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大夥人聚在一起,好好吃了個進火飯,楚雲就藉口累了,要回房休息。
其實,她哪裡是累想睡覺,這一年多,她的身體已經被靈泉水滋養得倍棒。
現在不過戌時過半,晚上八點而已,怎麼可能就想睡了。她只是,想一個人呆呆而已。
楚雲的房間安排在主臥,前面能看到前院的景致,後窗能觀賞到整座花園。
她此時正坐在後窗前,半個身子趴在窗子上,看著天上細細地月牙兒。
今天是七夕,她突然就憂愁了一番,止不住地想著想要遺忘的那個人。
凌炎冥!
「凌大哥,我住進新家了,這前前後後的,花了近五千兩銀子。我自己的積蓄已經花完,你給我的銀子,我也用了一千兩。
如今,我想要做得事情太多,可是身邊卻沒有個能與之商量的人。
若是有你在,我是不是就能夠輕鬆一些,無需為這些事如此煩惱?」
自言自語到這,楚雲又是一個自嘲的笑。
「看,我在想什麼?」
他對她,根本就沒有半分情意,否則怎麼會不留下隻言片語?
怎麼會一走,就杳無音訊?
就算人在她身邊,她也不過是他雇的廚娘,他也只當她是一個救回來,就不想白救了的責任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她依然還是忍不住想著他啊!
突然,前院裡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是楚丫和楚三他們在玩耍。
天上的月牙如勾,勾得人思緒不斷。
凌大哥,如今,你可安好?
……
凌炎冥現在是一點都不好!
自知道楚雲離開了青山村,他就一直想著如何儘快處理了布特,也好去找楚雲。
好不容易和陳必思商量了個法子,但是因為前方地勢開闊,根本就不好實施。這一拖,就又是近一月過去。
此時,同樣是月色如勾,邊城的月亮卻又顯得更朦朧一些。
凌炎冥正坐在花園裡飲茶,眉頭依舊皺得死緊,亦楓則隨行在一旁。
「將軍何故在此愁眉不展?」陳必思帶著壺酒來到院子,「可要來兩杯?」
「為何而愁你不清楚?」凌炎冥順勢接過酒壺,把茶倒了,換上酒水。
他這裡也有酒,但是他自己喝覺得沒味兒,而且,楚雲之前有說過,不好過多飲酒,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不能喝悶酒
喝酒傷身
「呵呵!」陳必思搖搖頭,失笑,「將軍一月前還說要等布特先動在打,如今怎的如此急不可耐了?」
他倒是不懂了,在此守了半年都不急不躁的凌將軍,如今竟然恨不得馬上打起來。
凌炎冥掀開眼帘,沒好氣地看他:「我記得軍師與夫人鶼鰈情深,若是有一日陳夫人不見了,軍師當如何?」
「那肯定是馬上去找。」陳必思想也沒想,立刻說,說完後,立刻回過味來,「將軍何時成婚了?」
他們竟然一點風頭都沒聽到。
「沒成婚,但是未來娘子不見了,再不回去找,這輩子估計就要孤獨終老,抱憾終生了,能不著急?」凌炎冥沒好氣地回。
這人現在就是在看熱鬧,凌炎冥也不怕讓他看。
「如此,確實是挺可憐的。」陳必思臉上是戲謔地笑容。
「那還不說說,昨日的野雞是如何進你屋子裡的?」
「這你都知道?」陳必思挺無奈的,「而且,那不是野雞,是啄木鳥。」
誰見過那么小,嘴那麼尖的野雞,也只有凌炎冥能夠說得出來。
凌炎冥不說話,只斜眼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行了,算是怕了你了!前幾日在城裡,不小心救了個驍族的小傢伙和他娘,人正好祖上是天璃國人士,而他哥哥這會兒正在布特那裡當個伙頭兵。
將軍且安心再等兩日,這仗就能打起來,我們提前做好準備,保證不傷一兵一卒,便能砍了那布特的項上人頭,讓將軍回去尋你那如花美眷。」陳必思也給自己倒了杯酒,伸到凌炎冥面前。
早點結束,他也能早點回家抱自家嬌軟娘子和軟糯閨女。
凌炎冥看一眼。
雖然兩日還是有些長,但是這大半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兩日。
茶杯碰上來,兩人皆笑了起來。
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雲兒,再等等,我就能回去了。到時,定會找到你,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
第二日,天光大晴,頭頂上的太陽依舊毒辣得很,晃得人眼睛都有些花。
今天沒有安排做什麼事,楚雲便細細地熟悉一遍宅子的情況。
之前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有些地方也還不太清楚。
熟悉宅子這樣的事,施墨梅肯定是當仁不讓地跟著。
「姑娘,這邊是北苑,以前主要是用來給下人住的地方,楚三他們現在都安置在這裡,那邊南苑是用來待客的……」
走了一路,施墨梅一直沒有停下解說,楚雲算是對宅子裡里外外都了解一遍。
這裡大體上分為東西南北院。雖說像是個四合院似的名字,但是卻不是四合院的樣式,也是分為內院和外院的。
之前劉牙郎介紹的時候說房間少,但實際上也不少,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十八間房。這還不算客廳,書房,花廳之類的。
而這個八,當初應該是取了「發」的意思。
後院花園的面積她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一百平左右,若果只是蓋一個小一點的大棚倒是夠了。反正對迎客樓的供應量也不是很多,如果真的能建起一個大棚,每個月保持以前的量是沒有問題的。
看過整個楚宅,楚雲突然停住。
「姑娘,怎的了?」
「墨梅,你是不是特別在乎你父親?」楚雲看著施墨梅,說不清什麼表情。
「對,墨梅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楚雲的表情雖然讓她有些不安,但她還是如實回答。
「這個給你父親喝下。」楚雲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施墨梅。
「這……是什麼?」施墨梅不敢立刻接下。
「你不是說要忠心於我麼?這手裡不捏著你的命脈,你空口白話,我如何敢信你?」楚雲突地笑起來,「這東西要每十日喝一瓶,否則,你懂的!」
施墨梅眼裡震驚,楚雲要拿她父親的命拿捏她!