,認定她,非她不可。
楚大倏地笑了:「哈哈!原來你也不是自信的。我還當你勝券在握呢!」
這樣,他的心裡終於平衡了一些。
凌炎冥依舊不說話,只也隨著楚大,一杯酒下肚。
「這次若還是不辭而別,就算是爭不過,我也不會相讓半分,哪怕是敲暈了把人帶走。」他也不會讓楚雲再受到傷害。
他有自知之明,楚雲的心裡始終都只有一個凌炎冥,從沒有其他人半分影子。
「再不會如此,你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他會將楚雲看緊,不會讓任何人有這個機會。
「我有沒有這個機會不要緊,反正往後我都是要跟在小雲身邊的。可另外一個人有沒有這個機會,就不知道了。在來的路上,那可是生死與共的交情。」楚大說完這話,飲了最後一杯酒,便出了前廳。
走前看到凌炎冥緊蹙的眉心,他終於又舒爽了一些。
走出前廳,楚大拐著步子往房間去,腳下一個不穩,就要往地上撲下去。
楚丫剛好出來尋他,立刻上來扶住他:「哥,你怎麼了?怎么喝了如此多的酒?」
在楚丫的印象里,她大哥從不曾喝這麼多酒。
「沒事,今日凌兄回來,開心。」楚大的手抬高甩兩下,明顯已經醉得分不清方向了。
楚丫無語!
這哪裡是高興,怕是難受才是。
只是……
看看還在前院的馬,她搖搖頭,用了全身的勁把楚大扶走。
楚大走後,凌炎冥搖搖酒罐子裡的酒,索性也不用酒杯了,直接喝了起來,蹙著的眉心始終沒有舒展開。
這楚大究竟是何意?雲兒與別人生死與共?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何事?
一罐酒喝完,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凌炎冥只能牽著追風,一人一馬在院子裡散步。
施墨梅返回來收拾碗筷,看到大晚上溜馬的凌炎冥,只覺得這保鏢可能有點傻。
……
一夜好夢,楚雲起床,伸手就拿過椅子上的素麻布衣裳,準備去後院看看接下來的工程。可突然想到,凌炎冥就在隔壁,他昨天回來了。
舍了手上的麻布衣裳,楚雲在柜子里挑了又挑,終於選中一件紫色羅裙。長發簡單地挽了挽,破天荒的給自己插了一支墜蝶髮釵,又在臉上施了些胭脂,看起來更精神了些,這才出房。
打開房門,剛好遇上凌炎冥開門。
她頓了頓,開口說了他們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凌大哥,早!」
隨後,不等他回應了,就離開。
凌炎冥眼裡仿若還有著楚雲的身影。
以前的她總是一身麻布素衣,蒙著面巾,後來更是不讓他看一眼。
可這兩日,楚雲身著俏麗,看起來柔媚多嬌,這番打扮是為了何人?
無論是為了何人,這般的楚雲,無疑是攝他心魂的。
收了心神,凌炎冥趕緊追上了楚雲的腳步。
之前他說過了,若是他有命回來,那便纏著他的小丫頭,直到她願意嫁與他為妻為止。
之後便寵著她,讓她一輩子幸福無憂。
兩人吃了東西,凌炎冥跟著楚雲到後院。
「雲兒,這是在做何事?」這些木架子,像是在建房子,可又不是那種結構。
「建大棚,準備在裡面培育青菜。」跟凌炎冥說話,她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他就能懂。
「這和迎客樓有交易,他們獅子大開口了?」凌炎冥有些不滿。
「獅子大開口?」楚雲無語地瞅著他。
這詞還能這麼用的嗎?
「難道不是?」凌炎冥絲毫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楚雲現在突然覺得,這凌炎冥大概所有的運氣都用來長了這張天怒人怨的臉了。
「不是,是我想要看看能不能培育出差不多的菜,就算不能一模一樣,但味道差不多,能大批量供應,價錢少些也無妨,至少不用總是那麼麻煩。」
這大白菜就是勝在一個味道,如果味道差不多了,自然不用那麼麻煩了。
「如此也好,只是這大棚……」他從來沒聽過,楚雲是哪裡學來的法子,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